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慌失措,赶忙报了警,可周德昌却一脸无辜,装得像个受害者。

庭审那天,周德昌的孙子周磊更是当庭播放了二次创作的恶意视频。

法官皱眉看着加上了粉色字幕和娇喘音效的“证据”,评论区弹幕在投影幕布上实时滚动:

[女医生夜袭病患,实锤了!]

[这手术做得可真值啊,还有这等艳遇!]

[老当益壮.jpg]

“我爷爷前列腺癌晚期,连排尿都困难。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周磊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反倒是程医生,每次查房都特意支开护士,居心叵测!”

我百口莫辩,满心委屈与愤怒,却无处发泄。

法槌落下时,我听见身后记者们兴奋的窃窃私语。

走出法院那天,#无良女医生猥亵患者#的词条已经爆了。

热评第一是张我手术时的照片,有人P上了兔耳朵和露骨文字:“切开我的身体看看里面有什么?”

评论区更是清一色猥琐至极的回复,不堪入目。

周德昌还假好心地表示不追究我的责任,可他的所作所为,早已将我推向了深渊。

医院吊销我的执业资格证那天,我彻底绝望了。

我用亲手缝合了二十三年的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颈动脉。

鲜血喷溅在荣誉墙上。

二十三年行医生涯变成笑话。

老天有眼,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第2章

2

“程医生?您不舒服吗?”小林担忧地看着我。

我定了定神,向他伸出手,“没事。把新患者的病历给我看看。”

接过平板电脑,我强迫自己用专业的目光审视这份熟悉的病历:周德昌,68岁,孤寡老人,无医保,原发性肝癌中期,肝功能尚可,无手术禁忌症。

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信息。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看到了前世被我忽略的红色标注。

“医疗费用自付困难,待慈善救助审批”。

我的指尖在平板上停顿。

前世这个标注让我心生怜悯,自掏腰包为他垫付了手术费。

而现在,这行字像一滩血迹般刺眼。

“程医生,这位是街道送来的三无老人。”

小林小声补充,“院长说用科室的科研经费给他做手术,指定要您主刀,说能提升医院公益形象。”

我猛地抬头。

科研经费?前世明明是花了我个人积蓄!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当时张院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程啊,这种病例难得,正好锻炼你的技术,费用院里会想办法。”

结果所谓的“想办法”就是让我垫付后永远拖欠。

我冷笑一声,手指继续滑动,突然发现联系人页面空无一人。

前世那个在法庭上颤巍巍拄着拐杖诬陷我的老人,那个有网红孙子剪辑视频的周德昌,此刻病历上竟写着“无直系亲属,紧急联系人:街道办王主任”。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是个骗局!

要么病历被篡改,要么周德昌背后另有其人。

那个所谓的“孙子”很可能根本不是亲属。

我把平板还给小林,声音锐利,“告诉周德昌,我拒绝接收。建议转去公立惠民医院。”

小林瞪大眼睛:“可惠民医院做不了无创切除啊!而且院长指定要你做呀。”

“他这病不符合我的手术指征。”

我打断她,“肝癌中期应该优先考虑根治性切除,无创技术更适合早期患者。”

这个理由足够专业,任谁也挑不出错。

小林欲言又止地离开后,我立刻登录医院系统调出周德昌的全部就诊记录。

果然,入院评估表上清清楚楚写着“患者神志清醒,自述无子女,靠低保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