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了也白说,赶走自己不切实际的弱小想法。
脚上的冰凉把手也冻冰了。下一秒,双脚突然被人捧起,吓了沈林一跳。
贺朝挤到沈林的身边,目光落在沈林那双白瘦的双脚上,白玉一样,没有一点血色,隐隐发青。贺朝的手很大,能盖住脚心脚背,一手一个刚刚好全部握在手里。
刚冰硬起来的心,就被一双手暖软了。
“明儿给你买个泡脚桶,有事儿没事儿多泡泡,再找宴爷爷给开点儿中药,给你这小身板拾掇一下。”总是脚凉手凉的,不知道是天生的底子差还是自己给造的。
沈林用脚趾扣他的手心,有点痒。贺朝瞧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掀开卫衣把两只脚塞进去,滚烫的皮肉好像烫到了沈林,要抽回来。
“别动。”贺朝一揽,沈林半坐进他的怀里,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前。将一双细细的脚踝扣住,用衣服搓热双脚,没有一丝嫌弃。
扯开领子往里看,圆润的脚趾头上泛出血色,跟新长出的蘑菇似的可爱,可还是感觉到脚是冰的,贺朝继续搓,没有怨言。
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应该的,不需要借口和理由。
沈林喜欢这样的贺朝,身上有种可抵岁月长的特质。温晨阳竟然没有把这样的贺朝占为己有,还让贺朝的心动摇。
“喂喂,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这儿还有人呢。”陈科看不过眼,“我是不是走了下一秒你们俩就能在这儿打啵儿。”
贺朝头也不抬,拉起领子看沈林的脚已经搓红了,“你在这儿,我俩也能在这儿打啵儿。”抬头噘嘴,“来,嘴儿一个。”
沈林笑着推开贺朝的脸,他才不愿意当两人打嘴仗的工具人,贺朝不依不饶,扣住沈林的脑后,在沈林的脸上吧唧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陈科看不下去了,终于说要走了。
贺朝还在暖脚不便起身,丢了两个字,“不送。”他不送陈科,也不让沈林送,抱住沈林的腿不撒手。
“行了行了行了,别送了,狗粮吃够饱的了,沈林坐就坐着吧,别起来了。”陈科一眼都不想多看,关上了门。
冷清的孤寂感就这样扑面而来,陈科他羡慕了,贺朝跟沈林在一起挺好的,放松惬意,光明正大,和温晨阳在他面前连手都不牵,估计在没人的时候贺朝还得好说歹说,温晨阳才愿意给他牵手。
“为什么突然不想再追温晨阳了?”沈林轻声问。
贺朝也没避着,搂紧怀里的脚丫,“你不是说他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吗?”
准确说,温晨阳不会跟男人在一起。
他们吵过很多次,这几年几乎一提起这件事,就会吵架。
最凶的一次就是温晨阳搞丢了公关小孩的工作。他跟温晨阳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就别管他跟谁在一起。
温晨阳赤身裸体地站在他的面前,精致如同高悬在玻璃窗最上面的那只人偶娃娃,双臂勾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一定要从我嘴里说出来吗?”
在人前他们亲密却没有任何过线的行为,绝对不会让人抓到把柄。当然也没人知道在无人时温晨阳的投怀送抱,都被贺朝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贺朝是传统的,什么关系该做什么样的事情,温晨阳不说出肯定的话,情侣关系不成立,他是不会跟温晨阳上床的。他只要一个肯定,哪怕只有两人知道。
可面对贺朝的眼神,温晨阳说不出口。说出来就不一样了,贺朝总是不懂,蛮横地坚持要画条分水岭出来。
“对,我不搞一夜情,也不需要固炮。”他已经气急了,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让温晨阳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刚刚还极尽媚态的温晨阳松开了手臂,他搞不懂,为什么贺朝就这样执拗,非要他的一句话。也是被贺朝逼上头了,“好,你非要光明正大,一定要我亲口承认,我问你,后果你背得起来吗?”
“我背!”
“你背,你背个屁,你考虑过我爸和你爸吗?你想过你的光明正大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自己的事情,甭扯其他人!你要是想说他们屁股底下的官椅,温晨阳,我看是你舍不得!”
“对!我是舍不得,你舍得?!老爷子辛辛苦苦爬上去,你就这么糟蹋,你别忘了,你有今天是老爷子给你铺出来的!没了老爷子你什么都不是!”温晨阳不管不顾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贺朝被温晨阳的话砸在原地。有些事是算不清的,把人和人捆绑在一起的不单单是血缘和感情,还有利益。
温晨阳也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重了,放软了声音,走到贺朝的身边,“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谁也不说,等要结婚的时候就去结婚,我们的路就不会被改变,贺朝,这样不好吗?”
贺朝甩开温晨阳的手,眼里的不甘和难以置信化成雾蒙在清澈的眼神前。
一字一顿地说:“不好。”
那一刻,他发现他和温晨阳是没有未来的。
作者的话:感谢喵嚏的0个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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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沈林猜得没错,贺朝没碰过温晨阳。
“觉得可惜吗?"沈林跨在贺朝的腿上,贺朝的体温偏高,脸也热乎乎的,捧在手里能当暖手宝。
两人紧贴在一起,贺朝手搂得紧,脸却不高兴,一直躲沈林的手,不喜欢听沈林这句话,刨根问底的。
沈林强硬地掰回贺朝的头,看着贺朝琥珀色的眼睛说:“不高兴了?但我很高兴。”皓白的牙齿轻咬贺朝高挺的鼻梁,咬过鼻尖,最后在贺朝的期待中咬上嘴唇。
这下不高兴是装不下去了,强壮的双臂轻松托着沈林,端着沈林站了起来,吓得沈林搂紧了贺朝的脖子。剑眉星目的脸贴在眼前,沈林感觉眼里的爱意都快流出来了,闭上了眼睛,用调笑的语气说道:“小处男。”
贺朝把人摔在床上,压了上去,他心情好时总是大方的:“那是谁跟小处男说受不了别做了?嗯?”
沈林压不住的笑意,最终还是让贺朝恼火了,一晚都没消停,不停地逼沈林到极限然后问他:“小不小?”
受不住的沈林哭成了泪人,哽咽得说不出话,不住地摇头。可一想到贺朝还是处男的事情,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使得贺朝一遍又一遍地“逼迫”他,恶性循环。
最后沈林是带着笑意入睡的,身边暖热的肉体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