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点点头?,道:“嗯,你不是大家?,你以后跟着飞霜练,飞霜练多?久,你就练多?久。少一点儿,就打你。”
她又转过头?,对飞霜道:“你来打。”
飞霜点头?,“嗯”一声,算是应了,继续吃饭。
连玉又对柏松吩咐道:“你去厨房,让他?们炖一只鸽子,再做点清淡的,送到表哥屋里去。然后到院子里等我?,有话问你。”
柏松应了,转身快步往厨房去。
客栈窗外的大街上,又有两架装满家?当的马车急速奔驰而去,从进城开?始,这已经是见过的第十几起了。
这一路上,进城的难民?没?遇到几个,尽是出?城的。
她们骑马快,崖州那些逃出?来的百姓,徒步而来,估计还得有个七八日。
但这一波一波出?城的又是怎么回事?
反应这么快,逃跑地这么迅速?看来大家?对岭南那三兵两丁的守军实力很?清楚嘛。
饭后,连玉回院子里看了看孟泽深,他?已梳洗过后,换了药,又换了衣衫,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身后,没?有束发。
人坐在桌前正用饭,见连玉就这样?直愣愣地蹿进来,他?微微蹙眉,喝道:“出?去。什么时候能像个姑娘?”
“我?本来就不是姑娘。”连玉退了出?去,话从外面传来,“看来表哥精神?得很?,那我?就不进去了。”
她回到院子里的小花厅,坐下喝一盏茶,问等在这里的柏松,当日分开?后的情形。
柏松回道:“我?见了林大人,告知情况后,林大人便说,从西城突围。我?又去了李大人小院,嗯……”
“嗯什么?”连玉敲敲茶盏盖子。
柏松眼神?闪一闪,道:“李大人不走,说……”
“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墨迹。”连玉烦躁道。
“他?还没?说出?口,就被我?敲晕了,所以李大人到现在还在生气,从房里不肯出?来。”柏松挠挠头?,尴尬道。
“那你们路上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路上我?又敲晕了李大人六次,就到这里了。就是他?现在不想见我?。”柏松嘿嘿笑?道。
……
嗯,执行力很?强,一丝折扣也没?打,说敲晕,就敲晕,前后七次,李大人脑壳真硬,竟然没?有敲死,也没?有敲傻。
连玉瞪了他?一眼,问道:“我?是问,你在小院里,敲晕李大人以后呢?出?城还顺利吗?”
柏松连忙回道:“哦哦,这个啊,我?听小姐的,背上李大人就跑回客栈找表公子了,并且说了林大人要从西门突围的消息。”
“我?们之前不是捡了很?多?刀吗?都分给客栈的掌柜、伙计还有客人,大家?就一起从西门突围了。”
“那时候西门的敌兵才刚刚到了一部分,队形都还没?列开?,有表公子、寒竹哥、钟平大哥在,突围得很?顺利。他?们真的很?厉害。”
连玉淡淡道:“知道很?厉害了,不用一直夸。我?比较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很?厉害?”
柏松吞了吞口水,又不吭声了。
连玉警告道:“再这么废物,就把你卖掉。”
连玉把茶盏往桌子上一拍,背着小手,大摇大摆地走了。
柏松看了看那背影,嘀咕道,吓唬我?哦,你都没?有我?的卖身契。
连玉行至院中,瞥了瞥那个紧紧闭着,静寂无声的房门,摇了摇头?,走了。
既然老头?子想自己郁闷一会儿,那就让他?自己好好郁闷吧,最好头?顶能长只蘑菇出?来。
她对着马棚的方向,打了一个呼哨,马棚里响起了一声高亢的马鸣回应。
半晌,也不见黑风怪出?来。
自从黑风怪乖巧听话,跟她同心同德以后,就享受到了不用拴马绳的待遇,在马棚中享受完全的自由,傲视整个马棚。
当然,孟泽深的狮子骢偶尔也是这个待遇,可人家?只是偶尔,黑风怪自觉高马一等,已经走上马生巅峰。
比如现在,它就可以自由拒绝它的主?人,本马王还没?用完餐,你催什么催。
连玉等得不耐烦,又打一声呼哨,马棚中又传出?一声马鸣遥相呼应,声音甚至比之刚才,更加高亢了一分。
连玉气哼哼地,憋了口气,打了个震天响的呼哨,催促黑风怪快点出?来。
催什么催,催什么催,还没?吃饱草呢,黑风怪也回了一个震天响。
“吱呀”,左手边的屋子房门被推开?,已经束发整冠,玉树临风的孟泽深站在门口,脸色沉沉地看着连玉。
“唉?表哥你的腿?”连玉看他?站得挺直,跟好人一个样?。
“借你的话死不了。”孟泽深冷声道,“你要是再这么叫下去,估计就离死不远了。”
“你和你的马,离死不远了。”
“啊?”连玉惊讶地张开?嘴,指了指自己,“我??”
孟泽深高冷的嗯了一声,斜瞥了她一眼,“啪”的一声又关了房门。
房门后,他?疲惫地靠回床上,阖上眼,揉了揉鬓角。
这连玉的精力旺盛到可怕,好像都不知道累是何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