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乐意啊,谁想亲一个男人啊,我还想把初吻就给我妻……”宋云逍话卡在喉咙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低下头的人。
谢寻桓想到今天王祁昭要来,打开门想去庭院里拿些药来,没想踏出房门没两步,就在走廊瞧见那人缓缓俯身亲了他面前的人。
仿佛一切动作都被放慢,谢寻桓双脚打颤地节节后退,退回房间关上门。
王祁昭……
那一幕就像刀扎进胸口,谢寻桓浑身颤抖着,感觉止不住的疼从心口慢慢渗出,他不是告诉自己要放弃了吗?
那人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
可是还是觉得好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喜欢的他,为什么最后他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你干什么啊?”宋云逍吃惊地擦着嘴唇。
王祁昭也抹着唇:“好似也没什么特别的?”
宋云逍抓狂:“我是问你没事亲什么亲?!”
“你和他亲为什么不和我亲?”王祁昭委屈道。
“懒得和你讲,赶紧看大夫。”宋云逍擦着嘴,走到谢寻桓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谢御医,你在吗?我带人来啦。”
听着那追命似的敲门声,谢寻桓擦干净眼泪,调整了呼吸才打开门,装作一副刚睡了午觉的样子。
宋云逍瞧见他面色一喜,拉着王祁昭道:“来,快瞧瞧。”
谢寻桓本笑着,可见到人推到自己眼前又笑不起来了,真想拿刀戳死他。
在一旁的宋云逍眼见谢寻桓面色悲戚,看了王祁昭半天,忍不住开口道:“谢御医,你面色这么难看,他不会真的傻得治不好吧?”
“他失忆时是什么症状?”
“被石头砸了脑袋,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我背着他下山看完大夫,他都昏睡了五天,那大夫说他可能醒不过来了,结果醒倒是醒了,不过什么都不记得了,人也像个三岁孩童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谢寻桓垂眉听着,起身看王祁昭脑袋上确实有被硬物伤到遗留的伤痕,这人之前到底在干什么?
谢寻桓也就说先去庭院给他们挑治失忆的药材,让他们等等,见师兄在庭院里喝茶,他心里难受,忍不住说道:“师兄,再过些日子你就带我回药王谷吧。”
谢铭炀一顿:“刚刚那两个人欺负你了。”
“不是。”谢寻桓戳着手中的药道。
“他们当中,有你喜欢的人?”
谢寻桓沉默半晌,才点点头:“不过他已经不记得我了,还喜欢另外一个人。”
谢铭炀瞧着他捡的药:“你宁愿就这样不清不楚的回去?你捡的药根本就不像治失忆的药。”
谢寻桓知道师兄心思活络,许是会猜到没想到猜得这么准:“随他去吧,记起来还要多生事端,他也说他不想记起来。”
谢铭炀把弄着手中的玉石,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师弟委屈巴巴地捡完药离开,他闭上眼,手中的玉石咔地一声,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宋云逍本开开心心拿着药包同王祁昭回府,却在踏出驿站门的时候,瞧见那快病死的大夫出现在驿站门口,整个人情绪瞬间低迷,就想拉着王祁昭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走人。
“你是想给他治失忆吧,我能治。”谢铭炀开口道。
宋云逍脚步一顿,抬头尴尬地笑道:“不用啦,有谢御医看了。”
“不必客气,我只是在报你的救命之恩。”
宋云逍愣了愣,这人当时那么凶会有这么好心?不过多一个大夫看也好,他是谢御医的师兄,医术应当也很高明吧?
宋云逍也就点头答应了,然后他分明地看见这人挑唇笑了,这怪人还会笑?他有些后悔,这人不会要打击报复他吧?
待回到府中,看见这人拿出银针要往王祁昭头上插时,急忙揽住:“大夫,你不是心情好的时候不杀人吗?你刚刚还有心情喝茶呢,心情一定很好!快想想那种感觉。”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谢铭炀道。
宋云逍额了一声,难道你心情好的时候才杀人?也就瑟瑟发抖道:“你说过杀人看心情,你是大夫啊,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放手。”谢铭炀目光落在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上:“我只是给他针灸。”
“啊?”宋云逍联想这人杀人都是用银针,难免想岔,可这人目光冰冷冷的,看起来真得像想杀人啊。
“还要不要治?”王祁昭没多少耐心,他本就不想恢复记忆,之前的大夫都医不好他,多半觉得这些大夫也不管用,就催促起来,早点医了免得宋云逍呱噪。
宋云逍只好松开手,可还是不放心地问:“针灸能治好失忆吗?”
“能。”谢铭炀扬起手中的银针,只不过风险相对高点,但又如何?他向来不是会顾虑这些的人,医不好,人死了就死了吧。
如今辽宁各处发生起义,皇帝知道消息时,正准备就寝,瞧着跪在地上秉告消息的王楚河,皇帝轻轻地笑了:“来了也好,这事早晚得有个交代。”
“如陛下所料,摄政王清海郡的兵线也开始启动。”
“太平郡如何呢?”
“谢家的死士被不知从哪来的江湖人士屠杀殆尽,谢太守死在府中,谢家军此刻群龙无首。”
谢太守也便是谢太傅,怕是他自己也想不到摄政王助他夺得太平郡后又下此狠手。
大概是谁也怀疑不到摄政王身上去,可他偏偏却是认定是他。
长曦,会成为他父亲手中的利刃吗?
会有举刀挥向自己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