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时烬的大脑,偏偏许棠又是一脸茫然和无辜,他咬牙暗恼,把许棠按在床上翻来覆去肏了个透。

第二天天不亮又匆匆赶回将军府,教训他妹妹去了。

许棠醒来已经是卯时了,想到和姬暝的约定,他扶着酸疼的腰从床上爬起来,正小声骂着时烬是个小畜生,忽然顺子来报,说钦天监在外面候着,有要事要秉。

他迷迷瞪瞪地坐在床上打哈欠,把顺子打发去御膳房催膳,然后让钦天监进了内室。

“陛下,微臣昨夜夜观天象,发现陛下红鸾星动,星相指向东北方向,那里定有凤命之女存在,陛下可纳新后。”

东北方向就是将军府所在,书中有凤命的角色也只有女主一人,这不就是说要他纳女主为后的意思吗?

见皇帝皱眉不语,钦天监以为许棠不乐意,开口道:“陛下,后位空悬已久,这才引得后宫不宁,屡出事端,若有国母时刻管教警醒后妃,后宫方安,天下方安。”

许棠心中疯狂叹气,他根本不喜欢人家姑娘,干嘛要收进宫里,那不是害人吗?后宫爱闹就去闹,反正这个皇帝他也当不久了,等到姬暝登基,就都消停了。

可是钦天监不依不饶,对此事很是执着,“微臣知道陛下重情,还在思念先皇后,因数月前先皇后给您托梦,便对三殿下宠爱有佳,如今七杀星也已经稳定,绝无造反可能,陛下可以安心了,前朝后宫是为一体,立后之事刻不容缓,陛下可要三思。”

许棠烦不胜烦,本就困顿的脑子让钦天监念了一大通跟浆糊似的,烦躁地摆了摆手,敷衍道:“朕会考虑的,下去吧。”

两人短暂的谈话内容,悉数进了一窗之隔的姬暝耳朵里。

他呆呆站着,浑身僵硬,手脚发冷,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因先皇后给您托梦才对三殿下宠爱有佳”“七杀星已经稳定,绝无造反可能”“陛下红鸾星动,立后之事刻不容缓”……

原来因为母后的原因,父皇才对自己关怀备至,原来因为天相说自己不会造反,父皇才对自己放下戒心,他还以为,他还以为……

他俯下僵硬的腰,捡起那张写满规划的地图,想起这些天像个傻子一样期待的自己,只觉得像个笑话。

他竟以为父皇爱他。

“姬暝,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许棠看着沉默出神的姬暝,担忧询问。

姬暝从早上见到时就有点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就觉得十分奇怪,还有点阴恻恻的。

姬暝转头,他比许棠高出一截,因此是垂着眼皮向下看,眼神不悲不喜,漆黑而死寂,就像两口枯涸的井。

这眼神把许棠吓了一跳,刚想问他,又见姬暝勾唇一笑,整张冷峻的面庞都鲜活起来,俊美无俦。群洱_彡〇[流久洱/彡)久<流

“儿臣没事,父皇。”他道。H^雯日!更二伞铃琉=旧&二#伞旧$琉#

也许自己看错了,许棠揉了揉鼻梁,真是昨晚没睡好。?;?1б'9·8:4:48)57`

“若是父皇累了,儿臣就去找一个客栈休憩可好?”

“不用,说好了要好好玩的。”许棠指着前面,“看,那有个卖糖人的摊子,好多人,我们去看看!”

说罢就乐颠颠地跑了过去。

在他身后不过几米的姬暝,瞬间敛了笑意,那张脸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望着许棠背影的眼神森冷而阴鸷。

逛了一上午,许棠到底还是困了,二人找了一个客栈,吃饭途中,许棠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桌上,“给,朕送你的生辰礼。”

玉佩雕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做工不太精细,粗糙得很,但玉料很好,乳白滑腻,触手生温。姬暝垂眸看了一会儿,捏在手里把玩,“父皇雕的?”

许棠点头,“朕跟工匠学的,雕的不是太好。”

“儿臣很喜欢。”

许棠笑得眉眼弯弯,“你喜欢就好。”

姬暝也勾了勾唇,“父皇慢慢吃,儿臣有事出去一趟。”

“好,你快点回来。”

姬暝这一走,很久都没回来,许棠等得都困了,听客栈老板说,江边晚上有烟花表演,还有变戏法的,他躺在床上美滋滋地想,等姬暝回来就一起去看,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然而这一睡,再醒来时,天都黑透了。

许棠懊恼,怎么睡了这么久,他环顾四周发现一点不对劲出来,这也太黑了,一点光亮都看不见。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他被布条蒙住了眼睛,手脚也被麻绳捆着,难以动弹。

“姬暝!姬暝!你在吗?”许棠大声喊。

没人回答,房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因为忐忑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被绑架了吗?难道是他在外面漏财被绑匪盯上了?又或者是有人认出他是皇帝想要暗杀他?

许棠想了一连串,也不知道谁会绑架他,不过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姬暝找不见他一定很担心,皇帝丢了,宫里也肯定会乱套。

他让系统给他兑换了一个小刀,握在手里变换着方向,准备割开绳子。忽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

许棠瞬间屏住了呼吸,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怕被发现赶紧将小刀藏好。

“你是谁,有什么意图!要钱吗?”许棠镇定地问。

来人一言不发,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感觉身边的床塌陷下去一块,大概是坐到身边来了。

许棠不着痕迹地往另一边蹭了蹭,试图远离。但下一秒又被拽了回去,许棠下意识挣扎,被绑匪死死按住,绑匪力道很大,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狠意。

那阴冷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在身上扫视,看得许棠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感觉随时能杀人。为了小命着想,许棠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和绑匪说话,“你要什么?钱?还是权?你说出来,我都能满足你,只要你放了我。”

绑匪嗤笑了一声,嗓音嘶哑粗噶,“你什么都能给我?”

许棠一听有戏,“当然,要什么你说!”

“我要你。”绑匪一字一顿,明明是暧昧的话语,可他语气森然,凉飕飕的,就像一条毒蛇爬过,黏腻又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