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明芝瞪大了眼睛,“带上我干什么?难不成我去给你当保姆性奴,整天待在房子里等你下课?”
见她满脸着急,生怕被他一起弄走,祁宴轻笑了声,抬着下巴,半垂着眼皮打量她,“你这个提议很不错,你不说我都没想到,给你点时间,把工作辞了准备好,你转学的手续我会叫人去弄。”
明芝这下是真着急了,她丝毫不怀疑祁宴会发疯做出这种事,她忍着怒火,试图和他讲道理。
“这是我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我是不会退学的,而且我家人都在这里……”
祁宴忽地站起身,打断了她的话,“那就让你妈去美国开肠粉店,不想开或者开别的也都行,养你全家的钱我还是有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真的忍不了了。
祁宴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被情绪撕裂,变个不停的表情。
“你也很不可理喻,我每个月给你的钱是不够用吗?为什么非要做几百块一天的工作耽误时间?你还说工作赚钱买房子,按你现在工作的行业情况,你工作到五十岁,在这顶多买一个厕所,但是跟我在一起,这些东西都不是问题。”
明芝有一瞬间的恍惚,她所有乌托邦一样的美好幻想和理想,在被他用赤裸的金钱砸成碎片,只要她甘愿供他取乐,至少,在他对她还感兴趣的日子里,她得到的,一定会比现在多得多。
可她没办法完全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条温暖的河流里,她怕随波逐流到尽头,会被鲨鱼吃掉。她要的不是祁宴给予她能短暂伪装成上流人的华丽服装,而是能让她滋养自身的养分。
抱住摇钱树,还是变成摇钱树,她还是分得清的。
明芝控制着颤抖的声音,“我有我自己想实现的人生价值和目标,虽然我很想要钱,也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我不想要这种看你脸色才能得到这一切的生活,你能明白吗?”
祁宴见惯了那些贪婪的人,为了尽快得到权势地位能无底线付出一切,明芝终究和她们不一样。 ? 他甚至可以不断增加筹码,把她骨子里这点可怜的傲气磨灭。
那些肮脏的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了。
他嗤笑着,“什么叫看我脸色?难道你工作就不用看老板脸色?钱和尊严你都想要,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明芝真的破防了,因为她真的要看老板脸色,甚至是一个无关重要的上级领导脸色。
都怪祁宴这个王八蛋,非要拉着她在那休息室是搞事,不然她还用得着去讨好应慈?多日积攒的郁闷让她眼眶一红,攥着手里的挎包带子就往祁宴身上砸。
祁宴也没躲,护着脸免得被她砸破相。
“我就是都想要,我就是双标,我就是捞金捞得理直气壮!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我一句话说长点你就理解不了的白痴体育生!”
祁宴才发觉自己在她眼里,一直以来恐怕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有钱冤大头。
“操,我高考理科650进的体大你瞧不起谁呢?”
“啊啊啊啊你滚啊!”
明芝用浑身力气把他推出了门,嘭地一声把门关上,转头看到沙发上的衣服,想到他没穿衣服,她又拿着衣服鞋子开门。
祁宴光着上半身站在那,脸色阴沉得不像话。明芝不想和他交流,把东西丢给他就把门反锁了。
祁宴两度被她甩门,怒火中烧地踹了两脚大门。
“明芝!你皮痒了是吗?!”
祁宴这个贱嘴把她气得半死,明明是想好好沟通,好聚好散来着。
她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崩溃着。
外面没了声响,他估计已经走了。
明芝才觉得她根本搞不定也忍不了祁宴的间歇性发疯。她躺在床上半宿没合眼,突然想到万一祁宴手眼通天,直接不通过她就给她转学了呢?
吓得她半夜就给导员发微信送去问候,顺便谈了她最近的实习情况,并表达了对开学的期待。
可左思右想,她和他今天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祁宴应该没这么贱得慌又来找她吧?
这根高枝没了,多少有点惋惜。
0058 我真的是好人啊
明芝几乎是一夜没睡,天快亮的时候才合眼,迷迷糊糊睡到下午一点醒来,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徐珩安的信息。
他给了个地址,过去路程大概四十分钟。本来想拒绝,但想到徐珩安三番两次帮了她,再放鸽子,有点不给面儿了。
过去的路上,她时不时走神,总是想到祁宴被赶出去后去了哪,但转念一想,没事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毕竟有钱人消遣烦恼的方式太多了,祁宴也不像那种会亏待自己的人。
明芝到了约定地点,说是画廊,更像是个私人美术馆,整座美术馆看上去是由几块巨大玻璃搭建构成,在阴天下都泛着奢华的灰光,很有艺术感的建筑,像个漂亮华丽的玻璃盒子。
在这个地界,建这样一座艺术展馆,光有钱是不够的,还要有背景。
恐怕徐珩安吃饭时不小心溅到画布上的两滴油,都能当做艺术品拍卖出天价,要不说地位和金钱是相辅相成的呢。
说实在的,就徐珩安那阴暗诡异的作画风格,她买回去挂墙上都怕招来邪门的东西,影响她的风水运气。
她收起自己嫉妒的嘴脸,给徐珩安发了信息说自己到了,徐珩安回复很快,说让她直接进来。
沿着长长的玻璃甬道,走到画廊展厅,并没有看见徐珩安的身影,她准备打电话,身侧猛然袭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身后是个男人,明芝攀着男人的手臂,下意识张嘴呼救时,一股奇怪的气味涌进了她鼻腔口腔中,意识迅速消失,她软塌塌倒在了男人怀里,被人横抱起来,走进了暗门。
休息室里,装潢精致典雅,明芝侧躺在真皮沙发上,逐渐从昏迷中恢复了意识。
她浑身发软没劲,连呼吸都只能小口小口喘着,直到听见耳边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缓缓睁开眼。
徐青玉半蹲在沙发边,微笑着将她长发拢到耳后,他额头上还包着纱布,整个人看着苍白透明,没有活气。
“第一次迷晕人,药下的有点多了,我已经让医生给你看过了,大概两个小时,你就能恢复力气。”
明芝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做出反抗或逃跑的动作。她又不蠢,立马猜到徐珩安和徐青玉关系绝对不简单,但昨天她问徐珩安认不认识徐青玉,他否认了。
她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