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温云芙忽然改变主意,他事后觉得心中不安,去姚家外面等着,却听说姚家那大少爷要休了温云芙。
他虽没见到人,但却见到了温云芙的丫鬟。
那丫鬟告诉他,是沈玉铮使计离间了姑爷和小姐的感情,让他回去好好教训教训沈玉铮,给她家小姐出气。
汪禅一听,连温云芙都不是沈玉铮的对手,他又哪敢再对沈玉铮出手。
只不过他没想到,沈玉铮手眼通天,竟连他昨晚去了哪都知道。
他心中惶恐,面上越发恭敬。
沈玉铮没管他,大理寺内堆积的案子不少,上下人手又不够,她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去计较汪禅那点破事。
而经过一段时间,大理寺上下跟沈玉铮这个上司磨合的越来越好,办事效率也越来越高。
一时之间,政务通明,案子一件件结了,人人身上都清爽了许多。
而这些时日上朝时,沈玉铮也尽量不多开口。
她秉着一个多听少言,多学习的态度,至于有人故意将一些棘手话题引到她身上,她也三言两语扯开了。
而她暗中重查了火铳一案,却迟迟没有新的线索。
而原先阻止她入朝的那些人,包括陆家,都没了动静。
一时整个京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沈玉铮一心扑在案子上,心情都愉悦了许多。
这日她好不容易休沐一天,林念念和林碎岸逮到她,非要拉着她出去逛街。
因为忙,沈玉铮有段时间没好好陪她们了,于是欣然应下。
三人上了马车,商量着去哪玩。
林念念想买些衣裳首饰,林碎岸想去戏楼听戏,于是两人争了起来。
沈玉铮刚发了个呆,就听到两人吵起来了,她两边劝了劝,却被两人一齐怼了回来。
要说嘴上功夫,她是说不过两个妹妹的。
沈玉铮索性闭了嘴,但她一不说话了,两人忽然停了下来。
林碎岸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呀我就让二姐这么一回,谁叫二姐马上要嫁人了呢,想买些衣裳首饰穿给郎君看,情有可原。”
林念念脸颊一下子红了,伸手就朝林碎岸打去,林碎岸笑着躲到沈玉铮身后。
沈玉铮拦了下来:“好了好了,今日想买什么都是我出钱,碎岸你也跟着一起挑挑。”
林念念哼了一声,看向窗外。
三月初,京城已现春色,天气渐暖,枝头多了些新意。
三人逛了首饰铺子,又去成衣店看了看。等这些买完,见天色还早,又去戏楼听了一曲戏。
如此玩了一天,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等马车快到林家门口时,红舒忽然压低声音道:“主子,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林念念眉头一皱:“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跟踪大理寺卿?”
林碎岸比她想的还要深一点:“不会是又有人想拦轿喊冤吧?”
沈玉铮拧起眉,就在这时红舒又道:“主子好像是……公子。”
沈玉铮眉毛顿时一挑,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红舒你送念念和碎岸回去。”
林念念和林碎岸掀开帘子,伸出脑袋:“姐,温云致跟踪你是想干什么?”
沈玉铮道:“那得问过了才知晓。”
林念念还不放心,捋起袖子就想下马车:“姐我跟你一起。”
“二姐你就别掺合了。”林碎岸一把将她拉了回去,“红舒快送我们回去,一会儿你赶紧回来接姐姐。”
红舒冲沈玉铮点了点头,随后驾车先离开了。
若跟踪的人是公子,倒是不怕对主子不利了。
沈玉铮刚下马车时,温云致就现身了。这会儿见沈玉铮朝自己走来,他下意识站直了身体,目光紧张地看着她。
沈玉铮走到跟前,淡淡地看着他。
温云致脸上的紧张变成了慌乱:“阿铮,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我刚好看到你们,便想着,想着见你一面……”
他话没说完,沈玉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这几日在大理寺外徘徊的人,不是你?”
温云致神色一滞:“原来你都知道。”
沈玉铮冷笑一声,温云致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道:“抱歉,我只是想来给你送一样东西。”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物,一把白玉为骨的折扇,扇骨通体如雪,下系一个绿色坠子,风雅十足。
“先前我见你穿绯色官服,颇有玉面郎君、温润谦雅之感,便想着送你一件趁手的物件把玩。”
沈玉铮接过,玉骨扇触手微凉,尺寸也精致小巧,正适合拿在手上把玩。
她展开扇子,扇面上画了一幅中规中矩的山水图,旁边的还题了一行诗。
沈玉铮看到这字,挑了挑眉:“是你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