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1)

春心动 姜稚衣少将军 2044 字 7个月前

元策目光在她身上一落过后,看向她身后的青松:“你都没来与我通禀,我何时说过不见?”

姜稚衣一愣,一旁谷雨生气地朝青松发话:“你怎么回事,还假传你家公子的令?”

青松冒着冷汗低着头不敢说话,他只是觉着这样下去大事不妙,公子好像真的要和郡主好上了,所以擅作主张……

“下去吧。”元策没为难他。

青松松了口气,忙不迭告罪退了出去。

姜稚衣本想再说几句,想着半月未与阿策哥哥见面,不想在下人身上浪费时间,便让谷雨快快推着轮椅送她上前。

元策:“腿还没好,瞎折腾什么?”

“你没看我今日的信吗?医士说我可以下地了,别走太多路就行,我给你走两步。”姜稚衣说着就要起身展示一番。

“不用,去那儿坐着我看。”元策朝谷雨使了个眼色。

姜稚衣被推去罗汉榻那头,坐上榻脱去了鞋袜。

“半月没见,第一面还是来看我的脚,我脚是比脸好看吗?”姜稚衣嘟囔着把脚踢过去,“喏,看看看,看个够!”

元策人往后一仰,一把抓住那只直冲他面门的,白生生的脚,单膝屈地在榻边,垂眼看了看已不见淤青之色的脚踝,拿拇指指腹轻按过她的关节筋骨,掀起眼皮,将这只脚一把推了回去。

姜稚衣一声低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粗暴的动作:“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元策撑膝起身:“因为现在已经好了。”

姜稚衣气鼓鼓把脚递给谷雨,让她给自己穿上鞋袜,冲他冷哼:“那我还有别处受新伤了呢!”

元策眉梢一扬,道她要来上一句她的心刚刚受伤了,却见她突然一摊手,递来十根手指,每根指头上都布了新的旧的血点,有的已结了暗色的痂,有的还殷红着。

元策目光一顿:“做什么去了?”

姜稚衣神神秘秘地一弯唇角,从袖中掏出一只香囊:“给你做香囊去了呀!”

元策看向那只玄色底绣金线虎纹的男式香囊,眼神一闪。

“本想在信里跟你说我每日扎到了几次手,想想说了便没惊喜了,我是不是很能忍?”姜稚衣得意地笑着,笑完又叹了口气,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指头,“这绣活实在太难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一辈子都不会碰的……”

元策拧眉看她:“我要香囊干什么?”

“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香囊,我以前给你的那块玉不是被你摔碎了吗,碎了也不吉利了,不好再用了,最近动不了腿躺着无趣,我便动动手做样新的信物给你。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也好,就当是三年后新的开始”姜稚衣将香囊递过来,催促他接过,“快收好了,这回不许弄坏了!”

元策垂下眼睑,看着那只香囊,还有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紧,冷不丁的,突然想起她今日那封信中最后一句问话

你呢,开不开心?

如果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偷来的,也许他的开心也是迟早要还回去的东西。

这些日子,当他拿起那些信,短暂地忘记兄长,却又总会在放下信之后更长久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梦见兄长的脸。

耳边清亮的女声还在嘀嘀咕咕着

“本来我也不知道绣什么纹好,看到虎虎在我旁边上蹿下跳,我就绣了虎纹,你以后当了我的郡马,也像虎虎一样只围着我转就好了!”

“虽然这虎纹着实复杂了些,不过这世上就没有我姜稚衣办不到的事,是不是绣得还不错?”

“我还在香囊内衬绣了我的名字呢……”

元策抬起眼,看着眼前这张天真烂漫的笑靥,忽然第一次想知道,倘若她发现这不是新的开始,而是错误的、不该发生的取而代之

她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笑,还是会吓得转身就跑。

第37章

送完定情信物, 姜稚衣回府又歇了几日,医士再来触诊的时候,说她这脚已不必顾忌, 可像从前那样行动自如了。

这人平常天冷的时候本也爱懒在宅子里, 可自己不想出去和没法出去却是两回事,连着禁足了大半月, 一得到医士的准话, 姜稚衣一刻等不住地派人去沈府送了信,让元策陪她上街出游去。

半个时辰后,姜稚衣第一次青天白日在侯府正门看见了光明正大来找她的元策。

望着这感人肺腑的一幕,姜稚衣近乡情怯般在门槛前一脚停住, 攥在手心的锦帕忍不住挪向了眼角。

元策翻身下马一顿:“?”

姜稚衣掖着帕子揩揩眼角,朝他抬了下手:“想到往后都不必再偷鸡摸狗了,一时有些喜极而泣。”

“……”

不过是外边的事态已无可挽回, 走旁门也于事无补,便没有多此一举。

元策掀眼瞥了瞥她:“那你先在这儿泣会儿, 我去打马转一圈再来?”

“不泣了不泣了, 这便出发!”姜稚衣匆匆收起喜泪, 搭着婢女的手走上前去,提着裙摆踩上轿凳坐进马车,一抬头,见元策还杵在原地不动,“怎么了,上来呀!”

元策皱眉看着面前这辆花里胡哨,丁零当啷的马车:“非要坐你这招摇过市的?”

“你的马车太小,坐在里头行动不开,我这辆里头还有榻呢。”

“……大白天要什么榻?”

她只是为了形容马车之大罢了, 咬文嚼字个什么劲儿:“那你陪人逛街要什么嘴?”

“……”

“你是没坐过这么高的马车吗?我教你,你就踩那个轿凳,垫一脚就可以上……”

元策长腿一跨,一脚登上马车,弯腰进去:“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