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深的话,我很快就会撑不住的。”洛云帆尽量平稳住呼吸,让自己表现得尽可能的专业一点,哪怕说出来的内容羞耻得不行:“我希望您能从中体会到愉悦,所以我尽量保证坚持得稍微久一些……对您而言,当然是时间越久越好了。”

……什么?

虞向海在这一瞬间终于捕捉到了些什么。

那些一直以来由于沉溺在巨大而短暂的喜悦中,竟被他忽视和遗漏掉的、最为关键的部分――

“那你呢?”他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你的感受,你的体验,就完全无所谓吗?”

洛云帆下意识就答:“没、没关系的,不用管我。如果有哪里做得不到位,还请您随时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慢慢改进的,真的。”

那认真的样子半点做不了假,态度更是好得像是生怕会怠慢了他一样。

虞向海神情复杂地盯着这无比较真的大美人看了好半天,心情直直坠至谷底。

半晌后,他像只斗败而归又无可奈何的雄狮,垂头丧气地往松软的大枕头里一仰,幼稚地嚷嚷道:“不做了……我饿了,我要吃烤乳猪。”

“……”洛云帆应声而退,“好,我去安排。”

据他观察,虞先生并不太像那种无理取闹、喜怒无常的性子,但大人物的情绪瞬息万变,让人猜不透心思,才是正常的。

这种事往后少不了,他只能尽力去习惯。

“等等。”

看,又忽然变了。洛云帆耐心地等着下文,也许金主大人兴致一上来,要让他搞点新花样来试试,谁知虞向海却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个完全不相关的:“你腿那里怎么了?给我看看。”

洛云帆忙说了声“没事”就要下床,可男人却紧追不舍:“让我看一看。”

他直起身来,自作主张去掰那白嫩腿根,洛云帆似要挣扎的意图才刚浮现,虞向海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太强势,忙减轻了些力道,语气里透着半哄半劝半调戏的味道:“洛洛,你就乖乖的,让我看一眼,就一眼,我以前又不是没看过……别害羞嘛。”

才刚承受过一轮雨露恩泽的小穴口尚且无法合拢,两瓣微微颤动的唇肉异常红润,虞向海看着看着就开始心猿意马,他感到口干舌燥,那只忍不住伸出来还仅仅停留在外部抚摸的手指开始不安分地乱动,意图想往更深入、更里面的地带探去。

穴道内部湿湿润润,一路通畅无阻,但与往日大不相同,他这才刚一进去微微向上勾了勾,也不知是否顶到了内壁,洛云帆并未表现出以往他所预期的那般情动和无措,就只是下意识地闷哼,以及不经意间往后缩了下臀。

如此细微的反应,虞向海也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又轻轻碰了碰刚才的位置,试探性地问:“是不是这里不舒服?”

“没有。”洛云帆羞怯地眨眨眼睛,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软可爱:“您想用手指的话也不是不行……但我怕您会累到。还是我来吧,请让我帮您舔…嗯?”

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可他却忘了――虞向海太过了解这具身体,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他自己所认知的那些,还更多得多。

每一寸难以启齿的命门在哪里,这男人就像掌握着最关键的开锁钥匙和最为详尽的说明书那样,对他的敏感部位悉数尽知。

而他就像是一朵让春雨淋得湿漉漉的、早已完全向对方敞开的花苞,花瓣内里藏着多少甜美的汁液和芯蕊,在虞向海面前,根本就无所遁形。

“宝贝,不得不承认,你掐着嗓子说话的风格真罕见,也真诱人。”

由于他不肯实话实说,虞向海的目光果然逐渐危险了起来:“但说实话,我呢,还是更喜欢你以前抵死不从,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洛云帆无言的同时心想,果然,他花大价钱和宝贵时间换取来的情报都是假的!

什么你情我愿,什么绅士作风,什么人见人爱从不强人所难宠腻霸道好金主――统统都是该死的谣言!

他咬牙切齿地在内心反思自己,虞向海却音色一正:

“……不过洛洛,如果你的记性还算不错的话,应该能回忆得起来:即使在以前,在那段我的确有过强迫行为的时日中,即使有些时候我非常过分,但迄今为止――洛云帆,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弄伤过。”

他一愣,抬头之际,毫无预兆地对上面前这双深邃无比的眼睛。

曾经数不清多少次,洛云帆在这双深不见底的狭长黑眸当中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狂风和巨浪,那些波涛汹涌的海啸和暗流来势汹汹,足以让无数远航的巨轮沉没。

可从未有过一次,是像现在这样的。

这样心平气和,这样克制有礼,就像七月流火时节仲夏夜最晴朗最静谧的港湾,无数往来船只星火闪烁其中,一直连绵至广袤无垠的地平线尽头,连接着一望无际的璀璨银河。

他的颌骨轮廓线条锋利,鼻梁高挺,眉骨极深,不笑时更是气势慑人,只是远远站在那里都叫人望而生畏,一个眼神过来更是能让年长者都噤若寒蝉。可偏偏,这男人的五官又生得格外雅致而风流,仿若一副暗藏机锋的墨色山水画,蕴含着难以形容的典雅韵味。

这双深邃的眉眼更是犹如整幅画中的点睛之笔,让原先仅是黑白的线条栩栩如生了起来。

他们二人的初次相遇以及后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导致洛云帆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对虞向海的主观评价十分糟糕,以至于他几乎快要忘记了――这男人其实拥有一张完全不输给娱乐圈艺人的脸。

“所以,无论你是在何时何地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过问,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有关系。我的本意只是想关心你,仅此而已。我只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这样我才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让你疼。”

洛云帆听得几乎呆住了。

虞向海以前很少这样…不,他基本从不这样。

他总是嬉皮笑脸,游戏人间,他不正经的样子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忽然之间态度这么认真,竟让洛云帆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真是住院住得太久,脑子估计都住坏掉了。

洛云帆一边虚掩上门,一边在内心吐槽这金主的心思比海底针还更难猜。

这半个月以来,他几乎每天白天都要花费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陪着金主吃饭娱乐,下午虞先生休息了他才能抽身离开医院,争分夺秒地准备录歌发新单曲,在练习舞蹈和彩排演唱会之余,还要抽空记得去关注社交媒体上第一手舆论细节,就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而哪怕忙得不可开交,该去的场合还不能缺席。

“洛洛,后天B家时尚特邀晚宴,今年在红毯上依旧还是贵宾席位,有三轮合影和一轮现场提问,出场顺序主办方说看你的行程安排,可以开幕或是压轴,全程需要配合的部分估计在15分钟左右。邀请函我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有空看一下。”

“压轴。”他并未思考太久,就简短明了地输入回复:“按照惯例,今年还是麻烦你们尽量帮我和纪疏星那边的抵达时间段错开。另外,我晚上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宴会聚餐的部分最多只能停留45分钟,最迟八点就要离开。”

“好,我会安排的,放心。衣服和造型什么的也完全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找了咱以前最靠谱的团队,都是老熟人了。保准让我们洛洛在红毯上帅得一枝独秀占据各大热搜头版爆款banner!至于那什么面瘫脸的玩意儿,就让他吃屎去吧――”这口吻,简直跟要撸胳膊上场跟人干架似的。

这是俩人搭档多年的默契,司娜从来不在洛云帆面前提纪疏星的大名。

和虞先生的想法高度一致――这人晦气,和他相关的一切都邪门得不得了。洛云帆离他越远,事情就越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