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皇帝抬眼看向了皇后,只?见她眼眶泛着泪花,神情满是焦虑与担忧,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皇帝心中不禁一阵刺痛。

他垂着头思虑了一番,神情十分严肃道:“溟儿,今夜之?事绝对不能传出去,眼下你亲自领兵,立即封锁城门,对城中进?行逐户搜查,一定要搜个水落石出来。”

宇文溟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恭敬道:“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的信任与重托。”

“去吧,一切小心行事。”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

宇文溟再次行礼后,转身大步离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皇帝这?才微微舒了口气,他看向身旁仍在默默流泪的皇后,轻声说道:“好了,再这?么哭下去,你的妆容可就要花了。”

“以前陛下说我?怎样都好看,现在妾身老了,陛下就开始嫌弃了。”皇后收起了泪水,微微嗔怪道。

见状,皇帝连忙轻轻握住皇后的手,柔声道:“怎么可能呢?我?疼爱你都来不及。”

闻言,皇后顿时没了方才的委屈,只?见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疑虑,轻声说道:“陛下,溟儿可是你兄长托孤,你真?的舍得??”

她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紧紧地盯着皇帝,期待着他能解释点什么。

第65章 第 65 章 眼中残留着泪水....……

皇帝微微一怔, 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不慌不忙的说?道:“那皇后养了他这么些?年,对他也是悉心?照料, 关怀备至,你也当真舍得?”

“夜已深,陛下请回?吧?”皇后淡淡说?道。

她也不跟他废话, 只是微微瞥了一眼皇帝,便顺手将皇帝轻轻往门外引。

“以前皇后舍不得让我走, 现在新?人胜旧人,皇后就开始觉得我这个旧人多?余了。”皇帝微微苦笑道。

皇后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随后便轻轻地将房门关上了。

见这模样, 皇帝也只好识趣地离开了, 待行至书房里座, 刚要坐下来之时, 便见苏公公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朕让你去查的王府那边的情况, 可有什么异样?”皇帝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奴才已经派人仔细打听?过了,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苏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他沉默了片刻后, 伸手拿起桌上的红木小盒, 递给?了苏公公, 缓缓说?道:“这盒子里装的是假死药, 你找个机会?悄悄送给?太子妃,至于她是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就让她自己决定吧。”

“是, 奴才遵旨。”苏公公恭敬道。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红木小盒,将其收了起来,然后再次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在昏暗冰冷的牢房里,嫦曦满心?焦虑地来回?踱步,当她瞥见苏公公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时,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用力抓紧了牢房的门柱。

她身体微微前倾,急切地问道:“苏公公,不知?殿下现下怎么样了?”

闻言,苏公公脸色微变,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只见他眼神中透着紧张,示意她小声说?话,嫦曦见状,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待苏公公行至牢房跟前,看到嫦曦那满是盼望和担忧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不忍,他嘴唇微微蠕动,似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嫦曦瞬间?便明白了,脸上的希望之光顿时熄灭,双手无力地渐渐垂落下来,她低下头,发丝散落在脸颊两侧,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喃喃忏悔道:“都是嫦曦的错,是嫦曦连累了殿下,嫦曦罪该万死。”

见状,苏公公顿感不妙,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赶忙解释道:“还望太子妃冷静,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太子妃。”

嫦曦微微抬起头,眼中还残留着泪水,轻声问道:“什么事?”

苏公公先是警惕地环视了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那精致的红木小盒,他迅速靠近牢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暗暗地将小盒递给?了嫦曦。

“苏公公这是?”嫦曦不解道。

“这是陛下特?意赐给?太子妃的假死药,若是太子妃想离开,奴才今晚便可将太子妃安全送出宫去,而且殿下也交代过奴才一些?事,只是还望太子妃要尽快做出决定,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苏公公压低声音,神色严肃道。

嫦曦紧紧将红木小盒握在手中,她看着苏公公,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宇文溟匆匆回?到了王府,他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柳意欢。

柳意欢听?后,先是微微一怔,只见她秀眉轻蹙,略作思考后,便轻声说?道:“殿下,意欢认为陛下此?次点您去查办这件事,定是心?中起了疑虑,或许陛下还会?暗中派人探查殿下您的一举一动。”

“你的意思是......”宇文溟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唯今之计,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才能自证清白。”柳意欢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

话音刚落,宇文溟像是被触碰到了内心?的痛点,脸上露出明显的抗拒神情,神色坚定道:“不可!”

“为了殿下的大计着想,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柳意欢不紧不慢的劝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宇文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他微微握紧拳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不忍,说?道:“可萧将军是母亲的亲弟弟,她们才刚刚相聚,还不到一日?的时间?,本王怎么可以......”

“殿下,现在上邶已经封城,况且萧将军是敌国之将,也是他们的主力将军,若是殿下能够下定决心?,此?举定能激发芦国对上邶的恨意,到时候就只有殿下可以拿到虎符,调遣兵马,这可是殿下实现大业的绝佳机会?啊。”柳意欢耐心?地解释道。

宇文溟的神色瞬间一沉,眼神如鹰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柳意欢,冷冷说?道:“本王还真是险些?被你这副清纯无辜的模样给?蒙骗了,当初本王还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倾心?于本王,现在看来倒不像是那么回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柳意欢心?中一惊,连忙双膝跪地,眼中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急切道:“还请殿下明鉴,意欢是真心?爱慕殿下,绝无半点虚假。”

“你倒也不用如此假意,你自幼勤奋努力,一心?想要压过你的姐姐,就连母后都曾有意将你纳为太子妃,只是你心?中明白太子妃之位注定与你无缘,所以你恨命运不公,这才转而投靠本王,对吗?”宇文溟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中充满了质问,一字一顿地说?道。

听到宇文溟竟对自己的过往了解得如此?清楚,柳意欢索性也不装了。

只见她不顾礼仪,直接站起身来,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柔弱,而是多?了几分坚毅和坦然:“殿下,自古以来禽择良木而栖,意欢这么想也没什么错处。”

“那你凭什么认定,本王就是你所认为的那棵‘良木’?”宇文溟微微扬起下巴,冷笑了一番,轻蔑道。

“意欢与殿下都恨命运不公,自从意欢踏进这王府大门开始,意欢便与殿下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柳意欢毫不畏惧地与宇文溟对视,语气坚定道。

他们二人互相凝视了许久,仿佛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所不能及的东西。

直到屋内的木窗吱呀作响,宇文溟这才收回?了目光,沉声道:“那你说?,接下来该如何做?”

“多?谢殿下信任,意欢自有安排,只是还恳请殿下稍后能配合意欢演一出好戏,如此?便可。”柳意欢微微福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