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对于任何无法掌控你一举一动的时刻都都会降低他的理智值。
淡粉色绸缎轻轻挽住顺滑的长发,松垮打了一个蝴蝶结,从背影看你的竹马简直就像希腊神话中身量纤细脆弱的美少年,令人心神恍惚,带来一切爱欲以及一切因欲望而起的杀戮美。
“多管闲事。”
你轻描淡写挂上电话,显然这种场景对你来说是常有的事,可你从未深究为什么你的竹马总是能够精准猜到你在做什么,并附上啰嗦的叮嘱。或许是闲的,他一直很闲,你这样告诉自己。
即便如此,你还是下意识听从竹马的话,打算快些解决问题然后回家。
实际上,你们天长地久养成的奇妙默契早已致使你在心中判定竹马是非常值得信赖的朋友。
你对待朋友一向真诚并且毫无保留,保持着类似无法说出切实拒绝的话语这样的态度。
“您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是吗?”兔子泪眼婆娑盯着你,手指从抓空后就紧紧蜷曲成团。
他听的一清二楚,却仍然装傻扮可怜相。
“不,只是有些晚了,我认为有必要早一点回家。”你皱眉,“真的要打算跟我离开这 你确定?”
“我可以……吗??就像您看到的这样,这就是个任由有钱老爷戏耍我们的监狱,我不应该在这的。”兔子苦笑,用最精湛的演技,最半真半假的话语诱导你主动走进陷阱,不动声色将脚链全暴露在你的目光下。
“你是这家俱乐部的……员工,应该被强迫签订了某种协议,比如不能随便跟着客人离开之类的?”你竭力想蹦出几个词最后劝说兔子要不要打消这个有些荒诞的想法,却在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脚踝时心软不已,磕磕巴巴扯一些没逻辑的话。
“就当养一只听话的可怜虫当宠物,求你了小姐,求求…了 ”
“就当发发善心了好不好……”
一声接一声的恳求晃动你的心神,思维被兔子的哀求牵着打转,你甚至错误地感觉舌尖已经品尝到兔子咸涩眼泪的滋味。
最后是怎样答应他的,你已经回想不起来了,你只记得走上前试图安抚兔子,当抱住他时心中又充满奇异的安心。
“Iris. 我的小姐,哦不,应该是主人才对,这是我的名字,请您记住。”兔子眷恋地回抱住你,在你耳畔不厌其烦重复,声音越加低柔缓慢,简直是世界上最温柔可人的催眠曲,你的眼皮终于慢慢合上,全身瘫软在Iris身上。
落地灯在原木材质的墙壁和地板上圈出一片柔和温暖的光晕,整间和室面积并不大却十分温馨,的确能够吸引到你这种不喜欢奢靡混乱的猎物。
兔子身下铺着厚重的乳白色毛毯,那是他工作的位置如果客人喜欢在地毯上接受服务的话。此刻你依偎在他怀中熟睡,埋头在兔子胸口一层薄薄细软的绒毛上有规律的呼吸。
你呼出的热气吹的兔子的绒毛湿乎乎的,他快要按捺不住病态的痒意了,灰色的眼珠完完全全只倒映你一人的面庞。
“my?angel.”兔子低下头轻轻啄吻,口中呢喃。
“my?pure?lamb.”兔子玫瑰色泽般的唇顺着你的额头逐渐向下,每一次触碰都像是虔诚的信徒对着真神祷告。
“you?are?all?mine.”
猎物理应被捕食者享用,不是吗?兔子这样想着,脸上露出餍足的微笑。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名字是这种拉丁语,反正我觉得好美,如果记不太住的话我就改改
Iris是花名 鸢尾花
沉丁也是花名 Daphne是它的拉丁文
介于竹马是东方人设,所以这里叫沉丁
后续部分男主们也设定是花名哦
更加看出兔子不是好东西
Iris身上绣着点点红梅的白袍随着动作滑落,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头和胸膛前大片春光,他轻柔地将你抱起,笑意盈盈低头看着你像婴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酣睡。
棉麻面料的宽大衣领垮落成v形,他抱着你走出“工作”的房间,不紧不慢穿过这所俱乐部不为人知的另一侧通道。你们的身影在昏黄明灭的长廊石壁上被投射拉长、交融成一团。
长廊狭窄逼仄,Iris体型相较其他兽人要更秀气些,此刻稳稳当当抱着你,苍白裸露的脚掌踩过一块块干燥的地砖,带飞许多细小石屑。
每隔三米有烛火照明,承装白烛的是纯黑色烛台,它的底部深深砌入石壁内。飞蛾看到火光会失去方向感,直直撞上被迫寻死,人在未知环境里对充满诱惑力的光源无法拒绝,对安全性的判断也无限趋近零。
假如你这时处于清醒状态,一定会被眼前形状诡谲的烛台吓到,分别处于婴儿、少年以及老年的女性雕像依次从上到下交替,前者高举手臂,皆脚踩后者的手心被托举起来,面色狰狞,眼珠暴起,死死盯住婴儿托举的白烛。
烛台人性雕像身上的深黄花纹并非衣物,而是一簇一簇,紧紧缠绕女体的黑蛇恶毒浊黄的眼瞳。
只需一眼,就仿佛体会到已身在地狱入口,被撕扯拖拽向下的绝望着冲击灵魂。
幽闭冗长的廊道中右侧是毫无生命力却散发邪恶与血腥气息的石料烛台,而左侧……不少窥视的目光从一间间联通不同“工作室”的暗门中流出。
暴戾?玩味?麻木?嘲讽?嫉妒?漠然……不同情绪令人窒息的窥视。
每向前走几米就会经过一间暗门?,Iris笑容会变得更加癫狂,嘴角被面部肌肉扯出诡异的弧度,高调向这些“玩物”或者是曾经的“同事”炫耀着什么。
而你,无知的你,此时此刻还不知道陷入怎样麻烦的境地。
外界原本属于你美好平静的生活就如阳光下斑斓的肥皂泡,精致又脆弱。
坏心思的,被吸引而来的,动动手指就会把它戳破,引诱你沉沦,一个接一个,绝无休止。
这所俱乐部建立在门外霓虹迷眼的欲望都市内部,庞大丑陋的建筑们深深扎根于它的心脏之中,汲取欲望,滋生罪恶。
任何常规衡量的标准对于玛尔达城来说都是无效的,因为一切都可以被打破。
当然,除了权贵老爷们夹在指缝中的香烟和脚下用尸体皮囊承装的大把钞票除外。
正如中世纪贵妇们用浓郁甜腻的香水掩盖身体异味一般,这座不夜城如此美妙,穷小子们有机会脱下无法擦净的靴子,对着上层淑女们谄媚 ;孤儿们能够奉献出自己的器官,为瘾君子们谋得明日的沉沦。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一切! 多么令人心动的词语,就算下水道跑出的老鼠也有可能穿戴礼帽享受飘飘欲仙的服务。
人和非人都想爬向上层,那才是玛尔达城真正的伊甸园。
Iris爱怜地用嫩红的鼻尖与你的面颊相触,轻佻地笑出声:“真是伊甸园的小天使。让我猜猜,你最大的烦恼是不是厌恶太多人向你献媚 或者讨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