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桓憋得脸红脖子粗,想反驳你才矮呢,奈何李毅崇比他还高出一个头,只能嘴硬地反驳:“你整天盯着老大看,就知道我没姑娘家追了?喜欢我的姑娘多了去,你两只眼都瞎了看不见罢了。”
李毅崇摸着鼻子傻笑,用胳膊肘撞着他:“不说这个了,你快给我药啊,老大可是快成亲的人,那药我只不过是用来给他们夫夫二人增进感情的,又不是拿来做什么坏事。”
“将军都没找我要,你找我要我都要怀疑你是何居心了。”谢寻桓眼珠子转了转,捂住嘴惊呼:“李大傻难道你……你……你喜欢将军?”
李毅崇笑容僵硬,看起来比他还惊恐:“天啊!这怎么可能!”
谢寻桓最近因为王祁昭看谁都有点断袖的迹象,一想平常李毅崇眼巴巴地跟着赵恒,又常常怼江邢天就越发觉得是了。
谢寻桓摇摇头:“没想到啊,你隐藏得这么深,你跟我要春药……”
“天啊!小白脸我不要了行了吧。”李毅崇吓得连连后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也不看看老大以前如何对待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傻子才敢喜欢他啊。”
“你就是傻子啊。”
李毅崇话一哽,色厉内茬地瞪着他:“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滚。”谢寻桓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李毅崇委屈巴巴地走了,隔的老远还瞧见江邢天坐在院落里喝酒,不知为何他看那小子太不顺眼了,老大的风姿又哪是别人能随便扮演的,李毅崇直接上去冲着江邢天发了一通火,见人泪眼汪汪地才爽利地走人。
没瞧见他身后,江邢天含笑地擦了擦眼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点没有被欺负的憋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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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将军,摄政王到了。”
赵恒挑了挑眉:“领到客堂去。”
早就算准了摄政王会来找他,赵恒至从被搁职起就派人盯着摄政王府,只要有马车骑往将军府的方向就赶紧通知他,他也才从公主府赶回来。
“将军这些日子修养得如何了?”摄政王捧着茶问道。
赵恒装作不奈地冷哼一声:“摄政王应该很清楚我的处境,又如何修养得起来。”
摄政王呵呵笑着,暗藏住心里的不悦,若不是发现军队里掌管要事的,不觉间都换成了赵恒的人,以及赵恒在军中的威望,他实在是不想走这趟门。
短短两个月的光景,这人就掌握住京中大半的军权,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赵将军言重了,我只是暂时接管大将军的公务,待皇上气消了,赵将军估计会提前复职。”摄政王眯着眼道。
“怕只怕皇上已经对我起了异心,我戎马沙场将近九年,比不过那些个文官嚼嚼舌根子,我前些日子在殿前博了陛下及覃皓之的面子,想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摄政王看不见他面具下的神色,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来判断他的情绪,听出赵恒言语里的愤懑,他满意地笑了笑:“将军那日只不过是太过激动,陛下会理解将军的。”
“让摄政王见笑了。”赵恒停顿了下接着道,言语里满是失望:“我只是想不到覃皓之会与公主成亲,我因那日凯旋归来时,他在宴席上替我说话,对他很是敬佩,私下来往时我也有早早告知他,我对公主有情意,他明明知晓却还和公主私下来往,我见他行事清明,虽有不悦却不会说些什么,只是与他断绝了往来,哪知他夫人失踪还没多久呢,他便要和公主订亲,这对公主实属不公,我赵恒是个粗人,实在见不惯才出言不逊,我当真是看走眼了。”
“覃大人如此横刀夺爱,实非君子所为,本王能理解赵将军当日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
“还是摄政王知我,我如今受难,朝廷上的人避我如蛇蝎,也只有摄政王会亲自登门拜访了,哼,恨只恨覃皓之这等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被皇帝重用,当真是百姓之灾,怪也怪皇帝有眼无珠,昏庸无能。”
“将军这话当着我的面说可以,若和外人说去,恐惹杀身之祸啊。”摄政王笑着饮了口茶,淡淡道。
“我赵某行得正坐得端,自问不惧世间强权,如此劳苦也不为皇权,只为天地,又何惧之有?”
摄政王一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即是如此,赵将军同本王的想法不谋而合。”摄政王面上扬起笑意:“正所谓分则有害,合则有利。”
赵恒与摄政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鱼儿上钩,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皇兄想要的结果。
王祁昭快马加鞭回了玄静岭。
玄静岭坐落于庐昌郡的青玄山,山中丛林高大,蛇虫野兽众多,环绕的浅雾带有轻微的毒素,吸食多了,人会出现幻觉继而昏迷,天然的屏障让玄静岭多年免受外界侵扰。
王祁昭事先服了药,越过毒林躲过陷阱,很快就瞧见隐藏在深谷里的精致楼阁。
王家这一脉奉命镇守玄静岭已有百年,他从记事起就在这山谷长大,这里人烟稀少,他整日里与野兽为伴,也就养成了不爱说话的性子。
他第一次出谷的时候也就十二岁,只因皇城需要新的人质。
王家当年被冤枉入狱,满门抄斩,他们这一脉因为看守宝藏,免除了死罪,他当年并不明白,为何皇帝明明知晓他们王家是被冤枉的,却依旧用毒药控制他们这一脉的每代家主,禁止他们出山。
当知晓父亲身中剧毒,每年都需要服用朝廷送来的解药,他气愤得想炸了那些宝藏,反正他是不明白那些冷冰冰、金闪闪的玩意有啥好的,需要他们一辈子看守。
他说要进皇城刺杀皇帝给父亲拿解药时,被父亲罚跪祠堂,抽了二十鞭子。
他记得当时,他说父亲懦弱愚忠。
父亲说他年少无知,以后大了便会明白,他忠的不是皇帝,是这太平的日子。
这哪里是太平日子?毫无自由可言。
你可以一意孤行,也可以任性妄为,可没那个资本也没那个能力时只会害人害己,我若放了肩上的担子,又有谁能护你们?我若行错一步,害了你们又该如何自处?人生在这世上,又何来绝对的自由,如今这般,已算太平日子了,你将来若出去,便会明白世道的艰险。
王祁昭哑口无言,半晌父亲疲惫地离开。
再后来,最不服管教的他被送入京中做人质,走之前父亲多次叮嘱出去多做事,少说话,莫做傻事牵连他人。
他被随意安排成某位大臣的远方侄儿,替先帝办事,京中繁华的生活,在他看来光怪陆离得很,他许久未能适应,再后来先帝派他到边疆去保护赵恒。
他向皇帝辞行,只说了王氏有难,他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
皇帝很聪明,含笑地瞥了他一眼,问道:“可是有人要夺取宝藏?”
王祁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