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1 / 1)

日光曲 谢景濯司璇听 2595 字 7个月前

谢景濯也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抬手抱了抱她,轻声问:“是不是发现时间过得很快?”

司璇点点头,“嗯”了声。

“那还想再逛下去吗?还是我们回去换件衣服,一起去吃晚餐?”他又问。

“晚上我们不在家吃吗?”司璇想了想,才发现他今天好像确实没去买菜。

谢景濯看了一眼表,提醒她:“现在下午四点半,换好衣服到餐厅六点钟,刚刚好。”

“直接去吃饭不行吗……?”司璇说着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也觉得好像过于休闲了,“餐厅有着装要求?”

谢景濯应了声,片刻后很自然地补充:“稍微正式一点吧,那家餐厅的夜景很漂亮。”

“哦,好,那我可能还得再化个隆重一点的妆……”司璇没多想,跟着他穿出林荫道,原路返回。

……

抵达餐厅刚好是日落时分。

餐厅顶部做成开放的全景设计,最后那层薄薄的夕阳流动在玻璃上,绀蓝色的天幕透过与埃菲尔铁塔相呼应的钢架镂空装饰落入视野中,映着一两团同样染上暗色的云,给人以天空之城的错觉。

这家Les Ombres坐拥了市区中心最好的观景位置,等到夜幕降临,背景中的铁塔亮起灯光,成为没有高楼的开阔构图中最巧妙的金色支点,而靠窗的位置自下可二百七十度俯瞰整座巴黎城的夜景,很有约会的氛围。

司璇于是下意识认为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date night,大概是为了庆祝她接下来长达半月的假期。

等点完了菜,从前餐吃到主食,餐厅的钢琴演奏在中途忽然切歌,换成一首耳熟的《Beautiful In White》,而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在七点整迎来了今晚的第一次sparkle。

在当时的距离和角度下,铁塔的灯光秀看起来很震撼,墨蓝天幕中的银河从塔尖流泻而下,在原本已经一席金色长裙盛装出席的铁塔上迸溅开星光,酣畅而璀璨。

而原本餐厅外隐匿在夜色中的露台在这过程中,也像受到了灯光的牵引一般,自远而近一点点亮起来,最后照亮满地的气球和玫瑰。

餐厅里的其他顾客欣赏到这样的画面,发出夹杂着“Trop romantique”的惊叹声。

不少外地来的游客也纷纷起身,左右不明状况地询问了几句,并在第一时间拿起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怪不得今晚的露台在八点前暂停开放,本来还觉得是件遗憾的事,现在倒不觉得了。

司璇开始时也小声“哇”了一下,完全没把它和自己联系起来,等到露台上的灯光秀露出全貌,还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想找出今晚准备这样惊喜的主人公。

谢景濯看她两眼发光地东张西望许久,最后只好无奈地开口提醒:“宝宝,是为你准备的。”

司璇下意识疑惑地“唔”了声,再转回头时,才发现就隔了一道玻璃门的距离,被层层叠叠围成心形的粉白两色蜡烛在亮灯的过程中被点燃,她在玻璃上的倒影刚好被映在其间,簇拥着大团的满天星、玫瑰和日本松虫草,其间还漂浮着淡紫色的云霞雾霭一般的黄栌。

她眨了一下眼睛,倒影中自己脸上的怔愣也清晰可见。

直到谢景濯起身,把她从椅子上牵起,走向露台。

从正面看上去,正在亮灯的埃菲尔铁塔下开出了小片花海,甚至搭着一整面的粉色龙沙宝石花墙,其间漂浮着满满的彩色气球和烛火的光芒,在夜幕中显得尤为盛大。

没有女孩子可以抗拒这样已经多到泛滥的浪漫元素。

又传统,又老土,又心动得无可救药。

而于此同时,某位之前说过自己会好好求婚的人也按照固定的仪式单膝跪下,从格外正式的黑色西装中取出戒指盒,在她眼下打开。

黑色丝绒中露出一枚很经典的六爪钻戒,她之前看时尚杂志的时候,偶然夸过一句“好美”。

司璇有种自己正在做梦的感觉,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好在那流淌在夜幕和星光中的每个法语单词她都听清楚了:

“Je t’épouse avec cet anneau, et je te communique tous mes biens temporels.”

(我用这枚戒指向你求婚,并愿意和你分享我尘世间一切所有。)

“Veux-tu m'épouser”

(你愿意嫁给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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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番外四

司璇没想到谢景濯会在这天就求婚, 虽然之前不是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但她以为他至少会等自己考过DEM文凭再考虑这件事。

后来不经意问起来为什么的时候,就听他竟然很幽怨地告诉她:

“……我一直以为我们国家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二岁, 本来想在你那天生日的时候就求婚的, 但这样一来求婚纪念日和生日就会变成同一天,所以才一直等到你在巴黎放假的第一天。”

接着不等司璇提出疑问,又道:“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女性年满二十周岁就到了适婚年龄,所以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其实就可以向你求婚的。”

不过好在他求婚的时候司璇并不知道背后还有这种乌龙, 只看到当时的画面太打动人,一身黑色西装的英俊男人在浪漫之都的浪漫脚下跟她求婚,是谁都受不了这种诱惑。

更何况这人在她还在从发呆惊喜鼻酸掉眼泪的一系列过程中提醒她:“宝宝,铁塔一次亮灯只有五分钟,你要抓紧时间。”

于是她下意识就忍着抽噎飞快地点头答应下了,直到戒指套上无名指,也没意识到亮不亮灯跟她答不答应求婚是两码事。

但不管怎样,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之后的一系列流程也因此顺利开展, 他们俩在那年寒假回家的时候领了结婚证, 谢榕甚至还大动干戈地为此办了个晚宴,正式地以谢家未婚妻的身份把司璇介绍给与谢家有来往的社会各界人士。

当晚的酒会在谢景濯之前提过的“老宅”举办,司璇在期间很荣幸地和Olivia共同演奏了一首贝多芬的《G大调小步舞曲》, 结束的时候有种走路都打飘的不真实感, 没料到自己有生之年会和这样一位能载入史册的大提琴演奏家合作。

不过也是直到那时候,司良哲和年文文才知道自己的既成亲家是这么个家底, 参加完晚宴回家后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好, 在过程中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

到头来也只能安慰自己事已至此, 小谢看起来是个老实人, 这门婚事应该是靠谱的……

至于他们俩的正式婚礼,司璇想等到自己毕业之后再办,谢景濯眼下法定配偶的名分已经坐实,也不着急,只是在工作摸鱼的间隙会把林一安当他的垃圾桶兼备忘录使用,把自己那些灵光乍现的有关婚礼的各种新想法哇啦哇啦地以议论文的形式呈现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