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给她打电话。”

米歇尔小姐表示自己刚好有时间,她很愿意帮忙,会在二十分钟之后来到这里。

裴叙抽空去了躺洗手间,洗手池是露天的。他对着镜子整理着头发和衣领,镜子里还映着花园里的美好景象。

白蔷薇花盛开在绿油油的枝叶间,花瓣细嫩洁白,零星星地点缀在碧绿湖泊中。

裴叙走过去看,还隔着蔷薇花几米,他就拿出手机,准备给花拍照。

花丛转角处有个台阶,是片阴凉地。出乎裴叙意料的是,谢晋宁坐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入了神,连他走过去都不知道。

“想什么呢?”

谢晋宁被吓了一跳,他略带迟钝地抬起头,看见裴叙笑吟吟地站在那里。

“我……”谢晋宁只说出一个字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他垂着头,情绪好像有些不稳定。

裴叙看出他的反常,说:“不舒服?”

“我没事,坐一会就好了。”谢晋宁说。

裴叙站在谢晋宁对面,他没再说话,在谢晋宁身边就地坐了下来,然后把谢晋宁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没关系的,晋宁,今天不想的话,明天、后天、明年,任何一个时间段都可以。”

裴叙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他能从谢晋宁这几天坐立不安、时而兴奋时而低落的状况中推测出些事情来。

“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问题没有解决,那就等解决了再结,也不迟。”

裴叙笑了笑,他伸手把自己的领带扯松,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

“不安也没关系,害怕也没什么,这些都不是坏事。就当是来度假好了。”

一阵风刮过,旁边的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谢晋宁被吹得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裴叙的手已经来到跟前了裴叙帮他细心地理头发,还帮他拿掉落在发丝上的枯叶子。

裴叙温柔得他要落泪了。谢晋宁喉咙发紧,他忍不住哑着声音说:“我一直都很想跟你结婚。但是,我从小生长的家庭……我没有接触过幸福婚姻的样本。”

谢晋宁的手慢慢按住了自己的前胸,艰涩道:“我这里有个洞,怎么都填不满。裴叙,我害怕我给不了你幸福的婚姻。”

裴叙低头想了想,他的手慢慢举起,放在谢晋宁的脖颈处,“你今年是二十六岁,人生只过去了四分之一,说不定以后人类平均寿命会延长,这段时间占的比例更少。”

“如果今年就嫁给我的话,接下来四分之三的人生,我会努力让我们两个幸福的。等以后我们两个变成老爷爷,再回过头来看,之前的时间就很短了。”

“人生不是还很长吗?为什么要预设呢。”

裴叙笑道:“而且,我觉得我已经幸福好几年了,你不觉得吗?”

绿袖子中学的米歇尔小姐到了,提前了五分钟。那是个褐色头发,碧绿眼眸的美丽小姐。她技巧娴熟天赋极佳,跟乐队合奏彩排了一遍,就表示可以了。

仪式开始。

在很多年以后,谢晋宁依然会想到那个炎热得让他心跳过载的午后。

干净的清澈的天,他跟裴叙穿着同样款式的婚礼西服,在草坪上,在一群陌生但友好的人面前,互相念着誓言。

谢晋宁自觉自己的誓词太笨拙,不过裴叙好像很喜欢。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裴叙的誓词。

“第一次见面,是初中入学的下午。你坐在靠门的最后那个座位,你看着窗外整整一个下午。从那时候算起,我们已经认识十二年了吧。

……

晋宁,在我可以预知到的未来里面,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酒店的双人大床是木制的,原料应该是很好的木头,可以闻到淡淡的植物清香。

床的质量很好,但要是动作得狠了,也会发出那种沉闷的声响。

裴叙跪在床上,谢晋宁紧紧贴着他跪着,把他的腰抱在手里。他细细密密地啄吻裴叙的肩背,右手灵巧地解开他的裤子,手伸进去握住了他的性器。

裴叙忍不住挺腰,他轻轻喘了一声。

谢晋宁今天晚上很反常,他傍晚喝了两杯香槟,然后就一声不吭地跟在裴叙身后,直到回房。

回到房间后,他不再是跟着老公敬酒的新婚妻子角色,把裴叙抱上了梳妆柜。

梳妆柜上面摆着两个人散落的衣物,谢晋宁急不可耐地去含裴叙的嘴唇。他的吻技好像有了很大的提升,比高中毕业那会儿好了不少,三两下就亲得裴叙眼睛湿漉漉的。

两人不舍地分开,唇间拉出细细的丝。

裴叙脸颊泛红,他望着谢晋宁的眼睛,双眸间温柔得要涌出泉水来。

谢晋宁酒精上脸,他喘着气,脸早已经红透,连带着眼皮都红得彻底,禁锢着裴叙的双手手背也红了。

裴叙喝了不少,但他觉得自己脑子还算清楚,他凑过去,像小狗一样,舔了下谢晋宁的脸颊,动作又轻又快。

“烫的。”他弯着眼睛笑,笑得谢晋宁眼睛都花了。

“听说醉了的人硬不起来。”裴叙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笑着说。

闻言,谢晋宁去亲裴叙的脖子,哑着声音说:“阿叙,你摸摸我,你摸一下,摸摸我硬没硬。”

裴叙今晚的反应好像也有些迟钝,他伸手去摸谢晋宁的裤子下面,裆部硬鼓鼓的,顶着他的掌心。

“啊,硬了……”裴叙轻声说。

“我好想操你,阿叙。”谢晋宁用膝盖去顶裴叙的腿心,时轻时重地磨蹭,像在挑逗勾引他。

裴叙笑了,他伸手勾住谢晋宁的脖子,“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