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明明没怎么出过谷,很多事情却能一眼看破,难道是书读得多的缘故?
谢寻桓觉得他隐藏的挺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不是吗?
谢寻桓有些委屈,鼻子都酸了:“没有。”
明明是否认却让人听出了肯定的答案,谢铭炀摸了摸师弟的头,听他别扭地接着道:“才没有。”
“若是喜欢还是趁早把握才是,莫学了师傅。”谢铭炀柔声道。
听着师兄温柔的语气,谢寻桓险些落泪,他哭丧着脸,是想把握啊,可没机会了。
不过他才不会学师傅为了个人终生不娶,他要娶老婆,娶个十个八个,不就是个臭男人吗,他还不信他忘不掉了,谁让他不打招呼就走的,可心里为何这么难受?一提起这事来就感觉喘不上气。
师弟委屈巴巴的模样落在眼里,谢铭炀笑了笑,不再多说,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石。
“师兄又为何出谷?”谢寻桓吸着鼻子问。
“为了一个朋友。”
朋友?谢寻桓想起来,师兄似乎是有个朋友的,好似是师兄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
师兄同他不一样,身子骨差,听说被师傅捡回来时身上是中了巨毒的,每日都要泡药澡睡冰床来压制体内的毒,这些年虽有好转却依旧不能长途跋涉,若非要紧事师兄也是不会出谷的,记忆里师兄第一次出谷,就是尊师傅指令去南岭雪山,好似那个朋友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
谢寻桓再仔细想也没了,师兄是不喜出谷的,记忆里好像也就提过结交了什么江湖大侠做朋友。
“师兄不走好不好?”谢寻桓道,一想到师兄要走他就觉得累,他想着若是师兄走了,他可能又要回到以前那个状态,他不想:“你为了朋友来,为我留下如何?”
“我的身子不允许我胡闹。”
谢铭炀只一句就打破了谢寻桓的任性,他一怔,眼圈有些发红,握着手中的药,他在干什么呢,脑子糊涂了也不考虑一下师兄,王祁昭那个毁人心智的家伙。
谢寻桓只觉得眼睛一酸,眼泪就下来了,噼里啪啦地不带停的。
谢铭炀瞧见他落泪也只是目着脸看着。
“我想回药王谷了。”谢寻桓抹着眼泪道:“我不想呆在外面了。”
“那便回去吧。”谢铭炀道。
“……”谢寻桓又觉得不甘,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回去,可他又难受:“太欺负人了。”
“我再多呆些日子吧。”谢铭炀把玩着手中的玉石,云淡风轻地道。
“可你的身子?”撑得住吗?谢寻桓想问,可见师兄淡笑不语的样子就知道无需多言,师兄一向都有自己的主见的,也就自己任性了,谢寻桓拿出帕子擦干净眼泪,吸着鼻子接着捡药:“师兄,今晚带你去宝香楼吃鱼,那的冷香鱼可好吃了。”
谢铭炀轻微点头,淡漠的眼神落在别去,有些困顿,只是谢寻桓正低头所以没有察觉。
情为何物?就在刚刚师弟似乎被情所伤,想放弃所有回药王谷。
想起那人,为了所爱之人也是放弃了所有,回到这让他难堪的境地里,却好似不能得到爱人谅解。
情为何物?为何他们都愿意牺牲自己?
这样值得?
谢铭炀不解,他不解为何有那么多人要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付出时为何不求到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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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覃皓之用了晚膳后焚香沐浴再看了会文书,因昨晚一夜未眠,便打算早些入睡,正打算吹了油灯上塌歇息时,就瞧见有人推开门。
公主披着黑色的披风从容地走了过来。
“……”覃皓之。
公主自顾自地将披着的披风脱下,仪态端庄地坐到塌上,公主似乎已洗漱干净了,披头散发未着粉末的模样,在暖色灯光下上了层雾感,含笑朝他轻撇时眉宇间的英气被放大化,覃皓之有一瞬间觉得此人雌雄莫辨……
覃皓之想起午休时的胡思乱想,面色登时就难看几分:“公主有何事?”
“找你共寝。”赵恒说得大方,还拍着床塌示意覃皓之上塌。
覃皓之没有挪动分毫,依旧站在油灯处,敛着眉不大高兴地道:“不是覃某想说道什么,公主身为女儿家应当矜持些。”
“如果我矜持些,你能喜欢我吗?”
“……”覃皓之。
显然是不会,赵恒低笑起来,双手环胸一副占理的模样接着道:“你我快半个月没有同房,我怕是有人传出你我二人不和,对皇兄的计划不利,况且你喜欢的是男子,你我同榻而眠怕什么?”
又来!?覃皓之觉得同公主坦白简直就是一场错。
覃皓之气得面色绯红,举起手欲摆手请人出去,却不想撞翻了油灯,一声惊呼后房间陷入了黑暗。
覃皓之苦恼地正想蹲下身子摸索掉落的油灯,身子却被人扶住,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胳膊,覃皓之一怔,便听见黑暗中有人道:“你有没有烫着?”
覃皓之有些失神,下意识地摇摇头,骤然陷入黑暗,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人咳了一声娇声道:“没烫着吧?”
覃皓之清明过来,低声回道:“无事。”
他这是怎么了,怎会想起赵恒,还把公主当成了赵恒,刚刚还出现幻觉了?
覃皓之苦笑,在逐渐适应黑暗后,首先看到的就是公主在黑暗中也炯炯有神的眼眸,瞧见公主几个动作后,屋里又亮堂了。
因刚刚那出意外,二人靠得有些近,公主沐浴过后却还是有股药香味,这个味道很特别,覃皓之眨着眼适应光亮,视线正好落在公主有些微张开的寝衣领口,精致的锁骨下,一马平川。
“……”覃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