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殊观觉得,这种感觉像诗人所描述的奇异体验:被神捏成人形之前,我们是并排躺在地上的同一块泥巴,拥有相同的质料。说来可笑,麦镜这小子有时候,就会给他这样既浪漫又矛盾的感觉。】
【“呜呜呜郑殊观!郑殊观!谢谢你过来帮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谢谢你,你是好人!我会报答你的,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麦镜捂住眼睛,挡住自己流露出的脆弱和狼狈,也错过郑殊观一瞬间兴奋到诡异的恐怖表情。】
【“给,后劲很猛的,你抿一口就行了。”“哈哈哈郑哥,你开啥玩笑呢,小麦子今年二十二,又不是十七八,是不是啊小麦子?”“我靠!王安顺你别扒拉我,热死了。”】
【“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很适合当我的狗。”】
【虚弱无力的身影往前攀爬,却被一只白皙纤长的大手牢牢擒住脚踝,对方一个轻巧的用力,麦镜就被狠狠拽落了回去。】
【“我当你妈!!!!滚啊,老子弄死你!”苏醒后的麦镜双眼泛红,第一时间就暴怒扑向赤裸站在床前微笑的男人。】
【“操!你他妈给脸不要脸啊,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要来当我郑殊观的狗,我看上你是给你面子!再说一遍,给还是不给?”】
【“小狗理理我嘛,哎呀理理我嘛,为什么不说话?哭什么,把我都哭硬了,来吧来啊,乖。”男人用力地揉搓他苍白的脸颊,试图在这干瘪到仅剩空壳的躯体里强行挤出一丝关注度。】
【“你杀了我吧,家人、事业,我在乎的一切都没了,户籍都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滚啊!不想弄死我就滚,随便你找谁!老子不稀罕你是脏的还是干净的,滚!滚!!”被强行捆绑在病床上的人,明明瘦弱得快脱了相,仍旧斗争着,发出不屈的嘶吼。】
【“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啊小狗,谁让我看见了你呢。给你一个忠告吧,要么就藏好别让我看到,要么……乖一点别反抗,千万别反抗。”英俊不凡又骄傲了一生的男人将这具仿若濒死失温的冰冷躯壳抱在怀里,薄唇贴着耳朵,把最后一个亲吻落在了自己的手背。】
【《西装暴徒的人间游戏》全文完,那么结局就是这样了,果然姐姐我啊还是喜欢倔骨头被变态暴力狂打碎这个调调,虐得我心肝一颤一颤的。】
整个文本的字数很多,故事线路很长,麦镜只看了一个开头就生理不适,跳过其他人的剧情,跳过大段大段无意义的描写,跳过细致到恶心的同性粗暴性爱,仅快速浏览涉及到自己的剧情,他仍旧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是什么?
这些都是什么?
为什么他会跟一个男人产生莫名其妙的爱恨纠葛?
为什么看部分文字的暗示内容,他在后期会在脑海中反复纠结“郑殊观”这个强奸犯对他的感情,怀疑对方是不是又去了别的小情人身边,质疑自己苟活于世的合理性和正当性,利用这一点纠葛将自己的灵魂一点点凌迟、杀死?
愤怒、郁闷、憋屈、不满、困惑,种种情绪自心头飞掠而过,麦镜大胆而鲁莽地做了一个决定,他主动去找了郑殊观。
第17章 第17章 坏种强行将小狗压制在车后排狠狠欺负
这并不容易。
他向身边的同学打听,无论是谁,都会用那种诧异后了然又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仔细审视,再给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回复“我觉得你没戏”,麦镜一开始还云里雾里的,直到室友王安顺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哥们专注提升自己吧,那种人不是你能攀附的”。
麦镜这才意识到自己行动的鲁莽,但他并未轻易放弃,转而谨慎地开始收集这个人的网上资料。
然后他通过这些网络上的只言片语,认识到,郑殊观是个很完美的现代男性。
随后,在一周之后的某一天傍晚,躺在宿舍里刷视频的王安顺,疑惑地看到杜惊鸿和麦镜先后踏入寝室,两个人之间没有眼神交汇,但是杜惊鸿径直走到麦镜的桌子前,打开对方的笔记本,将演讲稿开头的自我介绍替换成“恰似人间惊鸿客,墨染星辰云水间”。
麦镜低垂着眼皮,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着,最后死死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裤腿缝,神情是那种明明不甘心又不得不认命的古怪。
“你们这是?”王安顺放下手机,探出脑袋来问。
杜惊鸿猛然抬头,扭脸就满脸笑意地朝麦镜发问:“我不可以用吗?付过钱的哦。”
不大的宿舍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在沉默中,麦镜没有迎上这两人中的一个的目光,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光影交错中,他原本明媚的五官浅浅沾染上一层洗不掉的灰,而后趋向平静,像是默认般一言不发。
一道狭长的晚霞落下,宿舍楼老旧的墙面逐渐变得斑驳,四季在窗外轮回交替,蜿蜒着指向麦镜孤身缩在车后排座位的现在。
“啪嗒”、“啪嗒”,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一道挺拔的身影,由远及近。
麦镜眼睛瞥向窗外,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紧,抱住膝盖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声线也随之止不住地颤抖,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恳求。
他小声地请求自己:“麦镜,你乖一点吧,只要你乖一点,他很快就会对你腻味的。”
别成为那个被打碎的倔骨头。
回到车前的郑殊观心情很好,头顶的智能光映照下来,照出他冷白清晰的下颔线。
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弯腰坐进去,往旁边伸手一抱,顺顺当当就把温热的躯体搂抱进怀里,郑殊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低头避开他视线的麦镜,赞许地笑了笑。
他的声音低而温柔,尾音拖长,又饱含笑意:“嗯,很乖。”
麦镜颤抖的眼睫随着这句话而慢慢掀起,原本这不过就是个下意识的举动,偏生落在郑殊观眼中,像释放某种允许进攻的信号。
一只宽厚的大手理所当然地爬上了麦镜塌缩在一起的小肩膀,缓慢地爱抚而过,郑殊观将额头靠过去贴了贴麦镜逐渐失去血色的柔软面颊,轻缓地问:“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仍旧没有给麦镜反应的时间。
话音落下,饱经蹂躏的口腔就被对方的舌头强硬地挤满、占领,麦镜黑眸顿时变得水润非常,抱住膝盖的手背都崩出青紫的血管,每一道都写满了抗拒和躲闪。
他一边艰难地承受着这可怕的亲吻,一边因为郑殊观把坚硬的胯下肉刃直白顶过来的举动而僵硬了身躯,惊惧不已。
浓稠的欲望爬满了冰蓝的眼眸,郑殊观缓慢但坚定地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了过去,一只手直接捏住麦镜身上仅有的西装外套最上面的纽扣,一点点剥开外壳,使得庞大的黑影能以肌肤相亲的方式将雪白纤细的身躯完全笼罩。
随后,麦镜抱膝的手被强行拉开,并被牵引着伸向男人胯间鼓胀的一团。
被麦镜柔软掌心贴合的柱身异常激动,哪怕隔着两层布料,仍旧是急速充血勃起,显然是记得上一回掌心贴合之后品尝到的美妙滋味。
“唔呜。”
嫩红的舌头被勾得酸麻肿胀,麦镜艰难地挤出几声哭噎,等到一只手被强行拽着抚摸粗壮狰狞的茎身,乌黑的眼眸中仅剩不自知的祈求。
郑殊观却很满意,并舒服地眯起了眼。
小狗的口腔又湿又热,他的舌头伸进去就能把他的嘴巴撑得满满的,尺寸严丝合缝,一切恰到好处的合拍。
而当麦镜柔软又湿润的掌心贴上来,这种极致适配的舒适度则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