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正想着如何染指你纯白的羽毛。

“你在哭吗?”石烽抚摸着宁澈赤裸光洁的背脊,并印下细细的吻。

宁澈目光滞直,趴卧着几乎不具任何生命气息。

石烽撑着头,脸上有纵欲后特有的舒缓惬意,却也有空虚的茫然,他抽了烟,最后将烟头在宁澈背上捻灭,宁澈没吭声,瘫软的身体微弱抽搐着。

“还有二十九天。”石烽歌舞升平的声音,在宁澈听起来,比蛇蝎加起来还恶毒百倍。

他咬紧牙,自欺欺人安慰着自己:只要撑下这一个月,他就能带哥哥回家,忘掉这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却比宁澈想像中好过很多,石烽没有再碰他,甚至会亲自下橱做些清淡的菜,这个男人温柔的表象,如此自然,又飘忽不定。

可这七天,对宁清却是前所未有的折磨,比任何时候更让他心力交瘁,不寝不食,他却不再吵闹,他的疯狂无力蜕变成深切的悲哀。他长时候的坐在地上,纹丝不动,突然间,没有一点预示的昏倒。

“他到底怎么样?”暖言问楚冰炎。

楚冰炎却没有回答。

“你”楚冰炎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冰冷的病房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安静得好像连心跳和脉搏也没有。

少年淡淡然微笑:“我早知道了。”

第八天,宁澈昏昏沉沉的浅睡,被石烽激烈的吻打断,他漠然张开眼,欠奉任何表情,无动于衷任有口腔被翻搅。

“要做吗?”宁澈冷淡的抬手去脱身上唯一的背心。

石烽按住他的手,“我给你买了衣服,穿上,我带你出去。”

宁澈也不多问,依石烽的话做,那是套淡青的衣裤,尺寸极为合适。黑色跑车,飞驰在公路上,石烽梳理得中规中矩的头发,随风狂舞渐渐笔直向后,他眼中某种炽热的期待,明暗交替。

3.牺牲法则

第四章

车驶到海边,岸口停泊着一艘小型豪华游艇。

石烽伸手揽住他腰,宁澈心中泛起一丝诧然,为这故作亲密的动作。

船头出现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墨镜驾在高挺的鼻梁上,双唇红润性感,勾起性感的弧度:“嗨,等你很久了。”

石烽回以微笑:“因为澈出门比较慢。”

“你的新情人?”那男人如猎豹一般矫健,翻身从高高的船舷上跳下稳当落地。

“我的情人。”石烽加重语气订正。

“哦,好体贴啊。”男人坏心笑着,冲宁澈伸出手,“高末,末尾的末,是这块烂石头穿开裆裤起的倒霉死党。”

宁澈漠然看着眼前活力脱跳的男人,向后扎起的马尾露出宽广光皎的额头,气质清爽与白衣黑裤相得益彰。

“他叫宁澈,不喜欢罗嗦。”石烽笑着挥手拍开高末的的手。

“那我还真得感恩戴德了,你有了心爱的情人还不忘兄弟啊。”高末转身领着他们上船。

宁澈微偏头,看见石烽眼里,映着高末的背影,以及撕裂瞳孔的爱恨交加,矛盾激烈的碰撞。

宁澈并未有意去观察高末,只是目光,在高末摘下太阳镜的瞬间,被不由自主的吸引。

高末有一双极具风情的眼睛,流光异彩如同水中嬉戏的鱼,映得面庞生辉,顾盼神飞,他身上流露出的健康和快乐,给宁澈震撼,让宁澈嫉妒,羡慕。

高末轻松熟练驾驶着游艇,石烽微笑着站在他身旁,两人相互调侃着,像任何一对多年老友那样寻常,宁澈百无聊赖放任眼睛追逐远处的海鸥。

整个上午,游艇就已高速不断向无边际的海中推进,宁澈的眼睛已被风吹得有些微痛,游艇突然停下来。

“你还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石烽笑得很温和,语气中的不赞同却很明显,宁澈无意中看到不太自然握起的手他在紧张?

“年年都是同样的话,你不烦我听着耳朵都长茧啊。”高末拉下一个闸门,突然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海面上蔓延开一片鲜红。

宁澈不明所以,看着高末利索脱去衣裤,伸展四肢活动着各个关节,在衣料里看起来偏瘦的躯体显现出布局完美匀称的结实肌肉。

时间在正午晒得人昏沉的阳光里流逝,高末仍好整以暇做着热身运动,海面上忽泛出小截鱼鳍,像贯穿人兰生ǜ柠檬胸膛自背后而出的刀尖,高末的身体颤动起来因为兴奋。

“今年运气不赖!”他脸上带着欣喜,箭步向船舷跑去。

“别得意忘形。”石烽将匕首抛过去,阴影在他脸上一晃,伴随着深邃的无奈和忧虑。

“谢了!”高末抬手接住匕首,纵身笔直扎入海中。

宁澈忍不住惊呼一声,奔到船头石烽身边,看着海中的高末和逼近的鲨鱼:“他在干什么?”

石烽定定看着湛蓝的海里,如水中芙蓉一般的高末,缓缓道:“高末,有个绰号,叫玩命专家。”

海中掀涌起激烈的波澜碎浪,层层白沫翻滚不停。画面快得视线无法捕捉,宁澈只隐约看到高末被咬住,虽然他敏捷的闪开

宁澈不有别过脸,目光落在石烽握住船栏的手,越来越紧,手臂上青筋暴出,不知过了多久,才蓦然松开。

海面上翻起鲨鱼的尸身,高末兴奋冲他们挥手,臂上鲜血流淌不止。

“挂彩了?”石烽恢复他一贯散漫的笑容,抛绳索下去拉他上来。

“大意失荆洲啊。”高末顽皮吐吐舌头。

石烽的目光落在高末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眸中一窒,淡淡别开脸,“澈,下面的贮藏室有急救箱,麻烦你了。”

宁澈应了声,快步下到底层,拉开门不由愣住了,有伤者的急需护理本不该多耽误时间,可宁澈却管束不住自己。

底层赫然是一间画室,四周有完成的作品,画架上尚有一张未完成的油画,笔法洗练如刀剑削刻般干脆,又如自然界里的奇情异景浑然天成,润色之妙活生生就是从原物上采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