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则琛抵挡间,不慎被蛊雕咬伤了手腕,他见金精的灵气被干坤盘尽数吸收,便将装入金精的小干坤盘收到怀里,捏诀想要驱动小干坤盘。

叶轻知道干坤盘能够转换空间,便及时扯住了窦则琛的袖子。

这时叶轻忽然感觉肩上有些麻痹,才意识到窦则琛的暗器上有毒。

窦则琛挣扎几下无法甩脱叶轻,旁边蛊雕的牙即将咬下,便只好立即驱动干坤盘。

无人看见小干坤盘上的鲜血被吸入,地动山摇的动静甚至超过了业火红莲引起的崩塌,金精的力量让干坤盘光芒大盛,光芒吞没了窦则琛与叶轻的身影。

寒风呼啸,雪飘如絮,叶轻自梦寐中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尽是呼呼风声,他刚睁开眼便被风雪迷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此处是隋阳山。

还未被烧山的隋阳山,即使白雪皑皑也有青葱的灌木草丛,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让叶轻有些恍惚,他连御剑都忘了,急匆匆从房里跑出来。

青年身形踏出房门却变成了始龀小孩,脚印落在地上小而伶仃,叶轻的单薄身影站在茫茫雪地中,愣了会神,他拉住过路的隋阳弟子问道:“师尊在哪里?”

声音也稚嫩尖细,小叶轻一愣,小巧脸蛋上全是困惑,他摸了摸下巴,却又想不起哪里不对。

那弟子倒也不生气,“掌门在正阳主殿会见客人,小师兄有什么事吗?”

叶轻想起似是有这么回事,便赶去主殿。

主殿里,师尊在和一个黑衣中年人在谈论什么。

中年人身边有个瘦弱的小孩,他只有中年人膝盖高,看起来五六岁左右,小孩面容清秀,眼睛又黑又大,肤色却苍白,神情木然,像一尊瓷做的娃娃,叶轻从他身边经过也不分一个眼神过去。

叶轻好奇地看了他两眼,才向掌门行礼道:“徒儿见过师尊。”

隋阳掌门便抚着胡须,点头道:“你来得正好,这是窦宗主的独子,以后在我隋阳派修行,你作为师兄多照顾照顾他。”

叶轻看向在一旁呆站的小窦则琛,面上疑惑不已,他总觉得好像人不对,却怎么也想不通关窍,便问道:“师父,灵慎宗不是比我们厉害多了,为什么要把少宗主送来我们这小门派呀?难道我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宝贝吗?”

隋阳掌门在叶轻头上敲了一记,“小屁孩懂什么?大人做事小孩别插嘴。”

叶轻揉了揉头顶,见小窦则琛身上的精细衣物和身上穿戴的珠宝,便凑到小窦则琛身边好奇问道:“搪瓷娃娃,你来人间体验疾苦来了吗?”

“哎!师父别揪疼疼疼……”

叶轻被隋阳掌门揪过去,耳提面命:“你少给我混不吝,小琛身体不好,你给我多留点心。”

“知道了师父。”

叶轻一点也不记仇,转头就一口一个师弟带着窦则琛去熟悉隋阳派,窦则琛则非常听话,让他走便跟着走,一点也不烦人。

叶轻见他指上戴着个红色宝石戒指,搭话道:“这是什么?”

窦则琛声音还带着奶气,“爹说这里面装着我的一缕神魂。”

叶轻颇有些不明但觉厉害,“这有什么用?”

窦则琛摇摇头。

两人稍微熟悉了些,但窦则琛天赋实在不好,同样的心法口诀,叶轻一天便学会了引气入体,窦则琛却前后耗费了十天才摸到门槛,灵根也驳杂,修炼提取的灵气品质不佳,于修行更是事倍功半。

平心而论,窦则琛的进步决不算慢,周围有弟子修行比他更艰涩,只是在叶轻这等天赋异禀之人衬托下,便显得平平无奇了。窦则琛终究是灵慎宗少宗主,周围人不免用他和叶轻相比较。

窦宗主时常来检验他的修行成果,若是进步不如他的意,便要当着众人的面斥责惩戒他,还常常指着叶轻说道:“若他是我儿子就不用这么操心了,谁让你是我儿子?你这样的天赋真是给我灵慎宗抹黑!”

就在这时,叶轻不小心碰掉了木剑,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他歉意地对着脸色黑沉的窦宗主道:“我这才想起来,师尊好像有事情找宗主您过去商量!”

窦宗主黑着脸,怒气冲冲地走了。

修行结束,众弟子都散去了。

叶轻过去挽窦则琛的胳膊,“今天可累死了,师兄带你去泡热汤。”

小孩把手甩开,头也不回走了。

叶轻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笑问道:“为什么生师兄的气啊?”

小窦则琛面上冷凝,奶声奶气道:“你别跟着我了,我不想看见你。”

叶轻便停住脚步,高声问他:“热汤也不泡吗?”

小窦则琛没回应,走远了。

晚上,小窦则琛在床上打坐,苦苦修炼白日里学到的功法,窗台外面却忽然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他本不想理会,那石子却像打定主意要让他开窗似的,响个不停。

窦则琛忍无可忍,下床开窗,一个热腾腾的油纸包被递到自己面前,枣糕的香气扑鼻而来。

窦则琛往左边看去,只见叶轻只把枣糕递过来,整个人却隐藏在窗户后面,窦则琛不免无语道:“你做什么?”

小叶轻闷笑一声:“你不是不想见我吗?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吧?我们可还没辟谷,不吃饭会死的。”

“……怪人。”窦则琛睨他一眼,说着便要关窗。

“哎,你不吃吗?这可好吃了……”

窗户再次打开,手上的油纸包被取走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窦则琛的小院都很热闹,窦则琛的声音从里传出:“以药物养身,以术数延命,使内疾不生,外患不入……”

叶轻的声音道:“你冥想时看见金色灵气光团,把它吞入体内就行了。”

窦则琛道:“什么光团,瞧不见。”

“咦?明明这么明显!”

窦则琛又试了许多次,依旧一无所获。叶轻还在催他,窦则琛忍不住了,奶呼呼道:“你别管我了,我自己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