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终于松开嘴,他喘着气一字一句道:“你放开我。”

赵恒听他咬牙切齿得只觉得好笑,掐了他屁股几下:“不放,还没亲够。”

赵恒霸道惯了,倒是一点内疚感都没有,反正他就是认定了覃皓之,早晚是他的人,亲亲抱抱怎地了?

二人挣扎着,衣衫都凌乱了,覃皓之第一次被人如此轻薄,身体渐渐失了力气,觉得浑身软绵不堪,又恶心得很,为何会这样?都是男子,这有何意思?覃皓之心里愤恨,奈何不会武功,无法把这歹徒绳之于法,外面的守卫为何都没发现屋里的动静?

赵恒就是不讲理地抱着他,想起上次在竹林房中的情不自禁,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舔了舔唇,轻笑一声:“覃大人真是诱人。”

覃皓之恨不得破口大骂,实在推不开人,只好忍着满腔的怒火讲理:“你若心存一丝善念,应该浪子回头好好做人,又何必为了做这些事害了自己,又害人清白,好好找个姑娘不行?”

赵恒简直要笑出声:“我罪大恶极,已经无法回头了,若覃大人愿意舍身救人,以后我便不去祸害其他人。”

覃皓之瞪着眼:“君子不强人所难,我对男子并无好感,你尚有自知之明,去认罪自首应当能从轻发落。”

赵恒实在忍不住低笑起来:“大人真是有趣,我活得自在,何苦去找罪受,我采的人都是自愿被采的,我无罪。”

“我并非自愿,可见你有罪。”

“那是你还不知我的好。”赵恒自信地亲了他一口,覃皓之厌恶得撇开头。

赵恒闹够了,也并不会真干些什么,强制性的抱着人又亲亲摸摸一会,才心满意足地道:“大人真是个妙人儿,我下次再好好品尝,今日开荤怕弄疼你。”

覃皓之黑着脸,奈何他拿这贼人无法,也不理这人调笑,见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便起身整理,冷着脸拾起地上的匕首,找出火折点了灯火。

瞧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沉默着,若不是洞开的窗户证明了有人来过,覃皓之还会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他怎会被采花贼盯上。

实在是受不住心里的嫌恶,覃皓之立马走出房门,打了一桶桶水洗漱,刷牙刷得牙龈都犯疼,这般折腾在外屋守夜的下人都惊醒了,直问他怎么了?

覃皓之虚弱地摇摇头,让他下去帮忙烧热水,他要洗澡沐浴。

下人疑惑地走了。

第二日覃皓之让人下去给覃府招些守卫,又悄俏地和皇帝示意想多要些护卫,皇帝以为他又被人行刺了,很通融的就给他多派了些人。

覃皓之表面如常,每晚睡觉却都会紧闭门窗。

如此以后也不见那采花贼出现,也没听闻京中有采花贼出没,也不知上次那个举止怪异的采花贼,是从哪里蹦哒出来的。

覃皓之都要以为那晚是自己的错觉了。

在忙碌的正事里,他也顾不得这些事,也没多少时日便不大在意了,府里也开始张灯结彩,贴上彩纸,几日过后,他便要迎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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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庆安三年,八月二十四日。

陵阳公主嫁与尚书左仆射覃皓之,万人空巷,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跟着花轿一路到覃府,鞭炮声响了一路,撒了满地的花瓣,彩礼嫁妆络绎不绝地往覃府送进。

赵恒在花轿里,偷偷瞧着站在覃府门口等他的覃皓之。

覃皓之穿着鲜艳的红衣,衬得肌肤愈来愈白,如烈焰骄阳,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却带点清冽的寂寥感,大喜的日子也没瞧见他多高兴,依旧平平淡淡,不见笑颜。

那日夜闯覃府第二日,他就被皇兄训斥了,皇兄还派人到他府里来监禁他,不让他出门,也是罪过,他忍了那么久,接下来终于可以朝夕相处了,赵恒心里砰砰直跳兴奋不已,不免暗暗鄙夷自己怎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听到有人踹花轿,赵恒戴上红盖头,不慌不忙地走出花轿。

覃皓之迎着公主下轿,按部就班地拜堂成亲,进入洞房挑了盖头,公主貌美的面容惊艳四方,他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空洞,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话,就退出房门。

门外有人嘿嘿笑着,覃皓之转头就瞧见梁玉儿一副小厮打扮站在他身后。

今早上梁玉儿突然出现他也有些吃惊,身边跟着易了容的二狗子。

许久不见的人,他却也因为忙,没法叙旧。

二狗子摆手示意会找个机会跟他说话,今天是梁玉儿闹着要参加他婚宴的。

一场假戏,亲友却都当了真,覃皓之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梁玉儿问:“不下去吃酒菜吗?”

“额,就想来闹洞房嘛。”

“我不在,你现在这幅打扮闹洞房?”

梁玉儿拍拍脑门,也对啊,她现在男子打扮是不该进新房,可她想同公主说说话啊,不免气馁地道:“那我下次再来,你好好对待公主啊,我要去陪玥遥了。”

他没什么亲人,今日来参加他婚宴的,都是朝廷上能说上几句话的官员,让他惊讶的是,赵恒那几个部下竟然不请自来了,宴会上的人都当那几个人是来闹事的,离得远远的,就他们单独摆了一桌。

不知道赵恒现在作甚,覃皓之有些恍惚地想着。

二狗子护卫打扮站在角落里,却见一个小个子凑了过来,他低头瞧了一眼,是谢寻桓。

他与谢寻桓还算熟识,谢寻桓医术了得,门里有谁受了重伤,谢寻桓都有帮忙治疗过,二狗子也受过他的医治。

“楚河,我想拜托你件事。”谢寻桓咬了咬唇道。

王楚河歪头瞧他。

谢寻桓闷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查查王祁昭去哪了?”

谢寻桓也不想问的,只不过今天是老大的大喜日子,王祁昭竟然都没有回来,他不是最喜欢凑热闹,瞧八卦的吗?为什么都不回来,他又没有怪他对他做了那种事。

“你们还不知道?”王楚河有些诧异,他以为皇上早和赵恒说过了。

谢寻桓疑惑地摇摇头:“知道什么?”

王楚河沉默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陛下是什么打算,但谢寻桓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还是不打算对恩人说谎,便道:“王祁昭前阵子出了意外,原因不方便说,只不过他目前生死未卜,有很大的可能已经死了,尸身还没找到,我们惊鸿门也在尽快确认消息,此事望谢兄台不要声张让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