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个人互掐脖子滚到床下缠斗起来。

许江和容奕都又高又大，容奕又染了一头红毛，既便带着帽子全副武装在人群里也亮眼异常。

一路上，许江都在担心被人认出来，但小薇和容奕却对此毫无知觉。两人上了过山车后，许江拿着大杯小杯的饮料，疲惫地坐在长椅上。

旁边的几个保镖、保姆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外人难以靠近的密闭圈。

手机在兜里嗡嗡地震动着，他知道是许母。今天一天她打来了无数的电话，或许从眼前的这些保镖、保姆口中已经知道了容奕的存在，正在绝望中暴怒。不过离了唯一的儿子，她恐怕也不好过，所以许江有恃无恐，干脆晾着她不管。

过山车要跑至少半小时，许江就这容奕的吸管，甜滋滋地吸了一口饮料。末了又觉得太甜太腻，满脸嫌弃地丢进垃圾桶里。

转过头来，他蓦地瞥见不远处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是许奕。

许江默默翻了个白眼。

以前，她常常假装不小心撞到许江身上，然后假装不认识，惊呼一声“又遇见了！？”。

那时候许江还不像现在这么火，所以能够容忍私生饭的存在，甚至和他们主动搭话。这个女孩便是他最初认识的几个私生饭之一。她能坚持喜欢自己这么多年，许江都有点“感动”。

……

半小时后，容奕和小薇从过山车上下来朝这边走来。

许江站起身，无视了在远处默默偷窥的许奕，和终于玩累的两个人离开了游乐场。

许奕想跟过来，突然眼前的路被一老一壮拦住；老保姆横眉怒目地看着她，女孩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另一头，许江透过人群的缝隙，见不到那扰人的身影，笑着勾住了容奕的手指。

回家后，许母的电话又一次打进来，容奕还像以前那般和他开玩笑，但许江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仅挂了许母的电话，还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他在容奕跟前毫无防备，骂脏话也是家常便饭了。不过幸好小薇不在身边而在客厅看动画片，容奕听到他的话，很小声地说了句：“别那么说你妈啊……”

许江听罢有些好笑：“怎么管起我的闲事来了？”

容奕没说话，抬起头从橱柜里拿下一个碟子，又跟许江说了句“酱油拿来。”或许是想把话题揭过去。

许江有些好笑，把酱油拿给他之后，抓了一把他的屁股。

“哎！”容奕不满地甩开，“小薇在家。”

“宝贝，今年新年打算去哪？”

容奕：“我随便。”

许江：“你不回老家？像你女、朋、友，那样。”

许江阴阳怪气地调侃他，这回终于轮到容奕冷下脸。他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许江，接着道：“随便。”

许江好笑：“什么叫随便。要是没人收留你，就留在A市，我陪你。”

容奕：“你赶紧回家去吧。”

以往到了这个时候，许江就会停止对他的骚扰回家陪许母。不仅是他，连容父都知道拿着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所以以往过年，容奕都是一个人。烦人的人都不在，他乐得清闲。

想到这儿，容奕忍不住哼哼起大街小巷间那传播甚广的新年专用曲，甚至还来了个变奏，看起来心情不错。

许江切菜的动作却停了下来。容奕把菜端出去，回来刷锅的时候，许江突然把刀子“砰”一声摔在案板上，又脱下了围裙。

容奕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又皮痒了？”

许江瞪过来：“我想知道，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容奕：“又开始了是吧，无理取闹。老子谈过的所有女人，加起来没你一个能无理取闹，你他妈要干什么，打你一顿你能不能老实？”

两人又互相逼近对方，眼神间电光闪烁，一触即发。

许江：“虽然你这个人，有很多毛病，不那么完美，但姑且唱歌还行，再有我帮你营销一番，能骗骗一些没品的小孩。”

容奕：“有屁快放。”

许江：“……我妈让我回家相亲，我为了你拒绝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容奕：“这是你该做的事。意味着你他妈爱上老子了，傻b。”

容奕说完，骂骂咧咧地接着嘀咕，“跟你说话简直降智……”，然后继续刷锅。

许江没完，扑过来突然搂住他的腰。

他也不说话，似乎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想说，但不知是不会阻止语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许江却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他的后背上。

要说容奕不怕也是假的。许江一老实下来，容奕就赶紧不着痕迹地把案板上的刀塞回了刀槽。

这时，厨房又响起恼人的电话铃声响。

两人的手机是同款，许江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的电话，没想到是容奕的。

容奕接起电话，许江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哑着嗓子，对着容奕谄笑到：“儿子……”

19

许江眉头皱起来，猛地抬起头看向容奕。

以前容父给容奕打电话，他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会适当地躲一躲。而如今许江连他病历本都看过了，以前的事也都事无巨细地和他解释过，容奕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大大方方地接了容父的电话。

容父的电话很短，因为他一开口容奕就知道他是来要钱的。而且他的话说得越好听，容奕就会给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