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棘气血两亏,即使在气候日日如酷暑的琼安,也从不觉热意,直到此刻,他感到体内如焰在烧。有什么东西迫切地想冲出来,又寻不到合适的出口,反复冲撞磋磨。

“嗯……唔……”暧昧的喘息不受控地从口中溢出,江棘更加面红耳赤。

温凉黏腻的液体泼洒在腿间。江钰之闷哼一声,江棘也随之喘出一口气。然而这只是新一轮刑罚的通知。

江钰之拨动江棘肩膀,把他翻回正面,大手不停挤压他胸前薄薄一层,直至造就以假乱真的凸起,而后插入依旧坚硬似铁的肉棒,很快将那白玉琢磨为冶艳之色。

随后大片白浊涂抹,与红肿的乳首和唇瓣形成一副极淫靡的光景。

江钰之口干舌燥,俯身掠夺甘美津液。

他半搂半抱起彻底软下身的人,让江棘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善心大发似的抚慰主人无暇顾及的欲望。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堵住关窍。

江棘无措地拧动身体,想逃开禁锢的血肉囚笼,只是螳臂当车有心无力。他急促地喘息呜咽,而徒然增长江钰之逗弄他的恶意。

“不……求您……”

“不什么,不要?”江钰之牢牢锁住那狭窄的出口,还要深深浅浅地在附近搔弄,让江棘难耐不已。

“要的,要的。帮我,呜……”

江棘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只知道当他恨不得以头抢地时,江钰之突然放过了他。

欲仙欲死,欲死欲仙,原来一体两面。

空洞的双眼茫然睁大,流下两行清泪,顷刻被舔去。江棘睫毛颤了颤,不堪重负地垂下,他也羽毛似的倾落在身后人的怀中。

暮色四合,云消雨歇。

江棘又哑了两日。

续篇(5-6)

5. 枕间绸缪,好似无限风月。

江棘在半推半就中渐渐觉出此中兴味。被渴望的同时,他也开始渴望江钰之或强硬或温柔的抚摸,令人脸红心跳的体温,子夜时分的水乳交融。

他理解并沉迷着飞蛾扑火、饮鸩止渴般的痛楚与欢愉。譬如长吻直至晕厥的快感。

他偶尔也尝试引诱对方,又羞于作出主动索求之态,别别扭扭地欲拒还迎,江钰之倒也满足了他延长春宵的愿望。他宁愿江钰之对他更粗暴些才好,透支他的精力,让他醉生梦死。这样他白日里无需在这方寸之地一味靠坐在窗前等待,仿佛某家闺阁女儿等待命中人的临幸,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百无聊赖,胡思乱想不知更漏短长。

江钰之调笑说他即便食髓知味也该节制些,岂非像是躲在荒郊野岭吸人精气的艳鬼。却是一面大言不惭,一面如胶似漆,反而是艳鬼日日消瘦了。江钰之才认真克制起来,又想法找了食补的方子。

但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一般的时刻,总是忍不住的。江钰之连早间出一趟门也要缱绻吻过一回,再一回,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双唇。江棘听见关门声,翻身又睡了过去。

昼夜颠倒,接连不断地做梦。江棘因口中干渴难忍,揉着胀痛的额角赤脚下地,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水。不想手臂虚软无力,一口水还未入喉,杯子摔碎在地面。江棘忍下直冲头顶的郁气,小心蹲下捡拾碎片,突然意识到

他恢复了视力。

顾不得激动之中被碎瓷划伤的手指,江棘披了件外罩,踉跄着跑出门外,走过了两户人家才想起,他并不知道江钰之去往了何处。

江棘连忙环视四周,见了无人迹才放松下来,心道自己一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疯子模样,怪吓人的。

失而复得的心情是最叫人庆幸和愉悦的。

江棘留意着人声,往僻静处慢慢走着,欣赏婆娑的光影。

感受到断断续续的目光落在身上,江棘转头,与不远处一个叼着细长草叶的男人对上眼神。看起来是个一贫如洗又游手好闲的单身汉。他年幼时冷眼见得多了,并不在意,继续他的悠游。

那男人偏偏不自量力来触他霉头。

“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外地女人?”男人不怀好意的打量简直要化为实质,从他的脸蜿蜒到被遮住的轮廓。

江棘不耐与他敷衍,只准备绕过去。刹那间,他握住伸向肩头的粗黑手腕,折向男人胸口,一脚踹上他胯间。后者摔在地上,懵了一刻。

“滚!”

江棘瞪着他,直到男人一瘸一拐,几步一回头地走远了。R雯、全篇⑦1」055⑨0

哪怕他武功尽失,也不是随便什么宵小都可欺侮的。况且此种防身的技巧,在他垂髫之时便烂熟于心。只是这兔起鹘落的两下,还是让他体会到何为力不从心。

江棘捶了锤翻涌的胸口,试图平复急促的呼吸。结果不仅胸口发闷,连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江棘捂着嘴,跌跌撞撞地离开农户房前,走到一颗椰树下,扶着树干呕出猛然间冒上喉口的腥甜液体。紫黑色的瘀血落在虬结的树根间,宛如开出不祥的花朵。

江棘胡乱擦了擦唇畔,仰首望向万里无云的浩瀚苍穹。

天空如明镜一般澄澈,正如他回忆起一切因果的心境。

6.

从他无权选择也无权知晓的调教而始,到他毫不犹豫亦毫无畏惧地殉主而终。

根深蒂固地钉在脑海里,迫使他对所谓主人言听计从的咒语,则随着他奇迹般地死而复生,成为留存在记忆中的碑文。

江棘顶着乱麻似的思绪与疑问回到暂住处,猝不及防与江钰之打了照面,脱口而出:“你是谁?”

“你去哪了?你能看到了?!”

目睹不与记忆中重合的样貌,江棘骇了一跳,腹中预备与他交涉的草稿灰飞烟灭,一瞬间填满无数耸人听闻的猜测。他警惕地退后几步,眉头紧皱:“你的脸……”

“抱歉,没有尽快和你解释,”江钰之停在原地,双手举起作投降状,表示不会伤害他,“我就是江钰之,当初父亲安排逃命时,为万无一失改换了相貌。需要我说些只有我们知道的事证明么?”

为他手术的人是父亲为今上组建情报机构时偶然结识的,技术高超,通过微小的调整赋予需要者截然不同的面相,只有熟悉的人定睛观察时,才能看出旧日的影子。

江钰之是此人第二个卖人情的顾客,第一个是那名替他送命的少年。江钰之至今不知道他的来历,他没有询问过父亲,父亲也没有对他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