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他这些天称病不去上朝,皇兄这是特地出宫催促他了,真是躲也躲不过。
可他第一次瞧见皇兄笑得那么自在,想起不久前病殃殃的皇兄,他也是感慨不已。
一开始他还想瞒着皇兄章长曦的出现,不过瞧皇兄眼神发亮地扯着他问:“长曦是不是还活着?”
他竟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想出宫,你说过待我好了,一切都依我。”皇兄眸子含着笑意道。
罢了,就当这便宜皇帝几年,等他那些侄儿大了,随便挑一个来当皇帝就好。
赵恒这么一想,挑唇笑了起来。
终于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赵恒把笔一扔,逃也似地走出勤政殿,他也要去找他家相公赔不是了。
晚膳过后,宋云逍趁着谢铭炀去沐浴,快速地打包自己的包裹打算走人,也不管武功有没有恢复了,再待下去他怕他那心思会暴露。
走出房门,宋云逍犹豫要不要去同师傅辞行,没想往师傅房门外一瞧,有个身穿锦衣,气质华贵的人正站在门外,手抬放几次好似想敲门又不敢。
“你是?”
那公子微微侧脸瞧他,眉目温润,很是和气地道:“在下姓赵,单名煊,我想找章长曦。”
宋云逍一震,不知他是不是想岔了,这人?这人瞧着这么年轻,好似才二十出头,应当不是吧?
门却被猛地拉开了,宋云逍第一次瞧见师傅这么不淡然。
四周有片刻的宁静,那赵公子瞧见师傅,怔愣片刻后粲然一笑,有如春风拂面,枯树逢春。
那一刻,宋云逍觉得这二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让人动容,想了想默默退下了。
“长曦,我来寻你,你还是我的长曦吗?”
真是甜得发腻,宋云逍替师傅高兴却还是忍不住恶寒,拿着包裹打算走下楼去,不放心地又回头瞧。
只见师傅伸手将人拉近,在那公子耳边说了什么,那面如冠玉的公子脸蓦得红了,伸手抱住了师傅。
宋云逍欣慰地舒了口气,转过头来却撞见一双隐隐发怒的双眼。
“你这是想去哪?”
宋云逍立马把包裹放到身后去笑道:“我想去找店小二要点酒喝。”
谢铭炀冷哼一声,直接揪着他胸襟就将他拖回了房里。
早知道就不和那皇帝磨叽了!
宋云逍欲哭无泪,他能感觉到谢铭炀的怒气正由内而外地四处发散,他似乎都没沐浴完,头发还滴着水。
诶,师傅的情人找上门,这人很生气很难过吧?
宋云逍被扔进浴桶里时,放弃挣扎地让谢铭炀撕掉他的衣物,他还没那个功夫心疼他的衣服,就被打开双腿进入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不是你说要等我气消了才走吗?”
“我有这么让你厌恶?”
“不是的……”宋云逍道。
谢铭炀掐着他脖子,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你哭什么,前几日被我上不是都无所谓吗?”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宋云逍崩溃地哭道:“你别这样了,我真的受不了……”
谢铭炀瞧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叹了口气,将人揽进了怀里,下身那物因为他的动作进得更深,宋云逍含着泪不住颤抖。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到底厌恶我了吗?”
本该活泼开朗的人,一滩死水地同他说随他怎么处置,还说等他气消了放他走。
这一次,他想消失几年?他是不是还喜欢着那个姓王的?
谢铭炀曾经想过不沾染半点情爱,可如今他知道这东西的确由不得他做主,等他回过神来,他早就沦陷了。
宋云逍有些莫名,他哪敢厌恶谢铭炀?他抽咽地道:“我知道你喜欢师傅,现在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想拿我出气,可我真的受不住了,为什么你们非要欺负我啊?我又不是故意招惹你们的,你要是还怨当年不小心跟我发生了那种事,你直接一刀杀了我,也好过现在这样,自己骗自己。”
宋云逍多少以为,谢铭炀不愿承认当年和他有过那种事,而病态得把对师傅的喜欢转移到他身上,何必如此自欺欺人,他终究不是师傅啊。
谢铭炀低下头来,长发盖住了脸,半晌伸手捂着脸道:“谁说我喜欢章长曦了?”
宋云逍泪眼模糊地抬头:“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你对师傅和对别人还是不同的。”
谢铭炀道:“自然是会不同的,当年在南岭雪山他救过我一命,他也是我唯一的朋友。”
宋云逍苦涩地道:“原来这么多年你都没把我当朋友。”
“你当然不是我朋友。”谢铭炀一挺身,开始抽插起来,宋云逍闷哼一声捂住嘴,谢铭炀俯身在他耳边道:“你是我喜欢的人。”
这几年来谢铭炀也是纠结过,终于还是败给了这傻里傻气的小子:“你还以为你能是我什么?我对你做了这种事,你还说我是你朋友?荒缪。”
宋云逍不可置信地睁着眼:“你……唔……没有……没有认错人吧?”
“这个世间还有第二个宋云逍不成?”
脸颊滑下滚烫的泪水,宋云逍轻颤地道:“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成师傅了,才会对我做这种事。”
他多少觉得没人会真的喜欢他,当面他误以为王祁昭喜欢他,还不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