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他看到了。
“没,通风。”又不甘示弱回击回去,“你看我窗户干什么?”
“舍不得你。”
没揶揄到他, 反而被他漫不经心的直球给弄得心口失重。
陈宁霄将夹烟的手?搭到车窗外:“说说屋里有?什么通风的必要。”
少?薇:“……”
这话她答不了。
陈宁霄也没指望她答,笑了笑:“我走了。”
“路上?小?心。”考虑到他一晚没睡,少?薇添了一句:“开慢点。”
“知道。你睡会儿?。”
挂了电话,少?薇的心跳仍过了很久才缓下来。一切都不真实?,彻夜不眠加剧了这份不真实?。她开门出去,找水喝。
知道尚清觉浅,少?薇本就像猫的动静更轻了,哪知道刚端起凉水壶,就被次卧的开门声吓得手?一抖。
尚清上?下打量她。自?然?干的头发和风筒吹干的很不同,尤其少?薇发质还有?点沙发,自?然?干发尾就略卷。
少?薇在尚清的打量中故作?镇定。
尚清挑挑眉:“搞了一晚上?,头发都不吹?”
少?薇噗地一口喷出来,脸色躁红嘀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活儿?好吗?”尚清还逗她。
少?薇哪能聊这个,别说经验白纸一张,初吻也是刚刚才没的,急道:“都没套,哪可能……”
尚清恍然?大悟:“那?你有?没有?先验下货?”
“什么?”少?薇长大唇:“姐!”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验?”尚清那?股爽利的风情面对她时冒了出来,因?为天底下只有?她才让她放松。
少?薇开始在客厅转圈,喝水碎碎念:“我不要,我听不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这一晚上?都干嘛了?”尚清想不通,“盖着棉被纯聊天啊?”
少?薇烧红脸正色:“就是接吻。”
小?声:“没盖被子。”
“接了……”尚清捏亮手?机:“五个小?时?”
少?薇把脸撇过去,声音越发低了:“边吻边聊么,亲一阵停一阵……”
比起出声的言语,陈宁霄眼神里的话更直接。吻一阵,掌着她的脸颊轻抚,拉开些?距离自?上?而下地垂视她,一直一直望进少?薇眼底。这种眼神常让她心悸,无法对视,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继而陈宁霄的眼睫会垂下,去找她被吮得水润微肿的唇,凑下去亲她的鼻尖、她丰润深刻的人?中。
在他的对待下,少?薇总是轻轻发着抖。
这个时候的陈宁霄……有?点奇怪。他会用一种冷静带距离感的目光看着她,问她现在是什么感觉,似乎她是个新产品,正接受陌生的调试,不同的触碰可以开发出不同的反应。他这一晚研究进展
春鈤
颇丰,譬如知道了比起接吻时揉捏耳垂,掌心贴住她腰际曲线会更让她发抖,如果再?加上?一点摩挲的话,沙沙的衣料声下就会伴生出她下意识的哼唧声。
如果手?掌用力,用力到手?背上?硬筋都凸显出来,臂膀的肌肉也贲张,那?么她睡裤下的两条长腿就会难耐地交叠,屈起,赤着的脚掌、绷紧的脚趾把身底下被子都蹭皱。
还知道了她后?腰是落不到实?处的,与臀之间形成空隙,正够他手?掌垫进去。今夜只是有?力地托着她的腰窝,不妄动,往后?就不知道了。
也不是真没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讲前段时间在时装周,她特意去过他投资项目的展厅,而他不止一次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她公寓楼下。问些?傻问题,比如:“那?你的初恋就是我了?”眼眸里有?星星,过了会儿?又不再?闪了,想到初恋能修成正果是中彩票概率。接着又笑笑,觉得自?己才第一天就想这么远。
到了两三点时,气温到了一天之中最底。
少?薇说冷,陈宁霄便脱下自?己的西服,自?背后?披上?,将她连人带衣服抱进怀里。脱去了挺阔的外套,荷尔蒙从微潮的衣料里被灼热的体温烘出来,源源不断地渗透进少?薇的身体里。
她有?些?困了,枕在他肩头眼皮披阖下来,不再?说话,唇舌交给他对待。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对男女之事也有?生疏,但又惊叹于他的进步飞速,于细微处捕捉她的变化,分?辨她的喜欢和不喜欢。未来他所?有?有?关男女之事的经验,都不过是取悦她的经验。
尚清陪她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杯水:“跟自己从高中时就崇拜爱慕的人?在一起,什么感觉?”
“像假的。”少?薇不假思索地说,“像梦。如果是梦的话,我跟梦里的你们每个人?都商量好,不要提醒我。”
尚清听得鼻腔酸酸:“便宜他了,就该让他也尝尝患得患失的苦。”
少?薇迟疑了一下,莞尔:“恋爱,还是甜甜的好吧。我想让他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给他苦吃……”
何况,有?些?苦大概是不必吃的,是自?己的得失心作?祟。高中有?一阵流行打围巾,全校女生不管年级成绩都一窝蜂地涌去市场毛线店里买毛线,学?点最简单的技法后?就信誓旦旦地开干了。那?时都流行给父母或心上?人?打,课间也没人?说话了,全都埋头,课桌后?只见竹针飞舞。少?薇给外婆打了一条,没有?过瘾,抑或者后?一条才是她真正的渴念她开始单方面给陈宁霄打。
备考是很枯燥的,何况于山东这种大省,但那?时大家都着了魔,少?薇也是。毛线店老板娘见她聪明,教她更难的,她看两遍琢磨一边上?手?一遍,也就会了,于是给陈宁霄打了一条冠绝济南那?所?高中的羊毛围巾,完工的第一天被同学?们传着参观了一圈,弄得教导主任也来参观。
她走读,晚上?回到家,将围巾的收尾处线头剪开,打了一个月,只花了十几分?钟就拆散了。
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他的。他再?如何也不会差一条手?工羊毛围巾,而且样式简单,送过去了也就是自?我感动,给他添麻烦。像农村人?来城里走亲戚,送一堆处理不了的土特产。
那?卷毛线随她大学?搬去颐庆,又带去了纽约,又回了国。太平洋上?一个来回,厉害死。
她思路如此磊落清爽,尚清不由得一怔,叹了声气,笑了笑。是啊,这世上?能和自?己仰望的人?一晌贪欢是极少?数,争分?夺秒体味还来不及呢。何况她是爱他,不是恨他怨他。
鸡叫三声,少?薇打了个哈欠,道别去睡觉。尚清惦记着:“你以后?别忘了做安全措施啊!”
少?薇又是拖鞋一滑身体一歪,立刻逃进去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