那些人灌得起劲,又对他上下其手。洛云帆不能也不敢抗拒,只能任由几个男人尽兴,一杯转眼就见了底,而他的睫毛不知何时变得湿漉漉的,眼尾很快就被欺负得绯红一片。
他的西装外套扔在一旁,黑色衬衣的前襟大敞着,咽不下去的琥珀色液体顺着脆弱的咽喉往下流淌,积落在形状精致的锁骨窝里。
这种明晃晃的玩弄和折辱最能激发兽性,就如同最烈性的催情药一般叫人上瘾,几个手握重权的男人早就玩腻了那些野模和糊咖,如今好不容易能一睹人间真绝色,又怎么可能按捺地住。
秃头的男人更是兴奋到声线里都在喘气,他简直迫不及待地准备解开裤链掏出自己早就硬涨起来的阳具,好将这张漂亮又色气的嘴巴狠劲儿撑开,一整个插到喉咙深处,让这个舞台上的天之骄子被他拽着头发蹂躏得支离破碎,只能像最下贱的婊子那样被操得哭天喊地,用这把动听的好嗓子叫床叫一整夜。
反正最近京城都在疯传这天王失宠了,他们也不介意捡虞公子玩剩下的。
“这可是好酒,特意花大价钱进口来的高级货,咱慢慢喝……一滴都别剩下。”
感受到被他掐住的细腰正不由自主地紧绷轻颤,为首的男人笑意狰狞,五指下流地探进了美人领口,在那瓷白如釉却隐隐泛起红晕的完美锁骨上肆无忌惮地抚摸揉搓着……
“洛云帆,电影能不能过审,就看你打算怎么‘配合’了。”
几人目光中满是淫念,可惜他们根本就来不及继续下一步,紧闭的大门忽然之间被重重推开――
兴头上被打断,几个男人面色都不太好看,才刚骂出来半句话,“谁让你进来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诸位可真是好兴致,这里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洛云帆被灌得迷迷蒙蒙的,听到这声音后浑身一怔,下意识用模糊的视线朝门口望去。
只见门外面站了一名个子极高的男人,穿一身优雅至极的白色正装,高大身影背光而立,从里头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只隐约分辨出一双深渊般慑人的黑眸,正直勾勾地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此音一出,为首的那个男人就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面如死灰,吓丢了魂儿似地咕噜一屁股摔下了沙发,连滚带爬地扑上来,跌跌撞撞喊:“虞、虞少爷……您怎么来了,哈哈哈,咱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虞向海好整以暇地迈步走进来,目光落到了衣衫不整眼神迷乱的洛云帆身上,在看到他前襟被酒弄湿黏在皮肤上的景致后一下子变得暗沉狠厉,他毫无征兆地回过头来,猛地一把攥紧那半弯曲着腰的男人的喉咙,竟将人直直地提了起来:
“我不来,你们想对洛天王干什么?”
秃头男人眼球暴突,拼命挣扎,两条腿在半空蹬个不停,很快就涨红了一张脸。
“不要、不要!!虞少爷,求您住手,是我们几个一时糊涂、不小心喝多了才冒犯了洛先生……”余下三人脸色惨白,纷纷向这京城里出了名的“笑面虎”求饶。
“糊涂?我看你们清醒得很。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你们还真是禽兽不如。”
他力大得惊人,右手五指越发收拢,明明是扬着唇弯,眼底却冷到叫人犯怵,看不到一丝半点笑意。
“谁来告诉我,咱们究竟是生活在法治社会,还是在大清呀。”
“够、够了……”洛云帆顾不得整理,连忙上来拉住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闹出了人命,“虞先生,您的肩膀有伤,别这么用力……”
最后这半句话起了明显作用,虞向海手指一撤力,那人就像个沙包一样瘫倒下来,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动。
“跟我走。”
他阴沉着脸,一把攥住洛云帆的手腕,将人拉了出去。
“洛云帆,我要听解释。”
虞向海甚至不坐电梯,一路上楼行色匆匆,直到进了顶层他提前订好的总统套间,把门狠狠摔上之后,这才让情绪肆无忌惮地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着门板,将人牢牢摁在臂膀之中,眸中怒火滔天,神情恐怖得像是要吃人。
“这才多久不见,你就长本事了啊。一个人来,还敢穿成这样去陪酒,是生怕那里头没被下药是不是?”
本就醉醺醺的大明星让他强行拖拽了一路,步伐都在踉跄,刚一进来就被按在门板上质问,他本来头就晕,又被这铺面而来的浓郁甘草香一熏,整个人简直软作一滩水,几乎挂在对方的臂弯里,站都站不稳了。
“……”也不知是真醉还是故意的,就见洛云帆半阖着那双总在招惹人的桃花眼,嘟哝道:“下药就下药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虞向海气得胸口一梗。
“你不是对这种行径最是嗤之以鼻、最不能接受潜规则的吗?你的那些伶牙俐齿、振振有词都到哪里去了?”
他只觉五脏六腑都正被沸腾的怒意炙烤着,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每分每秒都在勾引人的家伙狠劲儿压在门板上,气急败坏吼道:“――当初对着我的时候就是誓死不从的贞洁烈女,怎么对着那群人就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你曾经信誓旦旦跟我剖析过的那些哲学道理、人生信条呢?大明星,你就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吗?你怎么那么表里不一啊。”
这些天来,虞向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洛云帆,越是刻意冷落不去管,他的心却变得越发不受控制:明明是那家伙的错――是他见缝插针地和纪疏星暧昧不清,自己会生气,会赌气,会闹情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只是在等洛云帆主动让步,又不是从此以后就不理他了,可那该死的天王就像没事人一样每天该干嘛干嘛,也不追上来低头认错,不执着于同他解释,更不再现身哄他开心,忙事业忙得一刻不停歇,好不容易再见了面,洛云帆表面故作关心,却还是摆出一副避嫌误扰的清傲姿态,反倒衬托得心乱如麻的他像个深陷火坑自作多情的小丑。
虾也不帮他剥,搞得他现在肚子都还饿着呢!
那天洛云帆带来的几盒礼物虞公子口嫌体正直地全都拿走了,他甚至还不太舍得吃,拆了之后每天可怜巴巴地拿出来一小份,余下的都还要小心翼翼放回柜子里保存起来。
该死的,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洛云帆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这样理直气壮肆意无视他的真心!虞向海明明也想置之不理,也想以牙还牙地如数奉还回去,也想像他对自己一样地不冷不热,甚至还有些幼稚地利用自己投资的戏从中作梗迂回绕了好大一圈才终于布局引洛云帆前来,在他跟前装出一派左拥右抱的风流逍遥。他想要洛云帆悔不当初,想身体力行地证明,即使没有他作陪,自己也依旧快活如初……
他设想得极好,可一旦见了面,主动权就从不在他。
虞向海从来不敢低估洛云帆的决心和狠劲,他很清楚这从来都不是一只可以任人拿捏、观赏摆弄的金丝雀,可他万万没料到,洛云帆居然真的敢进去和那些畜生喝酒!
他怎么敢?!怎么敢孤注一掷地深入龙潭虎穴?难道曾经皎洁无暇的白月光真的就这么坠落云端,真的愿意走下神坛?
他真的……自甘堕落了吗?
虞向海神情阴鸷,双眼赤红,气得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他简直不敢去想――要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几个胆大包天的杂碎会对他的宝贝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说话!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我知道你没有喝醉!”
洛云帆被捏着双腕压在头两侧,一双眸子里全是酒精蒸出来的浮光掠影,湿漉漉得像是被水洗过。他此时几乎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却好笑似地歪了歪头,根本懒得解释,粼粼闪闪的水光酿在这从来清亮见底的瞳孔里,竟像山野精怪一样蛊惑人心。
“这不得怪你吗……虞先生,你怎么好意思质问我,明明是你把我变成现在这样的,都怪你当初那样对我――才让我‘近墨者黑’了。你风流快活完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居然还会在意我变成怎样?”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你是罪魁祸首,你居然还有脸来怪我。”
这双桃花眼就像凭空生出了钩子,一眼嗔过来能把人的三魂七魄全都勾走,里头全是平时绝不在人前展露的风情,性感又迷离,直勾勾盯着某处看的时候,简直能要人命。
这家伙,他是故意的――
虞先生呼吸一紧,下腹热流激荡,几乎稳不住自己碰碰乱撞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