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肚子使劲往你身上靠,整个人都抽搐起来,腹中怕是掀起滔天十米巨浪,就要一口气冲破那层薄如轻纱的宫腔内膜,动作汹涌澎湃,隔着几层缎面你的腹部也感受到了惧意。

“快!软轿!!”藏在暗处的软轿即时塞下破水的诸韫玉,规避众目睽睽之下丑态百出,至于那零星几滴不可捕捉的羊水,恐怕只要诸韫玉的母亲察觉到了。

“来人,把他扣下,至于他说的那些,是否属实,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大家有兴趣的可在此等候。”你眼神凌厉冷然,宛如寒潭,那份威仪使人不由自主的屈膝低头。

请示母上过后,迈步后庭。

诸韫玉二胎 (双子) 下

诸韫玉平躺在床,巨大的肚子压在胸腔上,有些喘不过气,他身下已经被扒干净,只剩光秃秃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被搬弄成适合产检的姿势,屁股下塞入一个软枕,垫高了臀部。

他羊水不能流失太快,虽是折腾了这么久,宫口却是没开全,迎接新生的产口有气无力一张一合,像极了昏昏沉沉发不出声的诸韫玉。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清脆干净又带困意未醒懒懒散散的腔调。

“谢医师!您快看看我们家正君。”墨竹接过谢珂的药箱,推着他来到诸韫玉床尾。

谢珂,诸韫玉母亲特意为他寻的男医师,医术精湛,精专研与男孕这块,诸韫玉怀胎九月,身体情况一直不佳,都是他在调养周璇。

九个多月妊娠周期有八个月都是在卧床养胎,药味浓重到诸韫玉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药罐缠身的日常。

你进房时,诸韫玉已经昏睡过去,只剩墨竹泪眼汪汪的守在一旁,以及抓狂的谢珂,他眉头紧锁,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在巨腹顶起的鲜艳红毯上,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蓝蓝怎么样了?”

他见你来,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把你拉到诸韫玉身旁,掀开喜毯的一角,里面触目惊心的指印密密麻麻发红发紫,宛如一条条吸血虫蜿蜒过他的肌肤一般,与你昨夜晚上戏弄的洁白暖玉丝毫没有关联。

你双拳捏得恪恪作响,愤怒的气焰在指尖凝聚成团,眉间散不开的阴霾。

“谢医师,您误会了,这位是皇太女殿下,正君的妻主,这不是她干的。”墨竹道。

他支起下巴目光扫视,端详起你,沉默片刻,语气不祥,扬长声调,后半句像是真心发问却又自带嘲讽,“噢~皇太女也有保护不了的人?”

你没有理会他的不友善,借过他坐到诸韫玉身旁,拉起他攥紧拳头的手放到自己掌心,指腹轻轻揉捏他的手背。

“是我的错,蓝蓝怎么样了?”

谢珂被无视,又看到你这副随时想砍人的模样,收敛去了,毕竟是皇太女,能少惹还是少惹。

“胎位被移了,等他待会醒了要正胎,到时候您帮忙按着点。”说到症状时谢珂简洁明了,一点都不含糊,也不文邹邹,像极了现代屌炸天的医生。

他继续检查着胎儿在腹腔之中细微变化,摸着摸着嘴碎的又开始吐槽,“您是不知道我为了韫玉这胎费了多少心思,得,到头来白干!”

他瞟了一眼你,见你没有芥蒂他语气的意思,吐槽之余顺便带上了诸韫玉这一路的艰辛,不指望你能听进去,总得让你知道诸韫玉是有多在意你这个妻主。

“我一开始就劝韫玉不要留这胎孩子,毕竟刚生产没多久,身子空虚,他不听,我也只有尽心尽力为他留住这胎,谁知居然是怀了双胎,那就更留不得了,他还不让这消息流露到您的耳朵里去,每日光喝汤药就吃不下别的啦,听您要回来,他直接停药了,还把我赶了出去,说不喜让您闻到他身上一股子药味,我哪知道这停药还没几天,就出事了,若是没停药那段时日,孩子也许能保到足月,但足月也不一定是件好事,胎身过大,韫玉不一定坚持生得下来,是福还是祸就看今天了……”

他一边往诸韫玉肚子上施针,一边不经意的晃你一眼,观察每句话你的反应。

听他的语气,他跟诸韫玉挺熟,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语,更重要的是,他在考察你是否值得诸韫玉这样的付出。

接着他深入两指,往产口里面去探,眸子眯了眯,像挖到了什么宝藏,“哟,我做的香椿丸倒是没有停。”

你问道,“什么是香椿丸?”

“香椿丸主要是为了安胎,但有一定的催情效果,催情只是为了麻痹孕夫的一部分感知,韫玉不是常常腹痛难忍,被这两个小崽子……小殿下闹腾的睡不好,我特意为他研发的。”他一脸骄傲的给你讲解,两指慢慢从诸韫玉湿滑的产道夹出还未消磨殆尽的小药丸,香椿丸的真容得以显现。

珠光闪闪的一颗白色珠子,如珍珠无异,上面沾染了诸韫玉粘腻的体液,色气十足。

“这种才是要塞进去的。”他见你端疑的看着金盏之中那颗不起眼的药丸,似乎不相信真有这么神奇,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递到你面前,打开来,是一个依旧璀璨夺目的白色珠子,不过表面略显粗糙,体积却大上好几倍。

“这个每日晨时,塞入一颗,抵到宫口处,自会慢慢磨耗发挥药效直到化掉。”

你对着光仔细端详,这么大一颗,足有一颗杏子大小,还要进那么深,诸韫玉自己塞的?

你被自己脑子里冒出的想法感到惭愧,这都什么时候了,想什么呢!

“这颗也是碰巧被羊水冲到了穴口边缘,不然还真是有点麻烦。”他放下擦手的帕子,继续检查工作。

谢珂说了很多你不知道的事,许久,等到他讲得差不多了,诸韫玉也恢复差不多,才从药箱翻出一小瓶药水,凑到诸韫玉鼻息下轻探,没过多时,诸韫玉秀眉轻皱,醒了。

“……妻主……您不能在这里……”诸韫玉一醒来就开始推拒着赶你走,你听了那么多诸韫玉的事,心中感慨,又气又恼。

“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你快速打断他的话,捧起他的发白的脸,凑到跟前,紧贴他汗水津津的额头,用鼻尖轻轻碰触他的鼻头,低声细语有丝恳求的意味,“我想陪着你。”

诸韫玉身体正在恢复感知,身体微微颤动着,眼中闪烁着泪光,嘴唇紧闭,显然是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明明动摇了,还是推开了你。

“…妻主……多有不便……还是请您……啊!”话没说完,诸韫玉猛的挺起胸脯,拉住你的胳膊往怀中钻,发出短促且尖锐的惨叫,下一秒他就失声了,张着嘴,湿漉漉的眼睛在框中一颤,望着你眼里只写了一个字。

疼!!!

谢珂在他腹部猝不及防的开始了正胎,诸韫玉胯部高高抬起,悬在空中簌簌发抖,拉住你胳膊的手辗转去扯床头的木栏,坐起了一步,正在脱离谢珂的魔掌,可谢珂不会放过他,手肘顶住他的胯部,压回了软枕之上,手法加重,眼看诸韫玉挣扎着又一次要逃离开来,谢珂气急败坏朝着你大喊。

“殿下,快呀!稳住韫玉的上身。”

你反应过来,这不是妥妥给机会嘛!

你抱住诸韫玉的上身,他在你怀里不敢挣扎,咬着牙咯咯作响,你拉着他的手,一遍一遍亲吻他的脸颊,希望他能好受些。

“蓝蓝,孩子胎位不正,你忍忍。”

谢珂不认同你的观点,你话音刚落,他就扯着嗓子喊道,“忍个屁!疼就喊!诸韫玉!你哭给她看!”

诸韫玉只感觉腹部上的手似乎又加重了些许,非逼着他哭出来不成,他也没有发觉,跟谢珂说话时也提高了嗓门,“阿珂你别胡闹呃啊!!!”

这混乱的局势,谢珂的手用力时能清晰地看见手背上的筋络与青筋,诸韫玉的肚子在谢珂手下被扭成一团,每当肚子发硬,诸韫玉又要抗衡猛烈的宫缩,腹中两个胎儿更是不嫌事大,宫缩过后,又悄悄移回了原处。

很快,诸韫玉就疼的没法再喊出声了,你只能不断跟他说话,让他不至于晕过去,可是你泪滑了一脸,却不自知,还假装镇定的安慰诸韫玉,“没关系的,蓝蓝,我知道你疼,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