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让他逮着了,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二人。
“先点这些,”秦文瑞把勾好的菜单递给茶餐厅服务员,一脸八卦地转头问裴衷,“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裴衷正欲开口,便被练和豫塞了颗刚上桌的红米肠,他眼见对方一本正经道:“结缘于艺术。”
行吧。
行为艺术也算艺术。
裴衷知道在外要给足男人面子。
秦文瑞狂抖练和豫本硕期间黑历史的时候,裴衷就假装没听到;邱池问两人谁1的次数多,不用练和豫使眼色,裴衷就自觉窝在旁边装0。
没轮到裴衷说话时,他就安静地在一旁剥虾,等到秦文瑞终于偃旗息鼓了,裴衷已经剥了满满一碗堆到冒尖的虾肉。
“说累了吧,先填填肚子。”裴衷把虾肉推到练和豫面前,忙前忙后地给他涮碗、调沙姜料碟、添水。
看着练和豫理所当然享受的狗样子,又瞅了一眼身边正在从自己碗里偷凤爪吃的邱池,秦文瑞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看看!都知道伺候自己老公,只有你就知道气老子!”秦文瑞恨铁不成钢地把邱池爱吃的牛仔骨挪到他跟前,忿忿道:“就知道吃!能不能学学人家?!”
邱池翻了个白眼,狠准稳地夹走了秦文瑞碗里的最后一根凤爪。
“他怎么能叫你和豫……”从茶餐厅里出来,刚一上车,裴衷就可怜巴巴地拉住了练和豫的手,“别让他叫了,让给我叫。”
今晚裴衷懂事得很,至少在朋友面前维护了他作为前?纯1的尊严,对此练和豫很满意。
「Leo」:老秦,以后就叫我全名吧,对象太爱吃醋了没办法。
「秦文瑞」:不是,你有病吧?
「秦文瑞」:我也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Leo」:?洹ˇ?
「秦文瑞」:好恶心啊!!我草!!
番外 安全词(H)
“裴衷,打个商量。”
“日了老子四年了,难道就缺这一回吗?”
“你不要这么锱铢必较好不好,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啊――”
练和豫被裴衷捆得严实,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骂骂咧咧。
裴衷被吵得头昏脑胀,将手头刚消好毒的玩具搁在干净的毛巾上,叹了口气,“和豫,你不能答应了又反悔。”
“我是答应了,但哪有你这样得寸进尺的?”
一周前练和豫心血来潮,把裴衷铐在床头,试了下新买的玩具――不锈钢拉珠马眼棒。
得益于两人良好的健身习惯,练和豫已经算是很耐造的体质了,但裴衷比他身体素质还好上几成。
所以当裴衷被练和豫玩失禁时,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每次练和豫干了啥惹人生气的破事,最后都得靠卖身求荣找补回来,这次也不例外。
练和豫哄了好久,更是许诺出了随便对方怎么玩都行的条件,才算是安抚好闷头吃了一个星期韭菜和生蚝的裴衷。
不得不说,这一套哪怕已经用了四年,裴衷还是百分百上钩。
反正大不了就是多挨几次?H嘛,自己又不是爽不到。对此,练和豫既为自己狗挡杀狗的魅力感到得意、又看得很开。
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仅仅维持到今晚回家前。
当看到裴衷抱着的满满一箱情趣玩具时,练和豫恨不得撒腿就跑。
他一时竟忘了,裴衷是个能徒手掰弯钢筋的雕塑系巨力怪。
“想个安全词吧,简单点的。”
裴衷走到床边,在给要死不活的练和豫带上眼罩和耳塞前,耐心补了一句:“不要像上次那样把安全词弄那么长、更不要中英文混用……我当时还以为把你弄得犯癔症了哦。”
“可持续金融共同分类。”练和豫拗不过力气大得像头牛的裴衷,干脆认命了,任凭对方在自己身上来回折腾。
为了避免伤到练和豫,裴衷将买回来的三股编织棉绳做了额外处理。
火燎去毛和上蜡油两道工艺完成后,绳子的手感顺滑了不少,表面也不复刚到手时的粗粝。
练和豫的双手被反绑至腰后,深红色的绳索在贴紧的手腕上缠了两圈,再向上拉绕过脖子和胸部,在背上收了结;大腿、小腿则被屈在一起缠绕,绳圈从小腿中段一直绑到大腿根部,以至于练和豫的双腿完全无法伸直。
比起粽子,练和豫觉得自己更像一只待被端上蒸锅的大闸蟹。
就差在肚子上放片姜、倒点料酒去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被戴上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的眼罩、和隔音效果奇强的耳塞,他回到了那个久违的黢黑且万籁俱寂的世界。
被剥夺了听觉和视觉,使得练和豫的其他感官更为敏感。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裴衷上下床垫时塌陷又回弹的动静,能闻到裴衷经过时头发丝上清爽的洗发水味道。
但长久的应激状态反而会让人失去对外界的判断。
就像一张被机械性地拉得太久、弓弦绷得太紧的弓,在过载的力道下僵持太久,就会失去其应有的反应速度和作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高度应激的各个器官对外界的感知变得微薄、麻木,周边的动静似乎都消失远去了――似乎连裴衷走动时流动的风也静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