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把我放下来就行。”芩弋姝看着两人距离会场越来越近,想到如果两人这样的姿势被其他人看到……
法厄同?看着前方,说:“不?,仪式还没完成。”
芩弋姝一?想到被众人围观就十分地不?自在,不?过等再度迈入粉色玫瑰铺满的会场,原本接踵纷至的人群都没了影子。
法厄同?还在抱着她往那?个很小的平台走,那?里铺了青金石蓝的地毯,而在被装饰铺着白色蕾丝和金色丝绸桌布的桌子上,丝绒托盘中?有?一?个金色的冠冕。
法厄同?将芩弋姝放在桌子上,芩弋姝就坐在桌子上和法厄同?对视。
然后法厄同?将那?个由黄金铸成的荆棘玫瑰枝条和坠下金色薄片流苏头冠,为芩弋姝戴上。
玫瑰的香气太熏人了,芩弋姝似乎在混沌的香气中?抓到一?丝清醒,她手指抓在桌布上微微呼吸着问:“你…说我们之间有?孩子?”
法厄同?平静地望着她:“虽然知?道?你记性越来越不?好了,不?过你是连我也忘了吗?”
“我说的是孩子!”芩弋姝情绪激动地说,“我不?可能留下孩子!”
法厄同?沉默下来,他阴翳连绵,“这是你我的决定,不?过…芩弋姝,你和诺斯替的孩子你视而不?见,和我的孩子也如此抵触……”
芩弋姝愣了一?下又问:“诺斯替是谁?”
法厄同?冁然一?笑,他俯身将手覆在芩弋姝拽着桌布的手上,一?字一?句地说:“没有?谁,只有?你和我。”
那?种?隐约地茫然,再度出现在芩弋姝的脸上。
她的那?些激荡的,脆弱不?堪的记忆再度褪去。
法厄同?的唇角隐隐约约地抬起,有?慢慢抚平了。
天真的,恍惚的,然后那?双慢慢有?着光的眼眸慢慢睁开了。
法厄同?笑着看着芩弋姝的表情,然后与她十指交扣。
香气在弥漫,恍惚下,面前的人化作了一?个极为甜美的……让人食欲大发的诱惑的东西,与这香气的源头相处的睡觉,那?些噩梦里的挣扎与涌动不?堪的痛苦都在一?瞬间沉寂了。
然后深深在迷醉的喜悦中?下坠。
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他们。
“抱歉,恕我打扰,实在是这一?幕让我看起来十分不?适。”
黑色的靴子碾碎了花泥,戴着手套的手指捏住了一?枚坠落下的玫瑰花瓣。
芩弋姝走出来十分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也可以?说是同?一?个芩弋姝或者另一?个芩弋姝。
她穿着的和这个场景,这个纷飞的布满了梦幻、香气、纯白和粉红、蓝与金的场景格格不?入。
西装长裤和马丁靴,白色的衬衣和皮革腰封,而在她腰间,还挂着一?把旋花护手的细剑,那?把细剑名为白矮星,是从尼德霍格舰队里缴获的‘战利品’。
三年了,在这三年联邦军和同?盟军进入了反复的交战期,在最终的战争前谁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不?过,现在芩弋姝站在这里,也无声的地证明了什么。
她在很久之前在天空岛布下的一?切,和诺斯替留给?她的东西组成了攻破天空岛的钥匙。
与在法厄同?臂弯的双眸失色的少女相比,芩弋姝实在是没有?一?丝一?毫脆弱的姿态,那?双沉静的眼眸十分平静地望向法厄同?。
在法厄同?的臂弯,那?个带着天真神色的少女一?瞬间所有?的光芒被抽离了,她一?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向后软倒,头上的金色发王冠掉落在地上,眼帘垂下,像是一?瞬间就安睡了。
那?只精美无比的王冠落在地上滚了一?会正好在芩弋姝的靴子旁边停下。
不?过,芩弋姝一?个眼神都分给?那?个精美细致的金冠。
两个人明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但是面对面后却十分的平静且安逸。
法厄同?抓住怀中?少女的手,微微侧过头看向芩弋姝:“麻烦将那?个王冠,递给?我可以?嘛?”
芩弋姝拾起那?个金色花叶王冠,然后走到法厄同?面前将其递给?他。
“谢谢。”法厄同?十分礼貌地接过王冠,让后将其给?闭着双眸的少女戴上。
然后法厄同?将少女抱起来放到后面的座椅上。
少女靠着椅背,闭着双眼,她那?如同?银缎的长发落在身上。
芩弋姝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叹说:“看来系统给?的这副面貌真的很符合你的喜好。”
法厄同?轻声笑了一?下:“在我还在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年纪,曾经短暂的想象过,还曾经作过画,当时想象的是一?个纯真娇嫩,好像世间一?切都不?曾污染的少女。”
芩弋姝想了想,笑着说:“那?和我还真不?像。”
法厄同?想了想,承认说:“你遇到系统前的那?副面貌我也很喜欢。”
芩弋姝短暂地愣了一?下;
她从前是什么样子呢?
芩弋姝答道?:是一?只深陷漩涡无法自拔的鸟雀。
曾经她对那?些人发问:
面对引颈受戮,无法反抗的弱者,你们将其咬喉,剥其皮食其肉,就以?他人的痛苦和不?幸为极乐就这么开心吗?
如果你们把和你们说一?样的话,有?一?样的五官的人将其视作可以?随意?辱虐的猎物的话。
那?你们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