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器:“……”
他能知道沉棠是女儿身就有鬼了!
宁燕嘲笑他:“你不是心眼多,套了大伟身份,怎么到了主公跟前反而眼瞎了?”
谢器:“……”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啊。
宁燕笑道:“主公一向信奉强扭的瓜不甜。倘若士藏你觉得奉一女人为主是丢人的事情,你后悔还来得及,主公不会怪罪。”
谢器的脸色刷得黑成锅底灰。
他现在要是打退堂鼓,他那位夫人能徒手撕了他,这还关系三个女儿的前程。
谢器道:“谢某何时要反悔了?”
女娇都曾是他主公,女人又如何?
他隐约明白过来,宁燕几个女子能修炼的秘密所在,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寸山城防堪称武装到牙齿,郑乔那边也只是派人盯梢防范,而不是出兵进攻,沉棠这边倒是清闲了两日。相较之下,屠龙局联军这边就没这么安逸了……
黄烈大方跟盟友共享大力神丸,对于众人而言,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比较费命。
一开始以为黄烈危言耸听,但真正用了一批才知他所言非虚,成功率确实只有一成。他们因此打退堂鼓了吗?自然没有。
这就要说到众人兵力构成。
作战实力最强的自然是各家部曲精锐,装备精良,作战经验丰富,听从指挥,水平高的甚至能做到绝对的令行禁止。但,那只是少数。相当一部分是紧急征募的炮灰。
水平层次不齐,装备武器更是简陋。
那有为何将他们带到战场?
自然是图他们人数多,能提供士气。
联军成员自然不舍得让精锐吃大力神丸,提升不大,相反,底层的兵卒就不同。
他们体质普通,战斗力薄弱,心态也不好,是战场之上最容易被攻克的弱点。若让他们服用大力神丸,十个之中出一个重盾力士级别的也够本,性价比极高。说到这里,众人无比羡慕嫉妒黄烈。当年那场民乱,多少流民草寇将黄烈视为救世主跟着他?
炼制多少大力神丸都不愁没人吃。
兵卒都是普通人,哪里知道上层谋算?
康时和谷仁等人听到消息,静默良久。
一时发出相同感慨。
他们这些盟友没几个是人。
屠龙?
狗咬狗罢了。
但让康时没料到的是这些盟友没遭到讨伐,反倒自家被人告一状,来人蓬头垢面,双足沾满血痂,自称是陶言部下。渡江之时,遭遇沉棠兵马偷袭,请盟主主持公道。
众人望向这人的视线隐含古怪。
陶言旧部毫无知觉,他一路上碰到了不少麻烦,是替旧主申冤雪恨的念头支撑着他走到这里。他想,盟主如此英明之人,肯定能为旧主讨回公道,让一众恶人伏诛!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黄盟主反问他:“你可知陶慎语暗中与暴主郑乔勾结,谋划着暗害沉郡守?”
旧部脑子嗡得一下懵了。
“这、这、这这万万不能啊!”
他主公怎么会勾结敌人?
黄烈道:“证据确凿,人证物证皆在。”
旧部肩膀塌陷,好似被抽走全部的精气神,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帐内众人,这些大人物是他平时看不到的。此刻离他这么近,又好像离他非常远。高高在上嘲笑他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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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啊主公……”
陶言旧部再不死心,看到黄烈摆出来的铁证也彻底信了。他呆愣许久,脑中不断回想着这阵子经历的种种磨难。真相之下,他的坚守瞬间成了笑话,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主公湖涂――”
他无力瘫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头昏脑涨。双腿伸直大张,一边哭一边双手拍着腿,口中呜咽宣泄着无尽委屈。粘稠拉成丝的涎水连接着上下两排磨损严重的黄牙。
黄烈命人将他搀扶起来,又转向康时,出言替他求情:“此人不过是寻常士卒,陶慎语所犯恶行,他也无从可知。正所谓不知者无罪,他诬告沉郡守一事,便算了吧?”
康时没说追究,但也没说不追究。
他只担心一件事情:“吾主如何了?”
不管是陶言旧部诬告沉棠,还是不跟这人计较,这都不是问题的重点。他只想知道跟陶言干了一仗的主公兵马,当下如何了?黄烈作为盟主不关心盟友安全反而替一个小卒求情,是不是本末颠倒,不怕人寒心吗?
在康时不满眼神下,黄烈才想起来此事,面上有一瞬的尴尬,瞬息又隐没不见。
一番情绪发泄,陶言旧部冷静不少。
他用沾满污泥的手背擦去泪水,哽咽交代自己所知的内容,待听到沉棠兵马有所防备还大胜,康时神情肉眼可见松弛下来。他道:“诬告一事非吾能做主,这么着吧,待主公回来处置吧。黄盟主对此可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