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扬揪起被打的弯下腰的雷霆,对上那双平淡的眸子:“说话!别他妈的给我闷着!说是你救我,说我恩将仇报啊!”

雷霆不说话,也不回避他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如同惊涛骇浪中的灯塔,恒定悠淡的光。

“贱货!你喜欢搞男人的,也喜欢被男人搞是不是?”把雷霆推倒在床上,姜扬压在他身上,重重欺上他的嘴唇。

雷霆的唇很软,却很凉,姜扬吸吮着,用牙齿毫不留情的咬破,血腥气味更刺激他疯狂的想毁灭一切,燥热无法压抑。

“雷霆你死定了!你知不知道你会被我整死!你自找的!”姜扬一边嘶声喊着,一边撕裂开雷霆的衣裤,有些坚韧的绳线割破他的手,鲜血抚摩在雷霆身上。

对比着姜扬的疯狂,雷霆沉寂如同置身事外,除了眼中有少许悲伤,就空洞得无知无觉为什么任由这样的事发生?心底对姜扬一份纵容的温情,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他妈就这么贱?把你当人看你不喜欢?”记得姜扬说这话时,剑眉横挑,很认真的注视自己,想抓住的,可能就是这不真切的存在感。被同性侵犯本该是屈辱,可他这一生,早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屈辱?

姜扬炽热的身体覆盖上来,随性挑逗肆意玩弄他的躯体,像一团火,燃烧全部成为灰烬,尤其是思想,雷霆渴望能让他无法思考任何事,哪怕是极端的痛苦。

双腿被打开,曲起来压在肩膀上,巨大的硬物强迫性的贯穿了他,像要冲破他的头颅,猛烈的攻击,浑身肌肉都缩成一团,仍抵抗不了外物的入侵和自由进出,汗水,泪水,倾泄式涌出身体。

姜扬抓着雷霆的肩膀,低头狂乱的亲吻他的耳侧:“雷霆,我在操你,我居然操了你……雷霆,我喜欢……”

雷霆听不清楚,他被翻过身去,趴跪着,头压在床上,姜扬站起来用全身力量冲击他最深的部位,每一下都势必将他逼到极限。

“雷霆,叫我的名字!”

“……”压抑着嗓中的呻吟,喘息也被撕得七零八落。

“叫出来!想让我更用力吗?”

“……”抓着床单的指甲断裂,而这种疼痛轻微到忽略不计了。更无情的掠夺,野蛮的侵占像永不休止的海潮一轮更胜一轮。

姜扬呆呆坐在床边的木椅上,脑袋有些短路。他向来不是思路清晰条理分明的人,他往往因为冲动做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如此荒唐,如此残忍。

床上的雷霆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维持着趴卧的姿态,他眉头紧蹙,身体好像要瑟缩成一团,徒劳的逃避痛楚。清醒时总淡漠的温和的安之若素的神色,究竟哪副是他真实的面孔?

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姜扬靠向椅背,双臂无力垂在两侧,连骂脏话派遣抑郁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具被施暴虐的躯体上的累累伤痕。雷霆变成一根刺,就这么扎进他心肉里,可他却拔不出来。

姜扬最缺乏的是耐性,可这次,他坐着,静静的,一动不动,看墙上钟表,秒针分针一圈一圈的走。

雷霆醒了,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微睁着眼睛看向姜扬。

姜扬蓦然紧张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雷霆干涸的嘴唇张合了几下。

“什么?你说什么?”姜扬凑过去。

“水,麻烦你,我很渴。”雷霆的声音低哑,却仍然平淡。

姜扬机械了倒了水端过来,雷霆已吃力的坐起来。

“谢谢。”

重新接过杯子,里面明晃晃仍有小半杯水,姜扬突然觉得嗓子干燥的难以忍受,记起自己也一直没喝过水。

想喝,杯边却残留着雷霆的印记,不久前还激烈亲吻纠缠,现在居然在意起这个?姜扬觉得自己实在滑稽,最终还是放下杯子。

雷霆侧着身体半坐半躺,像个摇摇晃晃的支架,好像随便一戳就会散落。

“我不明白,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救我?”姜扬浮躁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恨你不能让我跟小兵华强死一块!留下我一个干什么?你叫我干什么?这就是那个什么词生无可恋。”

“你知道什么叫生无可恋?果然还是没长大的人”,雷霆轻笑,淡淡的神色里有些寞落的嘲笑,“不是有很明确的目标吗?你的仇恨那么容易就忘记了?这也叫生无可恋,的确死了比较干净。”

姜扬被哽得说不出话,在屋里转圈转得更急:“雷霆,你太奇怪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奇怪的人?”最终他停下,伸手直直指着雷霆,“你就好像,不把你自己当回事一样,死还是活,被强暴,你怎么就好像半点不在乎?”

雷霆眸中的光影动了一下:“哦,是吗?”

“你却很在乎那个归孙子,为了他你不惜一切,你喜欢他吗?他根本没半点心在你身上,连你的死活都不管。”

“我知道。”雷霆淡淡说。

“你别这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成吗?我看着就心烦!”姜扬终于爆了,苦恼的抓着头发,“雷霆,你到底是怎样个人?”

雷霆淡淡笑了:“姜扬,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存在?”

“什么?”

“被视而不见,好像活在单面玻璃罩里,你看见别人,别人看不到你。”

“我不明白。”姜扬皱起眉头,他的童年,蓝天白云,伙伴成群接队,往往在外面闯了大祸,娘就抄起扫把打得他上窜下跳,那时真想娘看不见自己。

“当有人告诉我,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少爷时,我很高兴的接受了。或许不是很好,但人不能太挑剔。”

“听不明白!”

“你本就不需要明白。”雷霆神色静如湖水,“姜扬,你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要讨回公道,有很多的办法。”

“举个例子。”

“在商场上堂堂正正的与归家比拼,那样我也无可奈何。”

“雷霆,你这算在帮我吗?”姜扬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不,只是随口说说。”雷霆心中也有些怪异,自己好像很不愿意看他消沉,不想看到一簇火焰湮灭殆尽,“你的命不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吗?”

姜扬沉默片刻,反问:“那你呢?”

雷霆没回答,脸上也没任何表情,像黑夜里的一个谜语,怎么也猜不透。

姜扬不是细心人,但他把雷霆照顾得很周到,虽然做得有些别扭。雷霆的伤一个礼拜后就无甚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