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形势严峻,他不得有半刻松懈,长途跋涉的奔波催化了肚子里长期压抑的孩子,他躺在床上,明明是十分松软的床,却因腰封上那几根微不足道的鱼骨压得腰像躺在针毡一般。

他想去解开腰封,但凸起的肚子势必与主人的身形相差甚远,他将身子侧卧蜷缩在一块,已便模仿主人娇小的身子,另一只手藏在被褥里按搓疼狠了的腰。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事实上,他本不应该在这里躺着,比起软榻他更习惯在房梁上,树杈上,一切看起来不舒服的地方。

若不在沈清执意要求,说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命令他躺一会休息,他也不必在这受另一种酷刑。

今夜孩子格外闹腾,许是没给她出来透气的时间在肚子里闹脾气。

想着,屿陌解开最下面的扣盘,这使他尾椎骨得到极大的放松,隔着衣裳,抚摸挤出来那点肚子,肉肉软软的,令他爱不释手,比起那些冰冷坚硬的兵器,他更喜欢温暖柔和的触感。

可腹中胎儿并没有因为这一刻的松懈变得安静,反而更加张狂,踢打着宫壁与隔着衣裳的屿陌打招呼,这并不算太疼,屿陌还能忍受。

他小心着动作,重新扣上腰封,谁知这个姿势,膨大的肚子膈在胸前,他反手去碰,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恰住卡扣,倒是弄的他手酸发麻。

他又不能正躺着挺起腰身来,正在他想着要如何办时,客栈内突然诡异的安静,不掺杂任何声响,连他不规律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门上的墙纸糊捅出一个细小的竹筒,一股白烟萦绕在内,屿陌不用转身也知道这是什么把戏,他熟练的自封穴道,门外的人在等药效生效,他在匆忙的扣上腰封。

一次又一次,终是不如他愿,房门被暴力推开,脚步参差不齐,人数众多,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腹中的胎儿此时又有了动静,他强装镇定,等人再靠近一些。

屿陌身形轻快,即使有孕在身也没减缓他多大速度,在站起身的瞬间盘扣好了腰封,动作迅速,轻盈无声便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大伙还没看清,已经被定在了原地,不得动弹。

“你们是何人?”低沉且薄凉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屿陌安安稳稳落坐在房梁上,两只脚随意悬在空中摆动,好不惬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肚子从刚刚开始就格外沉重坠胀,里面的亵裤被准备分娩的穴口分泌出的粘液打湿,黏黏糊糊的沾在他的屁股周围,好不舒服。

他的手躲在暗处打着圈,安抚胎儿,生产迫在眉睫。

他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是受谁指使,不过还是假装自己是过路的侠客,不小心参扰了这局势纷争,食指不知弹出个什么,下面一人立马就能开口了。

没成想,那人大喊,竟然又引来了一波人,终是腹中胎儿作祟,考虑不周,他破窗而出,一路飞驰,甩开他们是轻而易举,只不过,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怎么样,才能见到三殿下?

现在,留给他的有两条路,其一,寻个隐蔽的洞穴,先把孩子生下来,其二,去指定地点与主人汇合。

四周寂静,月色笼罩,产程时间过长,且难以掌控,主人安危难测,不妥,思索一番,先寻个地方,检查一下宫口吧。

月光穿过缝隙,星星点点的洒下,落在一身窄袖幅纹劲装宽背上,极显禁欲,青筋凸起的五指强撑在粗大树干上,巨大栾树下显得整个人薄弱又无助。

屿陌缓了一会,先解开腰封,又松开腰身一侧的纽扣,圆润饱满的肚子才真正没有束缚,他伸手探进衣袍里,最后一次贪恋着柔软细腻的触感,就好像在跟小主人打招呼一样,肚子逐渐发硬,带着疼,向着腿部坠去。

他退下亵裤去看,只不过是晶莹剔透的粘液,并未见红,还真是磨人。

他重新穿戴,一路上肚子都未曾消停。

也是,禁锢在那么小小一片之地,实属委屈。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些才到集合点,他以为沈清早已走了,不料,她在等他,茶棚外尸横遍地,这个位置早已暴露。

他的来迟,将主人置于险要。

屿陌停在恰当的距离,沈清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再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长疏一口气,问道,“屿陌,你吓死我了,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

屿陌单膝跪下,右手握拳抵在心口,低着头,“对不起,让主人担心了,我怕他们伤及……”

不该让主人担心的。

沈清走近扶他起身,黑色斗笠下,只能看到他那一双清澈如水晶,透亮而干净的眼睛,别的都被那半张黑铜面具挡住,只有近距离看,才能看清那碎发之下,星转斗移的眸子,究竟对她是何总隐忍克制的情愫。

“怎么出了那么多汗,很难对付嘛?”

沈清拿起帕子去擦,果不其然,被躲掉了。

这个行为太过逾越,不过没关系,沈清就是喜欢他那股别扭劲,三次里面能成功一次,就代表他对她又退让了一次。

“…不……不难……只是……”

沈清没在听他口中的说些什么,快速收起帕子,认真扫视一圈屿陌,太久没在光线明亮的地方瞧他了,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愿现身,偶尔几次也是在昏暗不明的地方,他穿年一身黑,还带个黑色斗篷,加上他的隐术,她要是个近视眼,人舞到跟前了都不知道。

这么仔细一看,他的腰看起来有点奇怪,好像套了一个游泳圈,突兀的悬在他腰间,就像,就像……

怀孕了!!

沈清审视眼神太过炽热,屿陌不自然的拉过斗篷遮住腰部。

沈清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眼里隐隐闪过怒意,转瞬即逝,继续如无其事打趣道,“你这个腰封都变形了,换一个吧。”

转身,气性翻涌直上,接连喝了好几盏茶,才压住怒气不挑明了说,她始终背对着他。

某些事情,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脱离了轨迹,她得捋捋。

屿陌!?怀孕了!?

家被偷了!?被谁!?他在维护谁!?

如果不是屿陌自愿,一般人更本近不了他的身,那她算什么,一个万恶的高层,调戏妇男,还不给人家放产假?还带人家来玩命?

听起来这个分析是有些诙谐搞笑,但是,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这么好的契机,怎么不算缘分,说好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她呼吸凝滞,忍了又忍,终究不忍问出那句,孩子是谁的。

“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她转过身,后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真是冷漠!

腰封压迫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在极速下降,坚硬的胎头抵在宫口,他双腿微微岔开,略显落魄的躲回他最熟悉的领域,这个状态绝不能在现身在主人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