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其中胆大些的那只睁着一双黑豆似的眼睛,歪着头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那庞然大物只是一直在摇晃,周边却久未出现需要它们谨慎的捕食者,便不再关注,继续低头觅食。

“啪!”

野鸭的觅食再次被中断,它再次抬头,眼前的场景却非它能理解。

如果旁边有正在夜钓的钓鱼佬,一定会心照不宣地笑起来――贴了防窥膜的玻璃挡得住车内的香艳的场景,却挡不住在蒸汽凝结的窗玻璃上留下的满是情色意味的手印。

接着,另一只更大的手印覆盖了上来,在玻璃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记。

车里,练和豫的上半身依然得体极了――整齐的头发、架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扣到领口处的雪白衬衫、昂贵的戗驳领西装外套。

如果忽略那条失踪的领带,与西装下摆处狼藉腥臊的性液的话。

练和豫的下半身不着寸缕,腿心已经被?H得红彤彤一片,潮吹的液体打湿了身下人的两条大腿,不断溅出的水液还在往下滴落。而那条消失的领带,正被系紧在练和豫的阴茎根部,随着性器的晃动而晃动。

“让我射,我想射……”练和豫哆嗦着手腕想去解身下的领带,还没碰到,就被裴衷抓着手扣在了腰后。

“已经射了两次了,”裴衷安慰似的亲着练和豫的眉心,呼吸打在冷硬的眼镜镜片上,泛起一团白色的水汽,“你再射一次就要失禁了,不是说不想把新车弄脏吗?”

“我操……操你大爷……”练和豫被宫腔里抵着敏感点猛顶的性器?H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侧过头咬着牙接受这灭顶的快感。

刚刚被手掌抹开蒸汽的那一块能清楚地看到车外的场景,练和豫垂下眼睛,与车外的一只小眼睛的绿头野鸭对上了视线。

野鸭子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但练和豫知道。

幕天席地、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几小时前,练和豫还穿着整齐、彬彬有礼地在公司里意气风发;此刻,却主动剥开束缚,在公开场合暴露着生殖器、倒在副驾驶台上像只发情的野兽一样,要求恋人射到自己身体最深处。

裴衷当然会射到最深处,他恨不得射到清洁时手指都碰不到的地方,让练和豫从早到晚含着他的精液、从里到外染上他的气味。

略低于人体温度的精液填满了练和豫,他像刚从餐馆里走出来的吃撑的食客,不自觉地打了个嗝。

射进来的好像不是精液,而是高浓度的酒精,他眼前像是被套上了一个万花筒,视野被打碎又重组、在练和豫眼前不断转动与变幻。

他全身痉挛的幅度大到连裴衷都控制不住,会阴处肌肉以极快的频率开始收缩,裴衷知道练和豫到了极限,迅速松开了绑在对方阴茎根部的领带。

――却什么也没射出来。

精液从前列腺、尿道逆行回膀胱,练和豫掐着裴衷的脖子,达到了足以让他昏厥过去的干性高潮。

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铃口处混合着精液的尿液还在潺潺地往外排,裴衷拿纸巾擦的速度赶不上漏的速度。

这个难忘的七夕,裴老师带着脸上的两个对称巴掌印、脖子上清晰的掐痕,握着恋人刚送的、弥漫着诡异味道的新车的方向盘,朝家的方向开去。

水库边只留下了一只目击证鸭。

20 领地

裴衷左右开弓,提着两个印着超市logo的大塑料袋和几个商场的购物袋,艰难地进了门,到家时T恤已经被汗浸得透湿了。天气炎热,购买的大部分食材受不住高温,裴衷分门别类地将食材处理好,整齐地存放到冰箱和厨房橱柜里,这才得以休息。

他昨天刚完成一件木雕,下午已经送到老师推荐的美术馆去展示寄售了,裴衷难得闲了下来。

干他们这行的,每次结束一个创作周期,都会从抽象的世界中抽离出来,短暂地给自己放个短假、回归现实生活。裴衷不太热衷于社交,以往这个时候,不是在独自爬野山写生找灵感、就是在逛鹏城及周边城市的艺术展。

和练和豫在一起了之后,创作期结束后的活动内容倒是没变,只是数量变成了两人,但他现在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他的都市丽哥恋人因为工作晋升,已经连续一周social到深夜才迟迟归来了,全然忘记鹏城湾一号还有个男大学生在家里独守空闺。

整整五天!

这五天裴衷就像个被打入冷宫的男妃,除了睡前睡醒能抓紧时间战斗式啵两下,其他时候对方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晚练和豫还有最后一场部门聚餐,不出意外的话,又要到转点才能回来。

裴衷窝在沙发里啃完了一整本《审美经验现象学》,一看手机,居然才下午六点,他哀嚎一声歪倒在沙发里,给练和豫连发了好几条微信过去。

「裴」:和豫,开吃了吗

「裴」:几点回来

「裴」:用我来接你吗

「裴」:少喝点噢

「裴」:早点回来

「裴」:看到消息了吗,哥?

「裴」:哥!!!

「Leo」:人才刚到齐呢,十点左右回来,不用来接,我叫代驾

「裴」:嗯嗯,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Leo」:好乖

找到活干的裴衷从沙发上爬起来,用电炖锅煲了锅粉葛瘦肉汤,顺便把晚餐给应付了。

怎么才八点?

下午阿姨刚来做过卫生,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给裴衷留下任何在家务上发挥的空间。他干脆把下午从商场买回来的毛巾、浴巾拆了标签丢进滚筒洗衣机,又将新买的颜色两两配套的拖鞋、口杯和电动牙刷一一摆好。

情侣款就是有对称美,裴衷满意极了。

自从裴衷搬进来以后,他就热衷于暗戳戳地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留下自己的痕迹,以至于练和豫老是嘲笑他这习惯和小狗撒尿标记地盘没什么区别。

不过说归说,练和豫不仅不阻止,还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样子。

从进门开始,裴衷就在玄关的橱柜上摆了两只靠在一起的木头雕的小狗托架,方便练和豫回家时放摘下来的手环,再戴上自己送的桃篮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