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你就住在慈宁宫,直到这里……”指尖按上子宫位置,“怀上哀家的种。”
第0095章 【世界三/8】她想活
谢裁云倚在榻上,望着腕间新添的红痕出神。
这已是她被囚在慈宁宫的第十五日,自那日起,她日日承欢,雪肤上尽是斑驳痕迹,从颈侧到腿根,无一处完好。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还残留着被深深捣入灌精的酸胀感。
昨夜,元令殊未用玉势堵她,而是就那样将阳物嵌在她体内,抵着宫口睡了一整夜。
此刻腿间黏腻未褪,她稍一动弹,便有浊液顺着腿根蜿蜒而下,被反复蹂躏的软穴仍微微张合,露出内里红艳艳的嫩肉。
谢裁云腰肢酸软得几乎使不上力,提醒着她整晚是如何被那根狰狞的阳物贯穿、撑开、灌满……甚至能感觉到宫房深处尚未凝固的浓精在微微晃动。
床榻上荒唐的痕迹早已被收拾得一干二净,被褥干燥温暖,定是在她昏睡时被宫人们整理过了。
帐外传来宫婢的脚步声,她慌忙扯过锦被掩住满身欢痕,尽管慈宁宫的宫人个个心明眼亮,对一切心知肚明,可她还是不免感到羞窘。
“娘娘,该用药了。”
宫女捧着药盏跪在榻前,黑褐色的药汁冒着袅袅热气。
谢裁云麻木地接过,一口气喝完,任由苦涩在舌尖蔓延。
这半月来,她每日醒来都要喝下这碗所谓养身助孕的药。据说是皇家的秘药,能调理她的身子,并且有助于更快怀上子嗣。
药液入腹,暖暖的热流从胃部逐渐扩散至全身,连她白皙的肌肤都渐渐泛起薄红。
这药甚是邪门,服得久了,竟连身子都变得奇怪起来,变得愈发敏感浪荡。
昨夜不过是被元令殊隔着纱衣揉揉奶子,便颤抖着泄了身。
半月来,她的容颜非但没有因囚禁而憔悴,反而愈发娇艳欲滴。双颊总泛着桃花般的红晕,眼尾染着薄红,连唇色都比往日艳丽几分。
原本清丽脱俗的容貌,如今竟透出几分勾魂摄魄的媚态。
这些天以来,皇帝对她被扣在慈宁宫侍疾一事不闻不问,想来是认定她这个挡箭牌已成功引走了太后的怒火,毕竟太后表面上已彻底放权,不再过问政事,可谢裁云却从她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听出端倪皇帝同先帝一样昏聩无能,根本压不住那些老臣,朝中已有暗流涌动。
在谢裁云看来,太后此举分明是以退为进,纵着皇帝一步步自毁江山。那些被皇帝草率批复的奏折,那些被忽视纵容的贪腐,终将汇成滔天巨浪。
等到民怨沸腾,群臣激愤,朝野上下对皇帝彻底失望之时
她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
若她真能诞下皇子,必会有“忠臣”痛哭流涕,跪请皇帝退位让贤,又或者……令皇帝意外“病逝”。
届时元令殊便可光明正大地重临金銮殿,甚至更进一步……
天下人非但不会唾骂,反而要赞她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
太后要的根本不是偷天换日。
她要的是满朝文武亲手将玉玺捧回她面前,要的是史官提笔时不得不写下“众望所归”四个字。
谋反,更谋人心。
这般局势下,元令殊的成功简直是板上钉钉。
可为何偏偏选中她?
元令殊要寻生育工具,满宫妃嫔哪个不比她清白?偏选上妓子出身的她,是因为她出身低微,无依无靠,事后更容易“难产而死”吗?届时史书工笔,不过添一句“红颜薄命,难产薨逝”。
她如今既盼着早日有孕,好达成太后的期许,又恐惧那一天的到来
谁知道等待她的,是生路,还是鸩酒白绫?
她分不清这日日灌下的助孕汤药,究竟是登云梯,还是催命符。
她想活。
她真的很想活。
在秦淮河畔最腌臜的岁月里,她见惯了那些肮脏男人狎妓作乐、甚至将人玩弄致死的丑态,见过太多姐妹了无声息地被抬出醉仙楼,有的浑身青紫不成人形,有的染上脏病……老鸨总拿草席一卷,嫌弃地差人抛进乱葬岗。
正是这般炼狱,反倒淬出她骨子里的韧劲,就像石缝里钻出的野草,越是践踏越是疯长。
她想活出个人样。
宫女低眉顺眼地伺候她盥洗更衣,云锦衣料如水般滑落,里衬絮着细腻的蚕丝,贴在她身上,又轻又暖。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裙,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寒冬腊月里她冻得瑟瑟发抖,老鸨嫌她穿得臃肿,当众扯烂她唯一的棉袄。她只能裹着透肉的薄纱,十指冻得青紫,却还要强撑着笑意,在满堂酒客的狎昵目光下拨弄琴弦。
说来可笑,宫中这段日子竟成了她有生以来最安稳的日子。
再不必对满堂酒客谄媚赔笑,不必被油腻的手掌突然揩油,更不用因为弹错音被老鸨打骂……
如今只需侍奉一人,虽说是被迫,可元令殊到底是顶顶尊贵的女子,那双手抚过肌肤时,不会留下令人作呕的黏腻触感,那双唇碾上来时,也不会带着令人窒息的浊臭酒气。
她亦能从性事中感到欢愉,甚至觉得是自己高攀了。
况且太后对她并无苛待。
吃穿用度皆是上乘,绫罗绸缎、珍馐美馔,无一不精。除却夜里那点难以启齿的承欢,她过得比从前舒坦千百倍。虽说不得跨出这慈宁宫的门槛,可对她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她本就在醉仙楼的四方天井里困了多年,横竖都是囚笼,她早已习惯。
若真要比较,这慈宁宫的囚笼,反倒让她得了些许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