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要求的那样，我在厕所和他做的爱。”青年将下巴搁在越千川的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他先是抓住了我的小腿，然后顺着小腿，一路摸了上去，然后将我的裙子掀开。”

青年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像一根羽毛一般，在人的心上来回抚摸，他的手环住坐在电脑桌前的男人的胸口，手指轻轻在他的心上转圈：“他很着急，直接将我推到了马桶上，就像你要求的那样，我没穿内裤，他看见了，便对我说：'啊，你真是个该死的贱人，浪荡的表子。'我没有回答他，我向后靠在水箱上，抱住了胸，然后抬起脚，踩在他的胸口。”

越千川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由自主得吞咽起口水，而身后程燃的手指，从他的心口一路向上，抵在了他的喉咙处：“......那家伙先是给我口交，他的技术不好，弄得我有些疼，我想踢开他，但我想起你说得那些话，你说，你是个无能的丈夫，而我是你必须卖身的养家的妻子，那人给得很多，所以哪怕在厕所我都要接受，我爱你，想到我那可怜的丈夫，我就得忍受下这样的痛苦。”

廉价香料的味道钻进越千川的鼻子，熏得他有些头晕，而身后，如魔鬼般的低语还在继续，他感觉自己沉入了深渊，手指忍不住向后抓去，抓住了程燃柔顺的，如丝绸般的长发。

“和他做爱很累，尽管只有二十多岁，但他的身体已经垮掉，而且这家伙很不熟练，我想，他之前应该是没和男人做过的，所以我只能慢慢教他，他骑在我的大腿上的时候，我听见马桶盖发出了一声响声，好像就要碎掉一样，那种猪一样的男人，就算是马桶盖也讨厌啊，可我想，没关系的，我老公还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呢。”

“于是我主动进入了他的身体。”越千川的手抓住程燃的手，让他抚摸过自己的腹肌，程燃摸上去时，还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这里很舒服，他那里不是的，是一块软肉，摸着油腻腻的，很难受。”

“我是想着你，才和他做爱的啊。”

说完，他的手已经握住了越千川的阴茎，轻轻撸动了起来，越千川头向后仰去，枕在他的肩膀上，程燃的长发垂下，将他们的脸盖住，在这个被程燃用头发制造出来的私密空间里，越千川一边喘息，一边凝望着程燃，看着那双勾他进入深渊的眼睛。

在越千川快要射出来时，程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环抱住越千川，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用一种无奈的，纵容的语气说道：：“我没用的，我深爱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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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3颜

越千川在和程燃做完爱后，总会做一个梦，他梦见了他27岁的那个夏天，梦见他第一次见到程燃的画面。

说起来，他很早就听说了程燃的名字了，他那时是个不温不火的小作家，全靠写得久积累的几个粉丝，而程燃已经是业内最知名的几个插画师之一了，他不仅画插画，也经常画改编黑白漫画，越千川看到过几次，那细腻的，复杂的线条和色块构筑出的作品，让即使不懂绘画的他都忍不住秉住了呼吸。

不需要懂得画，他知道，程燃就是天才。

但程燃在作家圈里出名，却不是因为他的画，而是因为一些别的事情。

他是个同性恋，还是个相当放荡随便的同性恋，尤其喜欢与合作的作者发生关系。

“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在某次聚会上，一个同事喝多后，用一种猥琐的声音对他说：“他对自己那些“男宠”可是很不错的，出钱出力，不求回报，捧红了好几个小作家，喂，重山啊，你长得也不错，要不去试试。”

“滚。”越千川对此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人却更起劲了：“那小子长得可漂亮了，那脸蛋，那身段，还留着长头发，你去睡一睡，就算当不了他的“男宠”，那也不亏啊。”

“你怎么不去？”

那同事摸了摸鼻子，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妈的，那贱人，老子才不喜欢男的。”

大概是没看上他，越千川了然。

而在那次谈话的几个月后，越千川遇见了程燃。

他运气不错，新书完结后小范围火了一阵，编辑觉得可以趁热打铁，便四处联系，想帮他把书的漫画化，抱着试试又不会亏的态度，编辑给程燃发去了小说原文和合同。

没想到程燃看了后，对这个故事很是喜欢，便联系了编辑，希望与越千川在自己的工作室面谈。

“好。”越千川回复道。

程燃的工作室是郊区的一栋别墅，说是别墅，其实算得上一个小庄园了，豪华的铁艺栏杆将花园和一个小型的湖泊圈住，欧式风格的主楼足足有六层，看起来简直像个城堡。

刚进去，越千川就看见一个白色的团子向他扑过来，几乎要把他扑倒在地上，那是一只毛发雪白蓬松的萨摩耶，见没扑倒他，萨摩耶便撒着欢绕着他的腿蹭来蹭去，看起来有种傻乎乎的可爱。

“棉花，回来，别胡闹。”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

越千川回过头，看见了一个长发青年。

青年穿着暗红色的丝绸衬衫，下身穿了条黑色长裤，他衣服规规矩矩的，没露出一点多余的皮肤，而他那头长发也被他乖巧得扎了个低马尾，垂在身后。

只是青年长了长过分漂亮的脸，不，那不止是漂亮，而是妖艳，是如狐狸，如妖鬼般的妖艳，是那种放荡的妖艳，尤其是他的嘴唇，虽然略显单薄，但唇色却相当红，并非那种健康的粉色，而是更深的红，让人想要去撕咬的红，想要毁坏的红，最重要的，也可以说是这张脸上点睛的一笔，是程燃嘴角的那颗小痣，若是没有这颗痣，他也许还能掩盖几分，可这颗痣点在他的嘴角，就好像成为他放荡铁证，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的铁证。

“走吧。”见越千川打量着自己，程燃撇过了头，让自己的长发遮住了自己一部分的脸，他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只可惜那颗痣却未曾被他掩藏起来，反而有种欲拒还迎的与人调情的感觉。

越千川却注意到程燃的眼睛。

他的眼神和这张脸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眼神干净，温柔，带着一丝懵懂的雾气，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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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4颜

程燃的工作室也是他的画室，面积很大，约莫一百多平方，左边是他平日练习素描油画的地方，而右边是他工作的地方，两块区域间只用了一道屏风隔断。

入门第一眼，越千川就看见一个一米多高的画板，上面是一尊画了一半的黑白的佛像，那画像栩栩如生，虽然只是个半成品，但佛像宝相庄严，低垂的眼睛似有大慈悲，神韵十足，越千川没忍住，向前走去，想仔细看看。

这时，他的衣袖却被拉住了，他回头看去，程燃抿着嘴唇，低声说道：“练习画罢了，这张画得不太好，别看它了，去里面吧。”

他大概是真的不太会和人相处，越千川想道，点了点，顺着程燃，跟着他绕过了屏风，走进了工作区。

工作区看起来比外面杂乱许多，三四个书柜和两张桌子将其挤满，而在更后面些的地方，程燃拉了条蓝色的窗帘，让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大的那个桌子是程燃的工作台，左边放着电脑，右边堆着各种美术相关的书籍和一些手绘的铅笔稿子，另一张稍小稍矮是他招待客人用的，原木色的桌面上铺着白色的碎花桌布，上面摆着晶莹剔透的糖果塔和摩天轮造型的甜品塔，透明的水壶里泡着冰镇水果茶，围着水壶的茶杯也是可爱的小动物造型的，有狐狸，兔子，猫咪和小狗，它们簇拥着中间的透明水壶，让越千川莫名想到童话里在森林聚会的小动物。

这张桌子很可爱，但看起来和程燃实在有些不搭，但程燃似乎没有察觉，径直坐了下来，招呼着越千川：“嗯……水果茶可以吗？不喜欢的话我冰箱里还有矿泉水和汽水，哦，还有些冰镇花茶之类的，你想喝酒也有。”

“不用了，水果茶就可以了。”越千川坐到程燃的对面，拿起本来放在程燃面前的小狗造型的杯子问道：“我喜欢小狗，可以用这个杯子吗？”

程燃眼睛瞪大了，他有些不安得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但这个杯子一般是我在用，你……要不换一个？”

“那就这样吧。”越千川直接给自己倒了杯水果茶，仰头咕噜咕噜得就喝了大半杯，然后放下杯子，对程燃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抱歉，有些口渴了。”

“嗯。”程燃对他的行为似乎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反驳他什么，而是拿起了放在椅子边的速写板，对越千川说道：“重山先生……”

只是他还没说完，就被越千川打断：“越千川。”

见程燃有些无措，他笑了笑，温声说道：“我叫越千川，程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