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一阵暖意扑了上来,我抬起双眼,正对上江叙带着笑意的漆黑眼眸。
房间里放着一个电烤炉,姥姥坐在摇椅上,好奇地看着我。
江叙侧身,示意我进去。
我看着坐着的老人,仓促地鞠了一躬,“邓婆婆…”日更肉]群]九'二四]壹午(妻!六午四
“叫姥姥就行,”江叙伸手拉我的衣服,“屋里暖和,脱了吧。”
我才发觉江叙只穿了一件毛衣而已,我想我一定脸红了,不知是被电烤炉热的,还是别的原因。
姥姥笑着看着我,“是叫岑溯吧。”
我开始有些不安,江叙倒是没有回答,让我在沙发坐下。
“长得真好看,”姥姥笑道。
我没怎么见过邓婆婆,好像从我搬来开始,据其他人说,邓婆婆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身体也不好,和唯一的外孙相依为命。
她最多地就是在家里休息,偶尔江叙会把摇椅搬出来让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是江叙告诉她的,还是从其他人口中知道,此刻我过分在意在姥姥眼里,我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姥姥我们去房间了。”江叙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给姥姥捻了捻毯子,我紧张着站了起来。
“你们年轻人去玩。”姥姥笑了笑,温柔地看我,我看着她慈祥的面容,感觉到我的紧张逐渐消失。
江叙的房间不大 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偷窥,这一次我看到了全貌。
莫名泛起了羞耻,江叙不知道我偷窥的事情,我也不能让他知道我卑劣的行径。
书桌上摆了很多书和资料,我好奇地看了看,全是我不懂的公式和英文字母,当即头疼地把头转开。
江叙好笑地站在旁边看我,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好玩。他走到一个柜子旁,拿出里面的漫画书。
我瞪大了眼,问道:“你也会看漫画吗?”
“为什么不,”江叙把书放我面前,“我又不是学习的机器人。”
“你无聊就看吧。”江叙笑道,让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我从漫画书上抬头 刚好能看见他认真刷题的侧脸。
笔在书本上的沙沙声,翻页的声音,轻微的呼吸声,明明很日常的一个画面,却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后来我跟姥姥道别的时候,已经多了很多亲切,对上江叙的目光,我意识到,这可能是这个世界留给我最后的善意了吧。
特别是在我接到那通电话之后。
熟悉的号码,但我没有存名字,大概是在自欺欺人。
我沉默地听了很久响铃,但它不依不饶,好像我不接就死不罢休。
当我按下接通时,面上已经挂上我最恶心的笑容。
“怎么现在才接?”对面是个粗矿的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啊杨哥,刚在招呼客人,没听见。”
“是吗?”男人冷笑了一声,“还以为是你不想接呢。”
我握紧了手机,笑道:“我哪敢啊杨哥,是真的忙。”
“行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马上11月了,你这个月的钱还没给我呢。”
“可是上个月我不是还了5千了嘛杨哥,您也说好再宽限我一点儿时间的,”我皱了皱眉,“您也知道我现在是真没钱了。”
杨哥似乎是拍了一下桌子,发出一声很大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
“没钱?我兄弟可都知道了,你最近上班可没以前积极,”杨哥声音阴沉下来,“没钱你还会这么潇洒。”
“我不管你怎么说,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脾气,拿不出来你就看着办吧!”没等我说话,杨哥便挂断了。
我闭了闭眼,查看了卡里的余额,除去必要的生活需要,全部的工资都拿来还债了。
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杨瑞华这么催我要钱,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无力地低下了头。
接下来好几天,我每天都给杨瑞华发消息求情,打电话他不接,但是消息也没有回复我。
直到一天晚上在小区门口不远处被几个男的堵了,看到走来的杨瑞华时,我才知道,他是真的来找我麻烦了。
“杨…杨哥…”声音泛着寒气,让我不由得开始战栗,“您怎么来了啊…”
杨瑞华点了根烟,打量着我棉服下仍显得有些单薄的身躯。
“咱也好久没见了,”杨瑞华呼出一口烟雾,“按理说你老实本分每月还钱,我也不会找你麻烦。”
我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沉默下来。
杨瑞华看着我的脸,目光让我想起酒吧里看我的男人们,我忍不住偏了偏头。
“真是可惜。”杨瑞华叹了口气,“你这张脸让我也很心动,不过毕竟是李哥看上的人。”
李哥?
“你说谁?”意识到什么,我猛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