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子通身泛着白光,清新俊逸,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如果他不是手持拂子,应更受妙龄女郎青睐。
「阿翎在里面……」
「……抱歉,师父。」
「这一劫早已注定。悟之,无须内疚。」白阳子见后面的人潮,劝说:「请将军带他们尽快离开。」
「天师?在下明白了。」龙山抓住恣娘的胳膊,想带她走。
「花妖留步。」白阳子顾不得龙山反应,拂子一扬,一干人等随风飘到远处。
龙山高喊:「娘子!」,但恣娘知道要来的,终是来了。
「看来你是知道的……」恣娘嗤笑,仍是美艳不可方物,「所以才收季一帆做弟子?」
「我们晚些再聊,这只螳螂精太嚣张了。」
「人家已是妖王的猛将之一,不是甚么螳螂精了。」恣娘抚了抚衣袖说。
「呵,看来新任妖王挺能忍的。」白阳子轻笑,「但止于今夜。」
顺郡王见白阳子跟兰恣娘一唱一和,犹如闲话家常,打破他对师父的基本认知。难道这个人不是师父?
「师父?」
白阳子对他笑一笑,拂子一扫,包住白翎的红线断了,随着白翎的反抗,他终于重见天日。
「师父!」白翎激动高叫。他爬起来跑到白阳子身边,平日他们三个师兄妹就数他最稳重,但面对敬重的师父,他会变成小孩子般。
「这只女妖?」白翎发现兰恣娘的身影,怕是她使行秘术。
「……她是关键。」白阳子声如细丝,往珍公主的尸体走去。「真是可怜,平日作孽过多啊!」
白翎听得云里雾里。
那个血印以白翎和顺郡王之力是解不了,但对白阳子来说是小菜一碟。
血印的另一边感到危机,问:「谁?」
「……是谁都无所谓了,螳螂精。为了人界和妖界的和平,这次本座多管闲事了。」
白阳子念着咒文,举着拂子左右扫着,动作看来很蠢,但是他的表情非常认真。
半晌,血印发出惨叫声,红线化成轻烟,临消散时,仍在垂死挣扎,胡乱散开攻击。气息最弱的顺郡王成为最佳下手对象。
「嗯……」顺郡王按住心口,他觉得神志唤散。
恣娘和白阳子连手赶走烟雾。面色死灰的珍公主躺在地上。
阴冷的洞穴里,螳王收回妖识,双手断掉喷出黑烟,胸口有数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本来以为闭关前启动秘术,偷偷修炼,外界发生甚么事情都与他无关,想不到竟杀出个术士。他身上的反噬很严重,趁闭关疗伤好了。
「螳王?」小蝶站在不远处问。
「本王要闭关去,这段时间由妳看管封地。」
「是属下的荣幸。」小蝶恭敬屈膝行礼。
螳王见小蝶低头,欲转身遁地前往闭关之地,感到四肢如千斤重。
小蝶娇柔的声音说:「妖王陛下已下令,谁能捉到使用秘术者,有重赏。」
螳王瞪大眼望着地,绝望的感觉爬至全身。
「小蝶……妳背叛本王!」
「小蝶由始至终是效忠妖王,辅助你只是顺便而已。」
螳王咬牙切齿:「顺便?爬上本王的床都是顺便吗?混账!」
「当然,用来磨练演技也不错。」小蝶耸肩,「见到妖王再解释,如果你能等到那一天。」
螳王只能怪他大意,身在高位多时,早忘了妖与妖之间的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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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仍然高挂空中。
恣娘扑到顺郡王身边,查看他的情况后,她知道是时候了。
「女妖,走开。」白翎欲赶走她,但白阳子伸手拦阻,摇头道:
「凡事有始,便有终。」
顺郡王半瞇眼,呢喃道:「不……不要……小……小兰……兰……」
恣娘垂眸,她曾想过很多个可能性,可能柔肠寸断、可能依依不舍、可能……
不论哪一个可能,他们是不可能回到昔日。
「妾……是小兰兰,但君早不是阿祥。」
她闭上双眼,气集中在丹田,修炼、滋养数百年的妖丹慢慢升起。
「恣娘,妳做什么?!」青荷翩然而来。
「又有女妖?这皇宫有多少妖怪呢?」白翎警戒。
恣娘没理会青荷和白翎,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