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逑这人你算是得罪了,你上班被找麻烦我还可以管管,”经理叹了口气,“出了这个门,你会怎么样我也管不着。”
“谢谢经理。”我感激地鞠了个躬。
“行了行了。”经理嫌弃地看了看我的脸,“你这脸也不能出去接客了,给你放假也是不可能的,这几天你就去后台洗杯子。”
虽然后台挣得比前台少得多,但这也意味着我不用忍受打量的目光,也可以避免和李逑的见面,不过按他的脾气,这几天估计是不会来了。入裙扣 扣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挨到星期五的时候,脸上的痕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凑近仔细看,才能看见耳朵边的一点儿痕迹。
我早早地来到天台,注视着江叙会上来的那扇门。
门开了,江叙和往常一样拿着书走了进来,然后目光和我对上。
我看着他,心跳有些加快。
似乎是察觉到我有话要说,江叙没有到他背书的地方,而是朝我走了过来。
直到他走到面前,我才发现,这个少年已经比我高出一些了。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目光在我脸上巡视着,应该是在寻找脸上的痕迹。
“那晚上…谢谢你…”我小声说道,尽量平缓剧烈的心跳。
江叙还是没有说话,一点一点地查看了我脸上的皮肤,才点了点头,“你好了。”
我慌乱地点了点头,紧张地拿出纸巾,“这是你的,我没用上,还给你…”
江叙没有接,笑出了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还纸巾的。”他看着我的手,“而且还的是我给出去的。”
听着他的笑声,我有些窘迫,耳朵默默红了。
“拿着吧。”江叙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书,“我要背书了。”
看着我点了点头,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低声背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今日风传达的背书声中,比以往多了些欢快。
此刻的我想,江叙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6.碟片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就像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在天台注视江叙的日子。
江叙并不像外表那样看上去冷淡,我发现他其实很好说话,也很温柔。用温柔形容一个男孩子也许不太妥当,但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你知道一个竖读什么嘛?”江叙背完了一段,偏头看我。
竖?
我迷茫地想了想,“yi?”
江叙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是汉字不是数字,”江叙笑道,“读gun哦,丨。”
“以后谁骂你,你又不好反驳,就给他发这个字。”江叙翻了翻书页。
我点了点头,认认真真地将这个字记了下来,然后回头就发给了昌晓彤。
昌晓彤:“你有病?”
我没搭理她,我俩加微信纯属工作需要,前面的聊天基本是她吩咐我干嘛干嘛,我回复,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发消息。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江叙好像一直在引导我说话,从第一次的搭话我的不安,到现在江叙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我会提出问题,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深秋已至,空气里的风都泛着凉意。
“啊啾!”我打了个喷嚏,默默地拉了拉衣领。
江叙背书的声音停了下来,转头看我。
“我打扰你了嘛,”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江叙摇了摇头,突然走了过来,我呆了一下,看向他。
江叙伸手碰了碰我的手,他的手带着一丝暖意,在我冰凉的手上触感格外清晰。
我有些紧张地缩了缩手,江叙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要入冬了,太冷了,我不来天台了。”
我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里突然泛起一些难过。
这意味着我连单独见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可以来我家。”江叙笑了笑,“不过不能打扰我学习。”
“邓婆婆…”
“姥姥她会喜欢你的。”
似乎是知道我想说什么,江叙开口道,他的眼里有些细碎的笑意,没有说姥姥是不是愿意我去,而是说姥姥会喜欢我的。
眼眶开始泛红,我不好意思让江叙看见,低着头用力点了点头。
江叙的话让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大早上就站在走廊发呆,吸入早晨微凉的空气让我神智清醒起来。
我突然看见江叙从拐角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沓书。
“江叙!”我挥了挥手,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连忙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