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换座位,严暝已经换到了许棠后桌,和陈烬做同桌。

陈烬正咬着笔头,绞尽脑汁地算物理题,忽然看见二人的小动作,眼睛一眯,直接把卷子甩到严暝那头,“金牌得主,大物理学家,给我讲讲题呗。”

严暝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然后扫了扫卷子上的题目,刷刷写下一排公式,又甩了回去。陈烬瞪着自己卷子上几行龙飞凤舞的数字,越看越觉得头昏眼花,索性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晚上放学,许棠问严暝,“我给你传纸条怎么不理我?”

严暝弹他脑门一下,“高三了,上课要专心。”

许棠噘嘴,小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把我拉出去这样那样....”

“嗯?”

“没什么。”许棠赶紧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保送的消息啊?”

“昨天才知道的。”严暝拿过许棠的书包背在身上,牵着他往家走。

许棠追问:“那你还来上学吗?”

严暝沉默了两秒,开口道:“不来了,我找了份工作,下周去上班。”

“你是要赚学费吗?严大伟不是留了钱?”

“他的钱被我扔进股市套牢了,一时半会取不出来。”

“那我可以给你,妈妈给了我好多零花钱,我都用不完.....”

“糖糖。”严暝敛眸打断他的话,“你不能帮我一辈子,而且我找的是研究所的工作,工资很高也不累,你不用担心。”

许棠皱着眉头还想说什么,只听“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痛呼。转头望去,江渊拽着陈烬的衣领一脸嫌弃,而陈烬捂着脑门龇牙咧嘴,他一觉睡到放学,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结果撞到了墙。

许棠踮起脚去揉陈烬的额头,都红了一大块,心疼地给他呼呼。

“是不是很疼?”

少年甜香的呼吸喷洒在陈烬脸上,陈烬忍不住低头在那张皱巴巴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口,想要笑又故作难受:“好疼,你再吹吹就不疼了。”

许棠眨了眨眼,意识到他在骗自己,小手使劲在陈烬脑门上一拍。陈烬哎呦一声,抱起许棠就跑,边跑边喊:“抢小孩儿咯!”

严暝和江渊只好无奈跟上。

踢踏的脚步声和少年们的朗笑声回荡在路灯昏暗的小巷中。

盛夏的夜晚,年轻而肆意。

严暝去上班了,研究所的工作并不像他和许棠讲的那样轻松,每天计算数据到深夜是常有的事,往往他回来时许棠几人已经沉沉睡去。他很聪明,也很拼命,第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就拿到了一万。领了工资后和三人吃了顿饭,就是他们短暂的能聚在一起放松的时间。

因为高三的生活也非常累,每天六点钟起床,十点钟放学。除了吃饭睡觉都泡在书山题海里,忙得头昏眼花。

所幸一切的努力都有回报,一年后,江渊如愿拿到了清大的录取通知书。许棠勉强过了一本线,家里找了校领导那边的关系,捐了一栋图书馆,并且给宿舍楼都换了新空调,把许棠送了进去。

陈烬没考上,真叫严暝一语成箴,去了清大隔壁的体育大学。开学那天耷拉着眉眼,粘在许棠身边不肯走,直到许棠答应他,等到大二可以走读,就去外面一起住,这才把人哄高兴。

时光走得飞快,春去秋来,转眼间四年过去。

大学毕业后,许棠考了研究生,继续在学校学习。江渊接管了家里的公司,成为商界新贵。严暝因为在大学期间参与完成了好几项物理学科的顶尖研究项目,被国家科研所破格录取,成为了最年轻的物理学家。

而陈烬在进入大学的那天,看着彼此去往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忽然长大了似的,明白自己与几人的差距。从此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性子,格外努力地训练,最终成为国家队的一名篮球运动员,前途似锦。

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

金色大厅内,数千人端坐在观众席上,他们都是社会各界的顶尖名流,共同期待着一年一度的科学盛事诺贝尔物理学奖的颁发典礼。

这次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是一位中国科学家,在主持人宣布后,一位年轻的东方男人缓步走上台,身姿笔挺,气质沉静。

“大家好,我是严暝。非常感谢组委会给我颁发这个奖项,严暝倍感殊荣。但我今天在此,更要感谢一个人,他是我少年时黑暗岁月里的一道光,也是我青年时科研道路上坚定不移的陪伴者。物理是我用来认识世界的方式,而他,则是我存在于世界的意义。”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俊美的脸上,他神色温柔,语调沉缓,再也找不出半点少年时期的阴郁和冷漠。

严暝眼神专注地望着观众席上的一名青年,黑眸里似有万千星辰,他在数千人的目光里诉说隐晦的浪漫。

“许棠,我的爱人,宇宙广袤无垠,我的爱意亘古永存。”

巴黎奥运会,篮球赛场上。

身着33号红色球服的运动员接住队友抛过来的球,灵活地躲过他人的阻拦,飞快运球至对方区域,然后一个高弹跳,将篮球遥遥掷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中国队以两分优势拿下比赛胜利。

参加完颁奖典礼后,队员们到更衣室换衣服。

“陈烬!去吃饭了!”

陈烬的更衣室房门紧闭,过了一会儿才传出略微有些低哑的男声,“不去了,你们去吧。”

“你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找队医来看看?”陈烬是他们队的主力,可千万不能有事。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队员们这才放下心,勾肩搭背地离开了。他们不知道,陈烬的更衣室里,正进行着一场不亚于刚才那场比赛的激烈运动。

漂亮的青年靠在柜子上,双腿大张搭在男人劲瘦的腰间,腿间的花穴里插着男人粗长的性器,噗呲噗呲地溅着淫水。更衣室里没有床,只有一张沙发,他被按在沙发靠背上,全身的支点只有深埋体内的男人的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