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1)

婚姻的本质是一张随时可以毁掉的契约,它需要双方一条条审视合同条款、匹配供需条件,再在双方家庭的见证上,在纸质文件上签下代表着契约精神的名字。

它是即将举办婚礼的朋友口中的订婚宴、结婚宴、份子钱和房贷车贷。

也是办公室的已婚同事常常埋怨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走不完的亲戚、小孩的补习费与开不完的家长会。

婚姻有时又像坚定且不掺杂利益的类似于战友、同盟的纯粹情怀。

它是老练一大早去郊外里给周老师种盆栽挖的土、周老师带着老花镜掐点给老练秒杀的关节风湿贴。

也是Carl十年如一日的去妻子的墓园前扫墓、送花的周末行程。

谈恋爱时再轰烈、同居时间再漫长,只要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不谈以后的默契,这段关系随时都可以作为回忆轻易脱离和逃避。

对此,练和豫不禁有些羞愧。

裴衷足够年轻和赤诚,尽管练和豫暂时还没有融入他朋友圈的打算,可他早就在两人刚确定关系那会儿就和家人、朋友公开出柜过了。

中秋将近,裴衷至少说了不下五次希望练和豫陪自己回家过中秋,可每次都被练和豫以各种借口搪塞了过去。

练和豫之前总是担心两人交集太深,等到以后万一分手了,会闹得众人皆知、场面难堪。

可他也知道,如果永远都是裴衷在单方面的付出与一头热,那这份感情注定更难维持下去。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点了,裴衷和往常一样,先是将人捞过来先嘬上一口,这才开始忙忙碌碌地给练和豫拿拖鞋、挂衣服。

练和豫知道裴衷今天出去采购物资了,但经过客厅时还是被一地的月饼、茶叶和坚果礼盒吓了一大跳。

“买这么多干嘛?”

“给叔叔阿姨的、给海云姐的、给你们办公室同事的。”

点了点分到右边的一小摞,裴衷又开始介绍左边那一大摞的分配:“给我爸妈的、给导师的、还有给姑姑家的、大姨妈家的、二姨妈家的……”

练和豫打断裴衷点兵点将的絮叨,崩溃道:“你们家到底有多少口人?!”

“没有很多,只是大家都一起在鹏城做生意,长辈间平时走动得会比较多。”

裴衷还在苦苦思索着如何说服练和豫和自己一起回家过中秋,又害怕家人人太多,把人先吓跑了,赶紧忙不迭补充道:“我们家人虽然很多但是都挺好的,特别开明、从来不干涉晚辈的生活和决定。”

见对方这次没有找借口拒绝,裴衷趁热打铁,“和豫,今年中秋跟我一起回家吧。我和家人都说过你,大家都好期待我带你回家的。而且这次中秋连着国庆,要放八天假呢,我都没和你分开过这么久,我不想一个人睡……”

“别扭了,身上痒就去洗澡。”

练和豫推不开抱着自己拱来拱去的傻大个,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没说不去。按照你们那边的习俗,第一次上门的话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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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意外被周老师和老练抓包的那回不同,既然准备正式拜访裴衷的家人,不管对方有多随和,练和豫作为晚辈的基本自觉还是要有的。

练和豫找老练取经,问他第一次上门提亲时给周老师家带了什么。

“我那会儿买了彩电、烟酒和喜饼带过去。”老练开着免提,在手机那头边炒菜边大声吼,“但是你外婆外公当时没看上我,没让我进门。”

得了,典型的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的失败案例。

最后他还是在Carl和几个已婚朋友的帮助下列了个清单,哐哐买了一大堆见面礼。

“和豫,后备箱可能放不下这么多。”裴衷抱着袋幼狗粮,小心翼翼地绕开摆得比月饼盒子还夸张的烟酒、山参、化妆品套盒、奢侈品礼盒,去给阳台上的小狗加餐,“买得太多了把吧。”

练和豫挽起袖子坐在地上盘点着礼品,口中念念有词:“到时候叫个货拉拉就好了……你们家还有好几个小孩对不对,你说是买乐高比较好、还是买电话手表比较好?”

喂完狗的裴衷忍无可忍地走回来坐在练和豫旁边,扣着对方的脑袋足足亲了十分钟,等到对方快喘不上气来了这才放开手,“和豫,我知道你是想给我的家人留一个好印象,但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见见我的家人们,他们就很开心了。不需要买太多东西的,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好。”被亲吻得头昏眼花的练和豫暂时放下了焦虑的情绪,在裴衷干燥温暖的手掌里蹭了蹭,正想说些温馨的体己话。

他抽了抽鼻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忍无可忍地甩开裴衷的手,脱下脚上的拖鞋抽人:“你他妈刚摸完狗没洗手?!”

裴衷被抽得抱头狗窜,阳台上的小狗望了一眼客厅里的乱象,情绪稳定地继续低下头啃食着被羊奶泡得绵软的狗粮。

今天的狗粮也是如此美味!

37 逗猫棒(H)

“好烦!没衣服穿!”

刚洗完澡的练和豫随便套了件裴衷的T恤,焦灼地在更衣室里走来走去,面对着满满一房间的衣服抓狂。

平日里为了塑造出成熟可靠的职场形象,练和豫的衣服鞋子都是往成熟了买,哪怕是家里最休闲的款,也能穿去有dress code的高级餐厅用餐。

他艰难地找出几件风格还算休闲的衣服丢进行李箱里,恨自己下午去商场时只顾着买礼品,忘了去趟楼上的服装区。

气得他把行李箱里裴衷的卫衣牛仔裤全掏了出来,全换成和自己款式类似的衬衫和休闲裤。

主打一个曲线救国。

明天午饭后两人就要开车去裴衷家了,睡前躺在床上时,练和豫仍在紧张地复习着对方家中的亲戚关系与称呼,比考研那会儿背英语时还要努力。

裴衷却神游天外似的,全身心投入在隔着布料嘬练和豫胸口的事业中,气得练和豫揪着人的耳朵把对方的脑袋薅了起来,“和你说正经事呢,别他妈啃了。”

“在听呢,你说得都没错呀。”裴衷眼睁睁地望着刚被嘬到在衣服上顶出尖角的乳头离自己越来越远,双手不受控制地摸上去,试图阻止刚被唤醒的乳头凹陷回缩。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练和豫推开身上的人形八爪鱼,去床头捞过手机,“不行,我得再买几盒海参,也不知道加急的话明早上能不能到货……啧!”

被推开的裴衷顺着练和豫的腰身往被子里钻,从对方内裤里掏出被舔舐乳头时刺激得半硬的阴茎,一口含住。

“等会再做,晚上汤喝太多了,先让我去上个洗手间。”练和豫忍耐着挺腰的欲望,推了推裴衷毛茸茸的狗头。

“不要。”裴衷边伺候着阴茎,边含含糊糊地说话,“做一次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