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的秦青让廖宾心生更多的忧虑。廖宾从未小看过秦青,只要有那么一次机会,秦青必定会牢牢抓住,不会放手。
而今,最牵挂他的爷爷去了天国,还有什么可以束缚秦青的?
廖宾第一次觉得悲凉。
狠狠地敲了敲脑袋,为什么要浪费大把大把的时间。如果一开始就用心,何必有这如履薄冰的忐忑?
廖宾从未想过,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这样的没有把握,毫无见地。廖宾实在不喜欢这种一脚踩在棉花里,没有落地的真实感。
可若要放弃,心脏就好像被人重重的拽了一把,疼痛不已。
廖宾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就这样很傻乎乎地爱上了一个人。
廖宾将这7天安排地紧凑,除了一日三餐与若干个小时的睡眠。剩余的所有时间,他都将自己置身于忙碌的工作中。
年末了,
亲自去各个会所考察,审核一年下来所有的帐表。听取各个经理的年终总结和来年的展望。各位经理都战战兢兢,在偶尔抬起的眼皮中观察着男人,暗自揣测着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
跟着这个桀骜不羁的男人很多年的了,第一次男人会事无巨细地询问。往年只会粗略的浏览一番,之后便是划一批大额的钱款让他们自行分配。
而今天,男人闲散地靠在大班椅里,指着其中具体的一项数额,要经理具体回答。
在大冷天,屈着背脊的手下,脑门上汗水茵茵。
哆哆嗦嗦地解释着。
在正常不过的一批费用。可不知怎么地,就是无法流利地用嘴巴表达出来。舌头麻痹似地,话语都不连贯了。
男人皱了皱浓密的眉毛,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原本就烦乱的思绪,更加的繁杂。脑子里闹哄哄的响成一片。
看着报表上,数字无限延伸的盈余。男人并没有多大的欣喜,金钱如今在他眼里无非就是一对数字而已。
男人挥了挥手,下一分钟所有的人好似潮水般退去。
“叩叩……”经理再次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
“廖总不早了。就在这里用午餐吧!”经理搓着手,唯唯诺诺道。
男人这才抬眼看了看窗外,暖洋洋的太阳直直地挂在冬日的天空中。
“好。”男人并没有看一直在等着吩咐的手下。此刻他的心绪飘到了秦青那里,美国现在是不是晚上了?
秦青是不是在吃最正宗的麦当劳的套餐?
男人不仅失笑,自嘲般的。再繁忙的工作都阻挡不了想念一个人的心情……
在纽约的肯尼迪机场,秦青终于看到了徐明的前妻,徐心阳的妈妈。
徐心阳的外貌完全遗传自他的母亲。
或许是在国外呆了多年的缘故,她的作派一副西化。
看到徐明后,不由分说就热烈地拥抱住了徐明。被拥抱的老师双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放。
女人放开了呆滞的徐明,抱起了一直看着他们的徐心阳。
“宝宝,我是妈妈!就是和你通电话的妈妈!”女人的妆容无懈可击,艳丽的红唇对着徐心阳的小脸“啵”了一下。
徐心阳完全没有激动的模样,反而是失落般地轻叫了一声,“妈妈!”
徐心阳的眼睛无助地转向徐明。徐明将孩子从女人的怀里抱回。
女人转了个身,伸出手,自我介绍,“HI,我是LINDA。”
秦青握住了女人的手,随即放开,冷淡的回应,“秦青。”
按先前的约定,将徐心阳安顿在了LINDA的住处。
看着徐心阳站在西式洋房的花园里朝徐明他们挥手的时候,泫然欲泣。
秦青简直无法去看场面,那种强忍眼泪的坚强让秦青好心酸。
秦青无法理解,明明不该分开的父子奈何要分开。
坐在计程车里的徐明根本没有转头去看孩子,呼哧呼哧地吸着气,通红着眼睛,胡乱地挥着手,没有丝毫的勇气去再去看一眼。
之后,秦青陷入了昏天暗地的忙碌。
在国内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类似的研讨。名义上打着学习的旗帜,可做下来就不是那一回事了。上午学习,下午就是集体观摩。几天中加起来的学习时间,不过也就一天而已。剩余的都在走马观花的欣赏当地美景,品尝当地美食。
而在美国,则是截然不同的。除了开始的时间里,彼此间最简单的寒暄后,既便进入了正题。虽然,徐明是导师,是这次文论的主要执笔者,可让口拙的男人要清楚的表述的确在为难他。
秦青私下问过老师,为什么在课堂上能够面对几十、一百人有条有理的讲述,偏对着几个黄毛鬼口吃起来?
老师抓耳挠腮,不知该怎么回答。半天,才支吾出来,看到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佬心理上有落差,就是不行。何况,用英文写是没问题,可要用嘴?隼淳筒蝗菀琢恕?/P>
结果,秦青就成了全权的发言人了。
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让在座的所有人刮目相看。
原本那几个外国人听着徐明不甚顺利的英语很是费劲,如今由秦青来表述是大受欢迎。
外国人的表达就是那般的直白,哪会有国人那般的隐秘与含蓄。
原本,受邀来一同探讨,徐明和秦青就非常开心了。而且在这期间,又收获了更多的资讯大大的开阔了眼界与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