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一言可不希望自家侄子这么短命,活得比自己还短这算什么,自己好歹还算是头上顶着一把剑,不得不寿命减短的,那孩子为了某样东西而活得这么短命,这可不是什么非常好的事情。
不过是两个简短的片段故事,他无法从中完全分析出修治杀掉森鸥外自己上位的原因,他只是能够知道,对方有这样去做的理由,但是具体是什么,并没有办法知晓,毕竟,未来的森鸥外自己也不知道,未来的中原中也也不知道。
“那么,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确定自己已经直接把三轮一言的拿到监护权的盘算打消,森鸥外笑盈盈地伸出了手,示意三轮一言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可以直接离开此处了。
“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既然无法得到监护权,那就从别的地方下手,三轮一言可不打算真的把自家侄子放在这个地方一直待着,至少,也要让修治在石板的面前多晃悠晃悠,说不定真的可以成功呢?
“哦?喜闻乐见。”森鸥外的神色变得严肃而认真,明显是对三轮一言的话感到了兴趣,他一个眼神示意中原中也离开此处,给自己和三轮一言留出了一个足够的空间进行交易相关的商讨。
事实上,他见三轮一言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想要和对方达成交易,所谓的监护权纠纷,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开胃菜罢了,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从自己手中拿走监护权的。
“是,boss。”中原中也见自己终于可以走人了,他朝森鸥外恭敬地行了一个礼,随后便快步离开了此处,一点也不想要在这个气氛诡异的房间里多呆上一会儿。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黑色的手套与白皙的手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某个令人厌烦的家伙,中原中也轻哼了一声,“那个青花鱼,估计是在那个酒馆呆着吧?算了,不管他了,反正无论如何,这个家伙肯定还是会回来这边看看报告什么的。”
他早就知晓太宰治那个家伙和新认识的“小伙伴”们会在哪儿进行会面,但是并不会真的跑去那儿打断他们的友好联系,至少,太宰治那个青花鱼有上一两个朋友也是一个不错的事情。
是的,这是森先生说的,中原中也的直觉告诉他,这应该是自家boss在盘算些什么,但是他懒得去告诉太宰那个自杀狂魔,发生了什么都不关自己的事情,谁叫那个混蛋在那个酒馆里花的都是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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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调的灯光将酒馆内的世界点亮,柔和的光亮与那有几分醇厚的酒香相互交织,让人不由得沉浸在那个独特的氛围之中。
“太宰。”橘红色短发的男子慢悠悠地从那楼梯上走下来,朝吧台处的太宰治打着招呼,“你已经到了啊。”
“是呀,织田作。”勾起嘴角,太宰治手里拿着酒杯,轻轻地摇晃着,他听着那冰块同酒杯相撞的声响,懒洋洋地一趴,直接半倚在吧台上,完全没有正经的模样,“今天估计就我们两个了。”
“安吾不来吗?”在太宰治身侧的位置入座,织田作之助朝老板熟练地打了一个招呼,得到了自己平日里都会点的酒水,这才朝已经快变成一条海带的太宰治的问道。
“他有些事情要去做啊,就算是文员,首领也经常会让他跑腿。”靠着吧台,太宰治那双鸢色的眼眸注视着那玻璃杯,分裂的无数晶块倒映出他的容貌,却也因为杯壁的特殊出现些许的崩裂状态。
他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提起了自己的近来:“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真是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哦。”应着太宰治的话,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睛,并没有get到太宰治的点,“那真是辛苦了。”
“啊呀,这个时候你应该吐槽的。”太宰治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随后又放松了身子,手指推动着酒杯,嘴里说着,“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那你经历了什么?”已经习惯了太宰治这时不时抽风的状态,织田作之助直接将话题拉了回来,落在了太宰治的近期行程上。
“我去了一趟东京,”抿上一口酒水,太宰治长呼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平淡起来,没有了那么多奇特的波澜,鸢色的双眸中晕染出暗色,就算是酒吧那温暖的光芒也无法点亮他的世界,他的气息变得有几分阴沉,低声说道,“遇到了有些讨厌的家伙,也有几个比较好玩的家伙。”
“是吗?”织田作之助微偏头,看着太宰治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感觉对方有些疲倦,这是太宰治常有的状态,却又与之前不太一样,那种厌世的感觉似乎更深了,就像是他在那个东京之旅中遇到了什么足够加深他这种态度的存在。
“是啊……”太宰治的语气阴沉而淡漠,眼珠子一转,他微歪头,黑色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慢悠悠地说道,“真可惜,里面没有一个可以杀掉我的存在,真的是,太可惜了……”
19、秘密基地
暖色的光芒从灯罩打落,洒在了这个拥有着纤细身躯的少年身上,柔和了他身上的阴沉,反而将他映得有几分脆弱。
织田作之助微偏头,看着太宰治的模样,他已经习惯这个朋友的日常情况了,更是熟悉对方的脑回路,纵然口中没有说些什么,就算彼此也不过认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他已经大致知晓了这个孩子的情况。
他伸出了手,将自己的酒杯朝太宰治的方向伸去,两个酒杯之间轻轻的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将对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嗯?织田作?”太宰治似乎有些迷糊的抬起头,随意地看了一眼那相撞的酒杯,手指伸出,敲了一下桌面,他的鸢色双眸中倒映出那波澜的酒水,轻笑了一声,“嘛,这也是你的作风啊。”
“是吗?”对太宰治所说的话不置与否,织田作之助只是不想要看到这个孩子过于沉浸在那种悲伤而痛苦的氛围之中罢了。
抿上一口酒水,他品着这酒水的味道,余光依旧时不时扫向太宰治,见对方似乎依旧颓废,也没有怎么开口。
本来,他便不是一个擅长说话安慰人的存在,就如同太宰治和安吾说的一般,他总是抓不住说话时所应有的分寸,例如说并不知晓在什么时候应该说出吐槽一般的话语。
微偏头,织田作之助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反正太宰治和安吾都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改变它。
“呐,你最近在做什么啊?”很快又打起了精神,太宰治再度展现出了生龙活虎的模样,仿佛刚刚那宛如咸鱼的状态并不存在一般,一只手搭在吧台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也没有干什么,就是调解一下邻里之间的关系,收拾收拾那些敌对势力留下来的炸弹什么的……”织田作之助随意地将自己的工作总结了一下,然后告知了太宰治,他对于这样的杂事并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说,有些享受这样的状态,毕竟这种情况对于并不想要杀人的他来说是一个好事情。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了一句,“还捡到了一个孩子,他最近在帮我干些事情。”
“是吗?那听起来很好玩啊。”眨巴眨巴眼睛,太宰治的眼中冒着闪亮亮的光芒,似乎对织田作之助的工作很是喜欢,他耷拉下头,甩了甩自己的手,一脸无趣地说道,“你捡回来了能干的孩子啊,真好……哪像我,想要自杀还有一只蛞蝓在背后盯着我,而且,还不得不带回来了一个麻烦的家伙。”
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的事情有所耳闻,这个虽然年幼但已然成为首领心腹的孩子,可不是简单的存在,对方口中的那个“蛞蝓”,大概也是和太宰同等地位的存在吧,毕竟是用的“盯着”这样的词语。
――如果是低于太宰身份的人,也不敢盯着太宰吧?
下意识将自己排除出了这个选项,织田作之助略过了这个事情,落在了“麻烦的家伙”身上,“哦,是吗?”
“是啊……”太宰治对于织田作之助有着非同的信任,或者说,从第一眼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便明白对方是一个极为正直的存在,和自己截然相反,却又充满了魅力。
他微昂起下巴,在知晓织田作之助绝对不可能将事情透露出去的情况下,慢悠悠地低喃道,“你应该会见到他的。”
“我?我只是一个最底层的成员啊……”织田作之助不知道太宰治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样一个答案,按照太宰治的身份,带回来的人纵然是麻烦的存在,也必然是比较特殊的吧?自己不过是一个负责干杂事的最下层成员,怎么可能会接触到这样的人物?
眼神漂移,太宰治微敛眸,长长的睫毛打落一片淡淡的阴影,将他的情绪尽数掩藏,他的嘴角弧度缓缓地落下了一个角度,却又在下一秒重新扬起,他笑了笑,说道:“也是呢。”
“对啦,相比起这个,有时间我去见见织田作新养的孩子吧~”他的语气欢脱而活跃,伴着尾音落下,太宰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钱包,淡定地翻动了一下,熟练地从那夹层中掏出了钱压在了酒杯下。
空荡荡的酒杯中,冰块随着太宰治的动作敲打在杯壁,发出悦耳的声响,他朝老板打了一个招呼后,起身朝酒吧的店门走去,忽然,太宰治在楼梯处停下了脚步,扭头朝依旧坐在座位上的织田作说道:“最好半小时后再出去。”
“我明白了。”织田作之助微颔首,注视着对方的离开,没有同时跟着他离开此处,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毕竟彼此的身份地位不同,这里又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基地”,还是不要一起出去招引人注意为好。
从酒吧中走出来,太宰治慢悠悠地走出小巷,朝隔壁的小巷走去,脚步轻盈,不紧不慢,嘴中哼着他自创的自杀曲调,甚至还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名为《完全自杀手册》的书本翻动着,很是惬意。
路过巷口的时候,他果断地一个弯腰,躲过了预料之中的攻击,慢悠悠地向后挪了一步,朝从巷子里走出来的中原中也笑道:“啊呀,中也,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