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1)

“那就以后再说。”

裴衷任由练和豫把眼泪和鼻涕都往自己T恤上蹭,给人解了手环,用嘴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条疤痕,“这个呢?你想说吗?”

练和豫点点头,借着酒劲前言不搭后语地把小时候受到的霸凌经历和这十几年来的自虐、自毁行为艰难地复述出来。他重复了很多遍:“我不是在自怨自艾,也不需要你同情我。”

倾诉只带来了一瞬间的解脱,随之席卷而来的是体无完肤的暴露感和羞耻心――有些话练和豫甚至没和家人还有秦文瑞说过,因为他难以接受来自亲近的人的悲悯和同情,这些东西会衬托得他更加脆弱和低人一等。

“我看过心理医生,医生总是说,你要坚强起来、与过去和解、不要用自虐的方式来试图逃避;我也参加过PTSD互助会。然而比起那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事故中失去部分躯体的幸存者、经历过长时间家暴和性侵的受害者,我被困在童年创伤经历里的经历显得那么不值一提和可笑。”

裴衷把不自觉曲起腰把头又埋回了膝盖上的人挖出来,将人拉到卧室的书桌前坐下。

他掰开练和豫握紧成拳的手,将窗台上的奥特曼和变形金刚塞进去,又撩起了裤腿给对方看自己腿上的伤疤,“我小时候看漫威和DC的时候,总幻想自己也是个百毒不侵、刀枪不入的英雄。直到我模仿超人披着床单从楼梯上往下飞,摔进了医院――那时我才明白,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

“宝贝,你当时也还只是一个小孩,在人数和体力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无法反抗暴力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哪怕你现在长大了,也不需要对此感到羞耻,该觉得羞耻的应该是施暴者。”

“至于你所说的,用成瘾的性爱和酒精来摆脱阴影,这也没什么值得指摘的……如果不是它们,你或许很难承受住长期的痛苦闪回和一遍又一遍的噩梦,不是吗?”

练和豫没有回话,他低头拨弄了下奥特曼身上的开关,没想到它眼前和胸口的灯泡居然亮了起来,连‘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奥特战士的厉害吧!’的背景音乐和十几年前都别无二致。这些玩具都是很多年前买的了,如果不是爸妈定期更换电池,里面的电子元件恐怕早就坏了。

练和豫突然意识到,他得到的爱意比恶意要多得多。

霸凌事件发生以后,年迈的外公外婆在弥留之际把练和豫从地狱拉了回来;而老练和周老师搭上了各自的前途,一次次地上访和举报,终于把施暴者们一一送进了少管所;就连从小顽皮的妹妹也一夜之间成长起来,朝着成为维护弱势群体利益的公益律师方向而努力。

练和豫摸着胸口,里面有什么东西似乎在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从他的胸骨下挣脱出来。

那是一堵墙。

裴衷拿着一把雕刻刀,锲而不舍地在这堵密不透风的墙上凿出了一个透光的洞,围在墙内的一潭死水终于重见天日。

22 妈你听我解释(H)

老民房的隔音不如电梯房好,只要阳台敞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便会不讲道理地往里灌。

这栋楼住的大多是教师子弟家庭,不知道谁家小孩做题做崩溃了,在夏夜里撒出一串带着委屈的哭闹声。

楼上住的那家孙女刚上小学,家里给她添置了钢琴。

上次在老屋过夜时还是过年那会儿,当时这小姑娘弹得还像打弹珠一样难听;时隔大半年,居然也弹得有模有样的了。

“好像弹错了一个音……唔嗯!轻点!”

练和豫急促地喘了几口,绷着身子射了一小股,精液沿着椅子边缓慢地往下滴。

分享完秘密的醉鬼用身体表达着自己的不安,而他的恋人从来不会拒绝他。

虽然酒喝多了,但练和豫还惦记着弄脏床单会被周老师骂,硬要把人拉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来做,完全忘了上次在椅子上被搞成什么惨样。

练和豫气喘吁吁地往后倒在裴衷身上,脑袋侧过去一些,同对方接了个吻,“去把阳台门关了……隔壁家都住了小孩呢。”

裴衷的双手从练和豫膝窝里穿过,从背后颠了颠怀里的人,“不去。”

插在肠道里的性器几乎顶到了结肠口,腺体被压迫得太久,被吊在高潮边缘的练和豫就像在走钢丝,进退两难。

括约肌被撑得大开,一旦放松下来,轻微的痛楚和充实的快感就会将爽到陷入神游状态的练和豫拉回来,不由自主地迎合起身下人的动作。

“慢点,老子魂都要被你操掉半条……”

书桌旁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读书那会儿,哪怕每天穿的都是校服,练和豫也会好好整理好仪容仪表再出门。

裴衷将椅子掉了个方向,让练和豫看着镜子的方向。

他的一只手提起练和豫的阴囊,让练和豫的腿心完全暴露在镜子里,真诚道:“和豫,我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美的。”

随着穴瓣被分开,之前射在里面的精液不受控制地往外溢,被宫腔捂得滚烫的液体在往外冒的过程中逐渐失温,滑到两人的交合处时已经有些凉了。

裴衷并没有把手指插进去,只是像在做推拿一样,在阴阜上揉来揉去。

每当手掌擦过阴蒂或者穴口,裴衷插在对方身体里的阴茎就会被痉挛着绞住,练和豫也会难以抑制地闷哼出声。

练和豫抬起头,他有些迷茫地望着镜子亲密相连的两个人。

啪啪作响的是裴衷在自己体内征伐的动静、黏腻溢水的是自己被揉开的腿心、抵在脐下跳动的是被干到已经吐不出精液的阴茎。

“手指,”练和豫咽下不断分泌的唾液,将腿分得更开,“滚进来。”

他的目光越过被啮咬得不复凹陷的乳头,和镜子里的裴衷视线相交,对方眼睛里的专注和爱慕隔着镜子反射在他眼底。

裴衷听话地将揉弄着的手掌抬起,却没有直接插入,而是力道不轻地在颤抖的阴阜上连续拍打了几十下,在练和豫怒不可遏地骂出声之前,将三根手指齐齐没入被扇得发红的穴口内。

“裴……呃――!”

手指和体内的阴茎微妙地保持着同频的快速顶弄,练和豫无论是往前逃还是往后躲,始终会骑在其中一把凶器上。

他仿佛被困在永不停止摇晃的木马刑具上,几乎要疯了。

这次的潮吹来得格外凶猛,像把水枪一样将镜子喷得污浊不堪、布满水渍。

练和豫撑在裴衷大腿上的手来不及抬起捂嘴,喷薄而出的欲望和疯狂具象化成一声声嘶哑的呻吟,从喉管中挤出。

模糊不清的镜子好像变成了一道窗口,大开的阳台门外似乎站满了人群。

练和豫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爱,被无数人围观。

“别咬自己。”裴衷的另一只手摸到练和豫的下巴,撬开死死咬在下唇上、避免自己出声的齿列,两根手指灵活地塞进他嘴里,“咬这个。”

沾满了性液的腥气的手指比接吻时的舌头要粗糙,又比身体里那根不知疲倦的阴茎要妥帖。

练和豫被被?H得失了神,牙齿想发力,恍惚间又想起裴衷在用它雕琢作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