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映晚轻轻伸了伸腿,裙摆上的凤凰顿时振翅欲飞,她皱了皱眉,“这样不是逾制了吗?”

天子抚着她的脸颊,眸色深沉:“晚晚,在你身上,没有任何逾制一说。”

若非顾及她性子柔软,恐怕承受不住太大的风波,他甚至想直接封她为皇后。他曾以为,与太子生母卢氏那般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便已足够,如今拥有她,才真正明白何为情至深处,不能自已。

喜爱一个人,本就是该将最好的都送到她面前。没有什么政治权衡,也没有什么权力制衡,他只是想随心所欲地宠着他的晚晚。

姜映晚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静静望了他半晌,忽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隐隐带着哽咽:“九郎……”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就像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天子将她搂得更紧,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晚晚,再等等,朕会把一切都给你。”

皇后的尊荣,与他并肩的位置,这一切都是她的。他等了三十四年,才终于等到他的晚晚,等到这片江山的女主人。

姜映晚轻轻吸了吸鼻子:“我相信陛下。”

从她重生到现在,除了那句“会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陛下答应过她的每一件事,都一一兑现了。

她曾告诉自己,能做陛下的贵妃已是莫大的幸运,可当陛下提起那个位置时,她才发觉自己其实还是不满足的。

她想要成为他真正的、独一无二的妻子,像先皇后那般,名字与他并立于史册,生生世世与他相伴。

回宫后的第一顿晚膳,菜肴丰盛至极。姜映晚吃到七八分饱,便放下了筷子。

见外头天色已暗,她起身想要告辞回宫,却被陛下轻轻拉住了手。

“晚晚今夜便留在含元殿吧。”天子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缠绵的意味,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似有若无地摩挲。

姜映晚被他的神情和语气蛊惑,乖乖点头坐下,心中并未多想。毕竟从前她也不是没在含元殿留宿过。

直到陛下牵着她走进寝宫,看到那张宽敞的龙床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几分不对劲。

寝宫内烛火摇曳,暖黄的光晕洒在绣着金线的帷帐上,龙床上铺着柔软的锦被,隐隐透出一丝旖旎的气息。

“父皇……”姜映晚懵懵地抬头看他,下意识换了个让她觉得更安全的称呼。

天子长眉微挑,那张在她眼中一向冷峻威严的脸庞,此刻却多了几分危险而蛊惑的气息。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令她心头狂跳,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晚晚。”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声音低哑,“今晚就不必再叫父皇了。”

姜映晚只觉得耳根发烫,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中回荡。

她往外看了看,离门口还有好一段距离,逃恐怕是逃不掉了。

第74章 您不要了吗?

“陛下……”姜映晚怯怯地抬眸望向他, 此刻连“父皇”或“九郎”都不敢唤出口,生怕再刺激到他。

当初答应做陛下的贵妃时, 她便已接受会与陛下发生亲密之举。可那时她只敢想到拥抱与亲吻,再深一步的,她从未敢去细想。

男人的眼眸幽深如潭,仿佛要将她吞噬。她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手揽住腰肢,牢牢锁在怀中,动弹不得。

“晚晚, 别怕。”即便这个时候,他的神情依旧冷静自持, 唯独那双眸子,隐隐透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姜映晚被他紧紧禁锢, 躲不开,也不敢躲。她早已习惯了对他顺从依赖, 哪怕此刻心慌意乱,也只能任由他施为。

他抬手抽出她发间的簪子,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铺满他的怀抱。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唇角, 随后缓缓下移, 滑过她光滑的脖颈。相触的刹那, 姜映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敏感地颤抖起来,从耳垂到肩颈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

当他想往下更进一步时,姜映晚终于忍不住抱住他的头, 面红耳赤地轻唤了一声:“父皇……”

她本想借此提醒他,试图用这个称呼让他有所克制。可她万万没想到, 自己这副香肩半露、娇羞无措的模样,落在他眼中,反倒成了最致命的诱惑,让他心中的火焰燃烧得愈发炽烈。

天子本未打算今日便要了她。可当他看见她与太子并肩而立,笑语盈盈时,那股浑浊而阴暗的情绪瞬间冲上心头,再也无法压抑。

他的长子,顶着他年轻时的那张脸,与他最心爱的女孩儿站在一起。他不得不承认,在外人眼中,他们竟是那样般配的一对。

若他始终对晚晚抱着慈父之心,将她当作女儿看待,那他甚至会立即下旨为晚晚和太子赐婚,让她真正成为自己的女儿。可他做不到他早已不是一个慈父。他爱上了这个曾被他视作女儿的孩子,想将她据为己有。

每当看见太子那张与自己肖似却更年轻的脸,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幻想:年轻的自己与年轻的晚晚在一起,没有年龄的阻隔,没有身份的差距。那样的画面美好得令他嫉妒,却也刺眼得让他无法释怀。

或许晚晚也在某个时刻对太子有过心动……这样的念头如毒蛇般缠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他无法忍受她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晚晚,”他从她胸前抬起头,幽深的眼眸紧紧锁住她,用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说你爱朕,永远也不会离开朕。”

姜映晚咬着唇,几次想要开口,却终究没能说出那句话。

“爱”这个字太深重了,让她感到茫然无措,又夹杂着几分说不清的羞耻。

见这情形,天子收紧了握住她的手掌。一阵天旋地转间,姜映晚已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

"父皇......"她慌忙撑起身子,话音未落,男人灼热的身躯已然覆了上来。

天子双臂将她困在方寸之间,目光如炬扫摹着她的每一寸神情。姜映晚受不住这般注视,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纤长的睫毛轻颤着,泅出几分仓皇无措。

“晚晚。”男人掌心抚上她发烫的脸颊,指腹摩挲着那抹绯红,喉间溢出一声怜惜的叹息,“这个时候,你不该再叫朕父皇。”

那声称呼犹如火星溅入干柴,非但没能平息躁动,反而让蛰伏的欲|望烧得更旺,他几乎能听见心底困兽挣脱锁链的声音。

“父皇……九郎……我……”姜映晚耳朵尖都红透了,唇瓣张合间尽是慌乱,混沌的思绪里,终究还是抓住了最令她安心的称呼。

天子凝视着她羞赧的模样,眼底暗潮翻涌,忽而低笑出声:“唤父皇也好。”

横竖这两个最亲密的身份既是君父又是夫君,都叫他一人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