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微冷。

“这位范律师接了蓝婷的事，可是根本不去调查，反而在商讨的时候迟到……蓝婷发觉后，就让我帮她另外找一个律师。”

阮凝歌的心，彻底的沉下去。

也就是说，蓝婷解决这次的事情，不是靠萧彧珩的那位律师，而是靠顾绡的帮忙。而且，萧彧珩安排的那位律师，还耽误了蓝婷的事情。

手里的纸被捏得有点紧，上面出现了几个褶皱。

阮凝歌表情有点勉强：“原来是这样……这次多亏你帮忙。”

女人的声音略低，带着几分失落。

脸上忽然黯淡，嘴唇紧紧的咬着下唇。可怜的模样，让顾绡有点不忍。

“凝歌。”他伸出手，想要拥抱她，却在伸出之后又缓缓的收回，放到了身侧，“我并不是来邀功的。”

顾绡嘴角一丝苦涩的笑：“蓝婷告诉我，她去找你帮忙，然后萧彧珩给你找了这个律师……我只是觉得奇怪，萧彧珩明明知道蓝婷是你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这么敷衍？”

平静的说完这些话，他就不再说了。

阮凝歌脸色苍白。

萧彧珩当然知道蓝婷对她很重要，也知道她很关心这次的事情。如果萧彧珩在意她，怎么可能这么草率的处理。

空气中是长久的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阮凝歌的脸上没有血色，唇瓣也微微发白，脸上的神情迷惘又纠结。

顾绡在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或许，是我多心了。”他语气放缓，轻轻的说，“安排律师这种事情，或许是他手下的人去做，没有挑好人。”

带着安慰的话语，阮凝歌却没有听进去。

他们都很清楚，萧彧珩这样的人做事一向都挑不出毛病。如果没有经过他的手，或许会有纰漏。但这件事是他亲自安排下去的……

出现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是他根本没当回事。

“我明白了。”阮凝歌抬起头，笑容有些脆弱，“顾绡，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轻飘飘的一切都不真实。

出了公寓，外面的天色很亮，阳光却很刺眼。

阮凝歌抬头看天，眼睛忽然微微发热。

之前见到林岚时的那些话，又一次响在耳边……

林岚说，萧彧珩只是利用她。

林岚说，林建成倒下后，她就失去利用价值。

阮凝歌眨了眨眼。

以前，她不相信这些话，可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了。

回到家里，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一些混乱的碎片，有些是以前萧彧珩对她的好，有些是林岚刺眼的嘲笑，还有顾绡带着怜悯的表情……

噩梦惊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

阮凝歌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身旁空空的床，心头忽然一阵慌张。

摸到床头的电话，立刻找出一个名字打了过去。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凝歌？”

阮凝歌眼眶微微发热。

“老公，我……”

话还没有说出，那边就传来一个女人妩媚的声音：“萧总，快来啊~”

第703章 她刚跟了我

电话里一片嘈杂，有男男女女的声音。

阮凝歌的手僵住了。

“唔。”那头的男声有点烦闷，淡淡的说，“我这边还有事，有什么明天再说……早点休息。”

话音落下，耳边传来“嘟嘟”的忙音。

阮凝歌手指攥着电话，指节用力到发白。

月色冷清，冷冷的落在女人已经僵硬的身体上。过了很久，阮凝歌才恢复了知觉，慢慢将已经冷得要冻起来的手臂，轻轻的放下。

手机屏幕，一片漆黑。

重新躺回床上，阮凝歌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一片木然。

耳边还回响着电话里的声音：女人，热闹嘈杂的环境，还有萧彧珩敷衍的态度……

眼眶里一片干涩，又隐隐发疼。

黑暗中，阮凝歌咬着嘴唇，无声无息的笑了一下。

也许，真如林岚所说的那样，她对于萧彧珩已经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