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果发现,周围的确是明显地变冷了,她们抬头,大朵大朵的雪花飘落下来,粘在她们的头发和肩上。

“为什么会突然转冷?”陈果对着现象很好奇。

“大氧化事件。”边媛说,“在某次循环中你曾经告诉过我,地球曾经出现过类似的大氧化事件。当时也是因为生命大进化和各个物种爆发式的生长导致氧含量猛涨,将处于脆弱状态的温室气体氧化了,地球迅速进入一个什么冰河期……”

陈果:“Makganyene冰河期?”

“嗯……好像是这样发音吧。”

“这,我对这个Makganyene冰河期并不了解,而且对于这个时期现在科学家们也是众说纷纭……再说,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中就把大气层氧化?完全不科学。”

“这不重要,你倒是看看眼前有多少科学的事。重要的是现在的温度在迅速下降,咱们御寒的军大衣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我们把军大衣和军靴穿好去找小瞳。”边媛爬进车里把衣服丢出来,陈果穿上笨重却暖和的军大衣时见边媛将另一件军大衣往双肩包里装。

“这件是给小瞳的。”边媛把包推了出来,再拽起处于昏迷边缘,痛苦的想要一死百了的肖琴,硬把她塞了出来。

“还要带上她吗?”

“嗯,她是救下小瞳甚至是除掉鲲鹏的关键。咱们就暂时叫‘它’鲲鹏吧,比较方便。走吧。”

“可是宋颖和西山还在车里……”

“如果她们能活过来的话一定会来找咱们的,现在咱们必须争分夺秒。小瞳被鲲鹏抓走之后T299坠毁,这是无法逃避的一根线。当然如果我们能阻止小瞳被鲲鹏抓走的话T299也不会坠毁,现在我们来到比较险恶的路上,一切小心。”只剩下两支有能量的M68,这一路边媛都非常节省,就是希望能在最后对上鲲鹏时使用它占据上风。她试过所有武器,无论是枪还是炮都对鲲鹏毫无作用,唯有M68能对它造成伤害。

现在这两支M68的能量分别只剩45%和60%,还行,总算是比上回好些。

陈果拿了枪觉得哪儿不太对:“师父,鲲鹏每次都要抓辛小姐?”

“嗯。”边媛扯了一根龙舌兰,剥出纤维将手电筒绑在头顶上,看上去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可爱。她看见车里还有一堆散落的箭和一把弓,那是她做给辛以瞳的武器。边媛把它们捡出来背在后背上,一起带走。

“为什么鲲鹏要抓她?”

“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只要遇上小瞳鲲鹏就会发狂,它一心想要抓走小瞳,但却不马上杀她,而是……”边媛说到这里有些不舒服,曾经循环中亲眼目睹的惨状在她脑海中铺陈,辛以瞳垂死时的痛苦模样和自己的无能为力都让她头晕目眩非常不适。

“没关系师父,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边媛闭了闭眼再睁开,似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我没事。它似乎对小瞳的血比较感兴趣。无论小瞳在哪里,只要受伤流血它就一定会寻血而来,将我们全部杀掉后把小瞳抓走,放干她的血。”

陈果打了个寒颤:“为什么要这么做。”

肖琴本无精打采半死不活,听完边媛的话似乎回了些神。她特别警惕地望向边媛,似乎明白了她护着自己活到现在的意义何在。

“我也不知道它到底为了什么,但是。”边媛将越走越迟疑的肖琴拽了上来,“我已经准备好了它的替餐。”

第一百三十五章 忏悔?

“唔!唔唔!”

肖琴一步都不想动,她知道边媛一路护着她最终的目的是要把她当成活祭品贡献给一个怪物,这算什么事?简直毫无人性!她身子往后倒,恨不得直接装死躺在地上。

这一番天上地下的折腾让边媛浑身是伤力气所剩无几,烂泥一样的肖琴和她较着劲,一时半会儿拖不动她,也是费劲。

肖琴揪了根棍子在泥地里写了一大排的字:“你们还有基本的人性吗?为了救同伴你们居然要把我当祭品!你们还标榜自己是好人?!良心不会痛吗!”

边媛笑了笑蹲到她面前,肖琴鼻孔放大,特别硬气地怒视她。

“谁跟你说我是好人了?别说好人了,人性我也没剩多少,所以要将你当祭品贡献出去良心一点都不会痛。不过硬要提这茬的话咱们要不要先说说单西山的事儿?”她往肖琴冻伤未愈的腿上一踢,被踢的人疼得龇牙咧嘴,“当谁傻?单西山的遇险你能逃得过责任?装疯卖傻一路了以为没人发现?你本身就是个人渣,需要我再提醒提醒你高中时候的事情吗?”

提到“高中”二字,无论是死皮赖脸还是义愤填膺统统不见,记忆被边媛硬生生刺破了个窟窿,遗忘了很久的往事迅速涌入了大脑。手中的树枝掉在地上,肖琴脸色发白,活像只僵尸。

“没话说了就给我起来。”边媛把M68的枪柄对着她晃了晃,“当然我也不介意揍你一顿直接用拖的。反正你最后都是要替下小瞳的性命,只要血还是热的就能用。想要死得舒服些,听点话。”

肖琴坐在地上半晌,费劲地站了起来。她低着头慢悠悠地跟在边媛身后,三人继续前进。

走几步陈果便往后看一眼,肖琴眼神发直也没看路,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很明显她已经万念俱灰,浑身散发着将死的气息。

“师父,她高中时犯了什么事?”陈果也有些好奇究竟什么事能让肖琴皮这么厚的人失魂落魄。

“她高中时杀过人。”边媛说,“杀的是她弟弟,亲弟弟。”

“亲弟弟?”

“嗯,对这件事她倒是一贯守口如瓶,不过人在临死前总是会说些平时不可能说的话。比如卫先生,他死的时候还一心想要找到他女儿,摘她的健康器官给自己续命。而肖琴呢,对杀了亲弟弟的事估计一直耿耿于怀无法忘记,所以在死的时候连她那个倒霉的姘头都没提及,全说这事儿了。”边媛也回头看她,肖琴走得跌跌撞撞,浑身发抖。

肖琴没说话,依旧哆哆嗦嗦的。

陈果:“但是……她在死前忏悔了?”

“忏悔?怎么可能。”边媛冷笑,“她临死前提到这件事时可是当做人生成就来说的,她唯一后悔的是没有机会把她的爸妈一起杀了。她现在心灰意冷也不是弑弟的事情被拆穿让她回忆曾经做错的事而绝望,你是明白我不可能对你有任何心软,你是明白因果报应总算来了。”

肖琴大喊一声冲上来撞向边媛,陈果单手一抬,一棵大树拔地而起直接将肖琴撞飞了。边媛拽起放声大哭的肖琴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将她往前拖。

边媛很有目的性地往十点钟的方向绕过三棵树,找到一辆吉普车。

陈果认得出这是军方追捕暗礁用的车,车里也有几具军人的尸体。

“帮个忙,把尸体拽出来,小心点。”边媛按着肖琴,陈果打开车门,一个男人直接掉了下来摔在地上,陈果低头一看,这人一半的脸已经没有了,另一半的皮肉乱七八糟的挂在脸上。她蹲下去正要查看,那人忽然大叫一声跳起来掐住陈果的脖子作势就要咬,一面树藤面罩当即扣了下来护住陈果,那人不管不顾地一咬直接将自己的牙给咬崩了。

陈果一脚踢在他的腹部上直接将他踹飞五六米远,停止摔跌后还想再站起来,从陈果的掌心飞出去一段树藤直接从他喉部刺穿。

喉部被贯穿的场面惨不忍睹,红蓝色的血淋了一地,就这样,他居然还继续往前怼,一副饥渴想要吃掉陈果的贪婪疯狂模样。

陈果手腕一转,树藤轻轻往边上一削,男人的脑袋被削了下来,掉在地上。

血像水泵一样喷溅,少了脑袋的男人身子摇摇摆摆,终于倒在地上,抽动两下后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