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气馁,哑着嗓子安慰沈清,“别怕…嗯…舅舅…只是休息一下……”
生蛋的好处就是不怕它憋死,反正它一时半会也不会破壳而出,只要沈施卿忍着痛,无赖的歇上一会,灵池就会补给他很多体力,足够他再尝试无数次,总有一次会出来的。
只是沈清坐立不安,沈施卿每一秒都令她倍受煎熬,她除了揉揉腰捶捶腿,什么也做不了,最后急得泪流不止。
他望着她像孩子哭泣的脸,轻轻笑出声,轻柔的用指腹擦去沈清挂满小脸的泪水,软柔的哄道,“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呃……那么爱哭……”
沈清抽噎着嗓子,极力控制,偏偏沈施卿一副无关紧要的宠溺模样,她更想哭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她耳根泛红,声音十分诚恳又带着撒娇的意味,“所以别躲着我…别不要我…更别拿个假舅舅糊弄我……”
沈施卿强撑着精神,实则没什么力气,还是坚持有一搭没一塔的逗弄沈清,“呃嗯…谁敢糊弄我们家……呃…清儿……”
沈清气吁吁,不理他了。
每当她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时,她总会气鼓鼓的嘟起嘴巴,双手交叉,一副娇蛮任性的模样,让沈施卿欲罢不能,他舒展的眉软了几分,笑着抬起她的手覆上自己鼓动激烈的孕肚,软绵绵的轻道,“…替舅舅揉揉吧…疼……呃…好清儿……”
沈施卿恢复了些体力又开始尝试,次次不得要领一般,始终冲不过那道防线。
沈清托着两腿之间悬挂着的灵蛋,忙里忙慌的看沈施卿状态,他力竭的挂在红凌上,紧拽着不放手,迷蒙水汽熏得他满眼通红。
“舅舅!就快好了……”
密不透风的宫缩不会让他停,恶意报复般持续不断,艰难包裹灵蛋的穴口又往外吐了一点,撑到极限,腿根不可避免的抽搐起来,连腹部皮肉都跳动两下,沈施卿疼的低声哭吟,“呃呜呜呜呜!!”
“舅舅,再来一次!”
只差最后一点,那枚灵蛋就要问世了。
“清儿…呃…呃呜呜呜呜!”
沈施卿唔唔哑哑的轻哼,身体耸动往后推,声音骤然拔高,薄弱的穴口几乎要被那枚不懂世事的灵蛋撕开,沈清赶紧捂住极速下滑的灵蛋,来不及了,那枚蛋成功冲破了最大的弧度!
沈施卿禁声埋在沈清胸间,颤抖着腿,轻轻胯出一步,难以言喻的触感扎扎实实落到了沈清手里,她知道,是那枚灵蛋。
“出来了…舅舅……”沈清哭的毫无控制。
“出来了!!太好了!!”
大家欢呼!云镜中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每一次看都还是会热泪盈眶,过程太艰难了,他们相互拥抱,为彼此刚刚的暴躁道歉。
沈清捧着那枚沉甸甸的蛋,裹着到死都没破胎膜,随即抛在池中,接着趴在沈施卿耳畔轻语,“……那我以后还可以来这里找你吗?……我要是想你了……该怎么写信告诉你?我……”
沈施卿奄奄听着她各种各样的问题,双方眸中都有困倦,倔强的不愿意闭眼,有气无力的依偎在一起。
“清儿…祠堂里的凤凰神像……”
沈清愣了一下,抽了一下鼻涕,“……什么?”qu?n①?10⑶㈦*⑨⒍821看后章?
沈施卿轻笑,低头温柔在沈清额头轻轻一吻,金光闪闪落下一个结印,“……我可以在哪里听到…你的心声……以后……”你也可以。
后来……
沈清不记得了,那群人忙着打捞池里的蛋,沈施卿闷哼几声娩出了胎盘,她刚迈出那池子就突然体力不支,昏死过去,再醒来就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凤凰国都城里有一颗古树,巍峨屹立在红墙碧瓦嵯峨的宫殿之后。
神奇的是,它会遮挡夏日严酷的烈阳,却不会遮蔽冬日柔和的暖阳,常年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就连冬日下的雪也压不到它身上。
它是圣神的存在,没人知道它在哪里多少年,也没人见过它开花。
突如一夜,树枝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全都盛开了,密密麻麻,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毛毯,风一吹,根根花丝吹散,落白了头。
沈施卿合上书,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问道,“小舅舅,可是宫里那颗树真的会开花吗?”
他替她捏好被褥,低声回道,“会的……”
“那清儿觉得那棵树里一定住着一个漂亮的白发仙人!”
沈施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恢复如常,眼角眉梢皆是宠溺,“那仙人一定也会喜欢我们清儿的…”
小女孩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沈施卿目光坦诚,令人无法不信服,“嗯,快睡吧,仙人在梦里等你呢……”
小沈清点点头,梦到了那个像小舅舅一样漂亮的仙人。
诸韫玉特别番 上
隆冬的天阴湿寒冷。
沈清窝在马车里,四仰八叉睡着回笼觉,一去一回,早朝的困劲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一觉起来,刚好能到府门口,今不知为何外面格外噪杂,她被吵醒,掀开帘子,窗框上新结的冰锥子,尖锐的能把人戳死。
这天冷得发狠。
马车前围了一圈人,看热闹似的,指指点点。
车门前一对金丝凤凰灯笼,谁人都知道是当今皇太女的轿子,螳臂挡车,只能是找死。
沈清问:“前面发生了何事?”
婢女心一紧,还是打搅了贵人休息,赶紧招呼来护卫,把马匹之下纠缠的人拖走。
回头轻道:“殿下,没什么事,马上就能走。”
那人也聪明,知道里面的主子醒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突然挣脱束缚,扑到前面,重重磕头,“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不远处,俊俏的公子小脸拧作一团,面色惨白,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踉跄着走了几步,“墨竹……别说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