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一场艳福啊,王爷,你不?躺下好好享受,怎么?还又哭又叫地抓着裤子不?放呢,跟被恶霸欺侮了的良家妇女似的。”向冷月站在门口,冷冰冰地嘲讽道?。
“你……你……”赵洵脸色苍白,只穿着亵裤的身体在地上颤抖,筋骨瘦弱,皮肤白得?发青,却不?难看?,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之间显得?脆弱不?堪,向冷月心底被勾起一丝怜惜。
成亲数月,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赵洵的身体,没想到是在这般情景之下。
如果这群女人?今日没跑到这里来发疯,也许直到入土那一日,她都不?会看?到赵洵的身体,她的丈夫,一个无用之人?。
“咳咳咳咳”一口鲜血从?赵洵嘴里喷了出来,洒在地上雪白的里衣上,很红,红到刺眼。
“还不?滚,是想让他死?在床上?”向冷月冷声叱道?。
女人?们胡乱地抓起地上的衣服,裹着身体,连滚带爬,你推我挤地跑了出去。
向冷月从?架子上拿起一件披风,走到赵洵面前,扔在他的身上,挡住了那副苍白又纤弱的身体。
“都是你干的好事。”赵洵放松身体,瘫软地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说?道?。
这些女人?,都是向冷月找来给他生孩子的,长得?不?一定多?好看?,但?是各个臀圆体壮好生养,跟那娇儿、软儿的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当然,夜夜临幸她们的,也不?是赵洵,而是向冷月身边一个男扮女装的宫女。
少年人?长相?清秀白净,做起宫女的装扮毫不?违和,身形瘦削,与?赵洵的体型非常相?似,还会口技,平日里模仿女人?的声音,夜里模仿赵洵的声音,真是个奇才。
向冷月说?,这是太祖幼子那一支的后人?,先祖犯错,被贬为庶人?,如今已?经?没落。
两百多?年前一个祖宗,这远亲可真是够远的,她也能找的来,真是不?容易。
不?过,赵洵是不?相?信的。
他觉得?向冷月就?是在戏园子里找了个伶人?,给他安了个身份。
向冷月这人?,手段脏得?很,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根本没有底线,怎么?可能费心费力的去找什么?赵氏族人?。
但?是,他不?得?不?佩服这个伶人?身体好,夜夜照顾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竟然也游刃有余。
他自己只是与?傅烟偷吃了两次,就?已?经?感觉心力不?足了。
许久未见,也不?知道?傅烟怎么?样了,如今皇宫里住着向砌,她应该已?经?被魏国公府接回去了吧。
他这身体,两次,估计傅烟也怀不?上孩子。
那冒牌货忙活了五个多?月,后宫里的女人?也就?怀孕了两个,还都没有保住胎儿,何况他这副破烂身子。
就?这样吧,皇位没了,也不?用生继承人?了,以后就?躺在南园里,平平静静地过日子。
“若不?是你不?去疼爱她们,她们也不?至于饥渴难耐,来扒扯你的衣服啊。”向冷月嘲讽道?。
“那个人?怎么?不?去了,你让他去,这些女人?关我什么?事。”赵洵身体慢慢缓过来,但?依旧躺在地上,并没有要起的意思,就?那样看?着居高临下站在跟前的向冷月,冷哼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丈夫,你让这些女人?来羞辱我,难道?不?是也在羞辱你自己?”
“不?管我们有没有感情,有没有圆房,在天下人?眼中,我们都是夫妻,我是你的丈夫,是属于你的,别人?肆意掰断你的簪子,你觉得?那是冒犯了你,那别人?肆意践踏你的丈夫,就?不?是冒犯你了?”
“呵!你是属于我的?这么?有觉悟,是知道?下半辈子得?靠着我生活了,不?得?不?低头?赵洵啊,能屈能伸,玩得?不?错。”向冷月抬脚往外走去,行至门口,又回头道?,“那个人?我已?经?处理掉了。‘传家宝’都丢了,这孩子生了也没用,还生什么?。”
门开,门合,向冷月走了。
片刻后,小太监拿着一套新衣服从?外面进来。
赵洵拢着披风,坐在地上,叫道?:“快过来伺候我穿衣服,冻死?了。”
“是。”小太监小跑着上前将赵洵从?地上扶起来,一件一件为他穿上干净的衣服。
“你刚才怎么?不?救我,是不?是盼着我快点去投胎,你好另攀高枝?”赵洵非常不?满。小太监自然是向砌的人?,名为伺候,实为监视。他直接装不?知道?,把小太监当自己人?使唤,他又不?准备抢回皇位,坦坦荡荡,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
“奴才也想去救您,但?是王妃站在这里,奴才不?敢啊!”
“你就?不?能勇敢一下。”
“回主?子,不?能,那可是王妃啊!您勇敢一下试试。您勇敢了,最多?埋在美人?身下,奴才要是勇敢了,明天就?埋土里了。”
“哎,我的鸟儿呢?”赵洵眼睛转了一圈,在屋子里也没看?见小黄鸟的身影。
小太监伸出手指,挑开一个绣着牡丹的黄色肚兜儿,露出了毛发凌乱、躺在地上凄凄惨惨的小黄鸟,鸟身一动不?动,已?经?断了气。
赵洵拿起鸟尸,叹道?:“鸟儿,你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到了那边也是个风流鬼,悠着点身体。”
他感叹完,把鸟尸塞进小太监的手中,道?:“你不?用埋土里了,明天把它埋土里吧!相?交一场的,让它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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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静安宫。
一个绿衣小宫女疾步走进内殿,容太妃傅雪容急忙问道?:“怎么?样,收了吗?”
小宫女摇摇头,道?:“东西?收了,事不?给办。”
“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河东狼,等到哪天落到本宫手里,定让他们不?得?好死?。”傅雪容骂道?。
天变了,皇帝变成了安王,带着他的女人?们去了南园。
傅烟也被魏国公府接了回去,整个后宫就?剩她们三个太妃没有去处,新皇直接一杆子又把她们撅到永贞寺去了。
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容太妃不?想去,就?只能在新皇身上想办法,但?是,宫门被河东卫兵看?守起来,她连门都出不?去,根本见不?到新皇,百般本事都没有机会施展。
她才三十多?岁,这些年养尊处优,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身段窈窕,容色姝华,一点也不?想去寺庙里敲木鱼,念经?书。
为了留下来,不?知道?给外边换班的士兵,送了多?少金银珠宝,还是不?放她们出去一步。
“最后一天了,姑姑等不?起了,烟儿,你不?要怪我。”傅雪容下定决心,抓着小宫女的手,吩咐道?,“去告诉守卫,我知道?赵洵藏在外面的子嗣,我要亲自面见皇上。皇上若是不?见,我就?吊死?在静安宫,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