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先回去。”孟景同看完就把这句话也删了,朝旁边人看一眼,礼貌道:“我有点事。”
黎娇娇正好出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整个大教室只剩孟景同一个人,空荡得让人心旷神怡。
孟景同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站在桌旁等她。
“今天要去哪?”孟景同问。
“去个好玩的地方呗。”黎娇娇轻快地走过去,说。
好玩的地方。
孟景同每次问黎娇娇要去哪,得到的答案基本都是一样的。
但他每次还是会问,然后黎娇娇还是会这么答。
“什么好玩的地方?”
“嗨呀,你别问东问西了行不行。”闻言,黎娇娇露出'咱俩都什么关系了'的表情,朝他小小地努了努嘴,“都认识多久了,好歹出去也是我男朋友,难道我还能把你卖去当男公关了啊。”
她总喜欢顶着那张天真无邪的纯情面孔说出这种虎狼之词,孟景同不是第一次见,理论上也应该习惯,可依旧皱起眉头。
黎娇娇一看他皱眉就知道这人又开始较上真了,索性小手一摆,从善如流道:“去夜店,我刚买了一批迷药,就那里都是像专门药你这种这样的男大学生的这么说你满意了吧?”
眼前的人似乎只能用无可救药来形容。孟景同看着黎娇娇几秒钟没说出话来,耳朵根却已经泛起了一层浅浅的红。
那不是羞,是气,气她的毫无下限。
“你是女生吗?”
孟景同老喜欢这么问。
调戏一句就问,偶尔上个手也问,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生猛恶禽,唯恐避之不及。
但黎娇娇不介意,她咧着嘴笑,天真又恶劣,就像是之前每一次那样回答他:“那我要不是的话,会长你岂不是更危险了。”
“……”
他不明白像黎娇娇这样长得无比明艳纯情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长了这么张嘴。
而黎娇娇每次都会被孟景同的反应笑死。
她一点儿不客气,就站在原地大喇喇地拿他取乐,笑够了才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既然你不急着走,那......要么先在这腻一会?”
孟景同闻言,浑身一僵,没动。黎娇娇只能一只手扶着他的肩稍稍踮起脚去吻他的喉结。他喉结并不很大,像他人一样斯文清淡,她用双唇去抿着吻,孟景同的呼吸就一下粗了起来。
他一只手勾住了黎娇娇的腰,细是真的细,他扣在怀里薄的像一张纸。
“是先亲呢,还是先抱呢……”黎娇娇得了逞,笑声脆得像是大夏天脆瓤的西瓜,“哎呀好像已经抱上了。”
“别笑了。”
他觉得黎娇娇这笑声着实是太可恶了些,正好用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上去了。
这吻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堵,堵住她那张惹人生厌的小嘴。嘴唇与舌头在互相舔舐纠缠,牙齿却好像还嫌不够过瘾一样搅合进了这一团乱麻之中。
细微疼痛转变成一种奇妙的酥麻感,就像是甜点中的细盐一样将唇舌交流带来的快感变得更具有爆发力,孟景同的手扣住黎娇娇的后脑不让她逃开,哪怕黎娇娇根本没有要逃的意思。
两个人就在不知不觉间换了位置,直到黎娇娇的后腰碰到讲台,孟景同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放开了她。
再垂眸,女孩子一双眼睛已经从天上的小月牙变成了地上的月牙泉,眼周一圈红色,浮动着明汪汪的泪,要不看她嘴角轻快扬起,将是绝佳的惹怜姿态。
“对了,你到底看没看见啊!”
黎娇娇说着把孟景同往后推了一把,朝他转了个圈展示了一下身上这条俏皮的白底桃色波点微蓬连衣裙,弯起眼来两颗小小的虎牙无比无害:“怎么样,这条裙子可爱吧,我在专柜定了一个多月才拿到的货,还配了两双丑鞋和一个丑包。”
孟景同的目光并没有在她飞扬的裙摆上多做停留,只淡淡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他一向不怎么回答黎娇娇这种撒娇似的问题,黎娇娇知道,这是孟景同用来和她划清感情界限的方式。
他们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做更亲密的事情。
但孟景同的界限就清清楚楚地划在那里他们不是真正的恋爱关系“恋爱关系”,所以他拒绝和她交心调情,回答一些容易模糊边界感的问题。
她脸上笑容稍淡,嘟了嘟嘴,抱怨般小声嘟囔:“臭直男,我穿来是给谁看的……”
空气中弥漫着万籁俱寂的味道,只剩下头顶吊扇扇叶转动切割空气的干巴声响,孟景同对此充耳不闻,黎娇娇站了会儿,大概也觉得跟这木头直男较劲没什么意思,扭头就准备去拿自己的包,开启今晚的夜生活。
“里面还有人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楼下大爷的声音忽然穿过门缝,在空荡荡的教室如同一颗信号弹一般炸开。
迎新会虽然结束的不晚,但最晚的选修课八点半也要下课了,一般在这个时候,楼下值班室的门卫大爷就会上来给每个教室关灯锁门。
可关键的问题是,现在教室里就他们俩人。
黎娇娇知道孟景同不希望他们的“恋爱关系”被别人知道,本能地回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完全不记得刚才自己上完厕所回来,有没有锁门。
要是大爷进来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个教室,估计很难不多想。
思及此,黎娇娇抬眸看了孟景同一眼,有些心虚地说:“我、我好像没关门哎……”
下一秒,推门声响起,疏松的门缝碰撞门锁的声音还没让黎娇娇一口气松完,门外的大爷又扬起声调:“朝里面反锁干什么,还开那么大灯,合着不是用的你们寝室的电!”
大爷说完就准备掏钥匙开门,孟景同垂眸正好对上黎娇娇不自在的眼神,往后退了一步,平静地朝门外应声:“我在,大爷。”
门外的大爷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这里头还真有人:“你是谁?这么大晚上的还在教室里做什么?”门锁应声摇晃两下,“还锁着个门!”
“我是孟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