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危趁机把枪口卡进他嘴里,直接替庄玠做了选择。

他对身体插入仍然怀有一种仪式感,手里这把不是他平时用的狙击枪,在某种意义上,他不愿与其分享自己的领地。

欲望来得迅速而汹涌,离开了药物抑制,潮水般的快感瞬间吞没庄玠的理智。他毫无反抗之力地被囚在座椅间,两条骨肉匀停的腿打开,支在靠背上,分割出绝佳的黄金比例,像二月梢头的玉兰花枝地摇摇晃晃。即便在这样疾风骤雨的磋磨中,依然带有劲竹般的坚韧。欺,依灵午]爸爸午九灵?H[资源

消音器管在他口中缓慢进出,蒋危拿枪口拨开庄玠柔软的舌头,一直推到喉管里,模仿着口交的动作粗暴地顶弄。直到他被逼得轻声呜咽,泪水滑进鬓角,洇出一道乌亮透光的水痕。

蒋危从未在庄玠身上得到过这种体验,那样堪比于凌虐的快感,像极了战争中用狙击枪崩开敌人头颅的感觉,简直能把他逼疯。

他一手托着庄玠的后脑勺,防止他撞到车门上,一手扣着庄玠的腰毫不留情地进入。湿暖的肠壁包裹着他,聊胜于无的阻碍更像欲拒还迎,蒋危得以主宰这场战役,将怀里的人每一根骨头都拆吃入腹。

“你敢因为黎宗平发情,我告诉你,他是国内第一批接受基因改造的,对着谁都要放点味儿出来勾搭,那老东西都四五十了!”蒋危把自己的东西狠狠顶进去,下巴搭在庄玠肩头,有些暴怒有些拈酸带醋地说,“下次再让我逮到你俩凑一块儿,我让你在床上趴十天!”

庄玠循声抬起头,眼尾勾着潮红,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尽力分辨他说的每一个字,空茫无助的样子柔软到惹人怜惜。

远处是海坨山起伏的峰峦,黑漆漆一片,天幕与山影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包裹进去,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冰凉。

这种席天慕地的野合让庄玠有种错觉,仿佛真的变成了兽类,回归原始,抛开了人类社会的道德感。然而每每有车从公路上飞驰而过,远光灯打过来的一瞬间,他又生出被曝光人前的错觉,羞耻和难堪瞬间没顶,不自觉地合拢腿勾住身上人的腰。

他寻求庇护的模样格外可怜可爱,极大满足了蒋危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蒋危把冲锋枪拿出来,将庄玠整个人圈进怀里,轻轻吻他的唇角,攫取他口齿间硝烟褪去的余温。

14

那天夜里蒋危一直折腾到天亮。

他把庄玠紧紧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地亲他的眉骨,亲他酸痛的嘴角,亲他洇满薄汗的鼻尖,他把唇印在庄玠阖起的漂亮眼睛上,辗转轻吮那层单薄柔软的眼皮,吻得小心而投入。

夜幕渐渐在身后褪色,天光乍破,笼罩着北京城经年不去的尘霾,青青远山藏在云雾深处,沿着天与地的交界晕染开,像古画上陈旧的水墨。

庄玠枕在一堆凌乱的衣服里,头向后仰着,露出一截蒙上了柔白光晕的颈线,半长的头发贴着真皮座椅,还有些潮湿。他的目光穿过发丝间隙,从车窗降下去的那道窄口投向远山,眼里浓黑一片。

蒋危打开了车里的暖风,仍旧将人圈着,唇游移过黑白分明的发际线,贴着他的耳骨问:“想什么呢?”

庄玠轻轻翻了个身,抬起胳膊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低声说:“我想洗澡。”

荒郊野岭的,离市区还有百十公里,要找有热水的地方还真不容易。蒋危拿外套把人裹进去,抱着他想了想,“这附近有个温泉山庄,从前边那个高速出口下去,再开半个小时就到,要不咱们去那住两天,刚好换班歇个周末。”

他把歇周末几个字说得理直气壮,庄玠不由用那双冷淡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半晌道:“……今天才周二。”

“周二就不能歇了?明天我给你们局长打个招呼,让他给你放一个月假。”蒋危拿纸巾替庄玠擦身,这一次他没再执着射进身体里,来潮期的结合对于他更像一种仪式,他想看着庄玠清醒地攀上欲望的顶峰,然后蜷起脚趾瑟缩在他怀里,直到看见日出,听见山雾聚敛。

简单清理了一下,他穿好衣服,抱着庄玠又亲又摸的,爱不释手,“那家山庄有十几亩金桂,今晚泡个温泉,明天正好尝尝他家的桂花酒和白水羊头。”

庄玠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沉默了一会儿,便转头去看着窗外了。

蒋危把前排座椅放倒,抱着他过去,往脖子底下塞了个靠枕,把遮阳板拉到底。

车里昏暗温暖的氛围极适合睡觉,庄玠靠着椅子闭了会儿眼,头一歪,就困倦地睡了过去。蒋危折腾了一整晚,这会反倒精神了,特种兵的体能,在野外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能持续作战,他一边开车,一边频频扭头看,恨不得现在就扔了方向盘,抱着庄玠好好睡一觉。

这么想了一路,眼见前面出现庄园影,蒋危立刻加速把车开进停车场,身子一歪,悄摸摸地往副驾驶上凑去。

车刚停下,庄玠就睁开了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蒋危正用两根指头拎起他的刘海儿,歪头东看西看的,想要找个合适的角度,既能避免挺拔的鼻梁硌到庄玠,又能趁着他睡觉悄无声息亲一口。才想着怎么下手呢,先被发现了。

“……神经病。”庄玠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那种谨小慎微的表情出现在蒋危脸上实在太违和,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扭头推开车门,脸色古怪地拢着衣服跑下去了。

温泉山庄这片地是私人开发的,整个山就划出来四个院,装修成小家庭式的度假庄园,院子里有温泉有套间还带一间厨房和茶室,来之前要找渠道,先预约。

蒋危看上了北边有山有海的那间院子,一打听,已经被预订了,他和庄玠难得来一趟,又不想留遗憾,索性给开发商打了个电话,很快这边的经理就带着领班跑过来,说已经把客单延到另一间了,点头哈腰地把人往里请。

院子靠山朝海,屋外有一大片竹林,有温泉的山坳里地气热,那竹子到这季节都是苍翠常青的。房间采用板材结构和玻璃,盖成偏中式的小别墅,泡着温泉,还能看见玻璃房外面的海景。

庄玠浑身上下黏得难受,一进去就直奔池子,刚要脱衣服,余光一瞥,又折回来重重地关上房门。

蒋危碰了一鼻子灰,在外头站了一会儿,扒着门说:“那你先洗啊,我让人送上来两条中华鲟,给你炖个鱼汤,衣服放着我等会儿收拾。”

庄玠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蒋危正一个人在料理台忙活。

从前的总参大院,家家就那么几口人,吃饭的嘴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今天不想开火了,就抄着家伙事儿到对门去蹭个灶台,一起包个饺子,煮个面茶,两家人围到一桌吃。时间长了,谁家的猪肉包馅大皮儿薄,谁家的糊塌子焦香软嫩,那些小辈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出来。

庄玠的奶奶就属于会煲汤那一挂,从广式生滚粥到小米稀饭样样拿手,尤其是熬出来的鱼汤,又白又稠,专给宝贝孙子补营养。等汤出了炉,邻里邻外一个个的都循着味来了,蒋危眼巴巴瞅着锅,拿筷子敲敲碗,说:我爷爷说喝你家的鱼汤能变聪明。

庄玠看看门口一群饿小孩,不说话,勾勾手指头,蒋危立刻垮下个脸,转头煞有介事地把人往外赶,“走吧走吧,今天没得喝”。他落在最后,等别人都走完了,又闪身进来把门一关。

庄玠这才踮着脚,踩在板凳上舀一碗汤,发奖状似的递给他。

十几年过去了,每次喝鱼汤,庄玠都暗自后悔,当初怎么就给蒋家小二分了那一碗。

“你还有这手艺呢。”庄玠说着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越过料理台,直接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准备叫外卖。

“哎,你尝尝,这家有个国宴大师,刚才我俩交流了一下心得,不一定比咱奶奶做得差。”蒋危端着碗凑上去,一把抢走庄玠的手机,顺势在他颈窝里嗅了嗅,“用的什么沐浴液,这么香。”

庄玠脸色难看,“……什么也没用。”不常用的沐浴液他一般都不会用。

“那就是你香。”蒋危笃定。

他想想昨晚还有些意犹未尽,打算扑上来再来一次,冷不防电话响了,他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端端正正写着“蒋师长”三个字。

蒋危跟自己的爸爸很少叫父亲,他是爷爷膝下长大的,从小听老爷子拿他爸的故事当反面教材。蒋师长当年上山下乡,怨恨老爷子让他插队到新疆,等到七十年代召回的时候他不肯回来,就彻底扎进部队,带着生产建设兵团在那边屯兵屯田,哪怕如今调回来了,也不把北京当家。

蒋危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起来,放在耳边,没开口。

这么些年父子俩除了公干,少有别的话。

那边一上来就问:“你在哪呢?”像上级对下级发号施令的语气。

“在外边。”蒋危也答得敷衍。

“你去延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