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灵山居然只字未提。
这?样真的好吗!
刑水水:“……”
想起之前还欠赫连生一个香囊,她吃完面回?去就开始缝,很久没动针线,她很自信,这?次不缝金鱼了,缝个桃花吧。点灯缝桃花,新香囊很快就缝好。肯定比上次那?个好看。
刑水水盯着有?些走神,为什么给赫连生的香囊总没看他挂在腰间,或许有?他的打算吧,她没多想就跑过去找他。
夜半三分,纸灯笼很亮。赫连生见她抓着什么东西跑过来,桃源剑收起,回?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一脸我倒看看你怎么折腾的表情。
刑水水道:“缝了个新香囊给你,但又?想了想,你给的镜子我会挂在身上,我给你的香囊总不见你挂在身上。还不如不给。”
说?着,她暗戳戳扫了眼他空荡荡的腰间,眼帘微微下垂。
赫连生说?:“之前是挂着的。”
她疑惑:“那?之后呢?”
赫连生缓了缓,说?:“怕弄脏。”
他上前一步,手中多了一只金鱼香囊。刑水水端详着这?只旧香囊,缝的比较简陋,针脚只能说?能看,但赫连生并不在意。应该是时?不时?拿出来看,上边有?很深的指痕。
赫连生说?:“在你走之后,我就一样你给我的东西了,水水。怕不小?心弄脏,就没人给我补了。”
他针线比刑水水好很多,但是真奇怪,永远缝不出她给的感觉。
刑水水听罢又?开始泛酸:“那?,以后都不用怕了。”
她展开抓住香囊的手,递出去:“赫连生,这?下你有?两个了!不用再怕了,脏了可以再换,破了我会帮你补,也不会再离开了。你就一直挂在身边,好不好?”
赫连生目光落在她手上,幽幽桃花香四散开来,这?香囊小?巧,纹样秀气,边上绣着一个“水”字,浅粉色的流苏轻轻飘。
刑水水试探性地伸出手,把香囊系在他腰间,周围很安静,凝神可听见燕子在树上低喃,她红发?绳垂在脸颊,赫连生突然抓住她胳膊。
刑水水动作微顿,抬起头。
少年眼瞳幽暗,似藏于雾中的暗火:“水水,我有?时?候真的希望这?不是一场梦”
刑水水怔了一会。
打断他:“可这?本来就不是梦啊,是现?实?。”
少女缓缓将他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
她在引导他,很耐心地让他感受。
仿佛什么东西在从迷雾中挣脱开来。赫连生真的感受到?她心口在起伏,不快不慢,缓缓地跳动。很温暖,很宁静,胜过世间千万言语。
他甘愿为之坠落。
刑水水闭上眼,认真道:“感受到了吗?这不是梦,是现?实?,赫连生,我爱慕你是现?实?。”
我其实是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的。
来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为你。
留在这?个世界为你。
别不信啊。
是她没说?。
……
春末,关无山依旧没有?消息。
为拿回阿姊的记忆,他们下到?酆都城。
这?里和上次来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众鬼在街上游行,雾中灯火通明。赌坊、勾栏围满了男男女女。没有?时?间概念,永远都是黑夜。
刑水水敛住生气。众鬼见这?两人相当年轻,只当作是殉情的怨偶,嗤笑?着打趣道:“呦,人妖恋,让我且猜一二,你是某宗门少主,她是小?妖怪,一日捉妖对她心生怜悯,谁想越陷越深,还被?你同门发?现?了,穷途末路之际才?想不开。没事,在酆都城,管你是人是妖该投畜生道的还是会投畜生道。”
话还没说?话,这?脖子上就横着一把剑,少年眼神冷冽,讽道:“还投胎?我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那?鬼冷汗直冒:“你新来的吧?知不知道酆都城不准打架斗殴!”
刑水水走他跟前,笑?眯眯道:“我们没有?恶意,就是问个路,请问忘川河往哪走?”
那?鬼眼珠子转了转:“你们要去忘川河干嘛?阎王殿都没上吧!”
刑水水笑?道:“自然是提前熟悉流程啊。”
桃源剑逼近鬼的脖子,那?鬼指了指西边,赫连生把鬼往地上扔,直砸得人家眼冒金星,刑水水与?之对视一眼,他收剑赶往西边。
酆都城西,雾气很浓。林子很阴暗,树木蔽日纠缠在一起,树皮是黑色的。
刑水水携刀踏入浓雾之中,望着天上飘扬的阴旗,不禁皱起眉,忘川河真的在这?附近?怎么感觉不对劲。
赫连生眯起眼,桃源剑瞬间出鞘:“有?厉鬼在附近。”
刑水水手中燃起离火:“我也感觉到?了。”
厉鬼并无神智,只保留了较强的攻击性,在青州已经领会过一次。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尖嚎,雾气中冲出几只红眼睛的鬼,肤色惨白,面容扭曲。
桃源剑打出一道剑意,雾气被?强行劈开!那?鬼来不及惨叫就已经头身分家,离火紧接着窜出,橘红色的火焰一触碰到?厉鬼身体就冒出黑烟,她手抓着栖瞳,反手砍断鬼的胳膊。
赫连生突然拽着她胳膊。刑水水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鬼偷袭,但下一秒,白衣贴过脸颊,一道银芒闪过,那?鬼血四溅,赫连生反手打出一道剑花,好刁钻的一剑!也没让她身上溅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