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他称呼公主没有不对,自称做臣也没有不对,但是明显生分许多。就算娘亲是后宫的嫔妃,公主皇子都会叫一声「母妃」,而不是「某妃」或「娘娘」。

很快他们的话题转到珍公主身上,圣上的表情冷淡不少,「阿珍这次太胡涂了,都是陆贵妃惯出来的。之后只能禁足在皇宫。」丢人现眼的东西!

「但珍公主不可能永远禁足,她亦没有做出伤害大周的事来。」

「朕怕……」圣上双眼闪烁不定,他仍没下决心告诉晚辈,「阿珍要收心养性,再不好好管教,只怕真让大周万劫不复。」

季一帆猜测圣上的意思。记得他小时候那位服侍云阳长公主的嬷嬷说过:沉迷占卜、算命的先帝曾找术士算过大周国运,结果不好,就砍杀那些术士,当连续几个术士都说了相同的结果后,先帝竟热衷修仙法术,有些更是邪门之术。

那个嬷嬷是长公主自幼时就开始伺候的老人,许多事大伙儿都不计较,反正先帝迷信一事是文武百官、京城百姓都知道的事。但说先帝迷上邪术就是大逆不道,因嬷嬷常说这件事,最后遭拔舌、绞刑。

他记得那个嬷嬷指着他大叫:「奴哪有说错了!先帝所为,天地知、圣上知、长公主知,少爷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

「就是因为先帝,长公主才变成这个样子!」

后来嬷嬷被拖走,他就听不清她的话。而嬷嬷的死亡,使云阳长公主的疯病更严重,甚至时常自残,幸好都被婢女、婆子发现救起。

事过境迁,他偶尔想起这件事来,都会抽丝剥茧寻找亲爹的线索。糅合所有线索,他有个恐怖的念头,就推翻不再想。

季一帆看着圣上,这十多年,圣上同样迷上修仙长生之术,荒废后宫,所幸没疏于政事。

只是皇室的子嗣没有增加罢了。现今四位皇子都长大成人,近来太子的声望略降,大皇子和三皇子则穷追不舍。

「大周有圣上在,国泰民安,何来万劫不复之说呢?」一帆身为臣子,就算拖住病重的身躯,都不能不为君解忧。

明明这种解语花的活儿,应是后宫那群妃子要做的事。偏偏圣上早就冷落后宫众妃,传出专宠陆贵妃都是十多年前的事。因为一直没有新妃子受宠,只好说陆贵妃盛宠不衰,但是后宫的人都清楚并非事实。

「那是天师的卜卦。」圣上的话惹起季一帆的关注,他没听过这件事。

圣上自知失言,「一帆好好休养,你是季氏最后的希望。天师出关后,尽快到皇宫禀报。」

「舅舅有太子,也有三位皇子,他们才是季氏的栋梁。」季一帆谦卑道,心里揣摩刚才的话。

此时,在后宫里。

「唐郎君才不是什么妖怪,谁妖言惑众?」

珍公主醒来得知自己出宫会情郎之事被陆贵妃知晓,并且惊动太后,她下令珍公主不能离宫,也收了陆贵妃可出宫的令牌。

珍公主知道是顺郡王跟他的师兄妹所为后,气得跺脚:「顺郡王!顺郡王!难道太后和父皇忘了本宫是他们的亲孙女和亲女儿吗?顺郡王……呸!季一帆只不过是一个野种……」

陆贵妃派来的嬷嬷听到珍公主胡言乱语,吓得掩住她的嘴。

「小祖宗啊!别祸从口出。」

谁不知太后和圣上最疼顺郡王了!

「嬷嬷,那本宫怎么办?不会真的无法离宫吧?」

「贵妃娘娘说派人去游说,公主放心好了。」嬷嬷转述陆贵妃的话,「这阵子公主听话一些,切勿惹怒圣上就没事了。」

珍公主纳闷,陆贵妃找谁人帮忙,嬷嬷左右张望,悄声说:「殿下别问,贵妃娘娘自会筹谋。」

凤仪宫里,一对男女正在激烈纠缠。

「啊啊呃……陆郎……再用力些……」

「皇后娘娘果然是深闺荡妇,脱了宫装终能露出本性。臣再插深一些。」陆小舅舅卖力挺腰,张嘴含弄大奶头。

「啊啊……对……啊……就是这样……」

皇后久逢甘露,已顾不上陆小舅舅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知她是困在深宫这个大花园里的娇花,在苦闷的日子里日渐凋零,而园丁早就不再到花园了。

「……都听陆郎的……啊呃……」

珍公主乖乖在皇宫里几天后,她的禁足令就撤了。

〈三〉025 不安

〈三〉025 不安

漆黑的洞穴里,偶尔回荡着滴答滴答声。

螳王盘坐在大白玉上,很快他就能收网了。

小蝶拖着小紫藤来到螳王面前,一手将小紫藤推跪地上,她也屈膝跪下说明小紫藤的所作所为。在所有效忠妖王的妖怪里,螳王的能力不是最强,管辖的土地不是最广,但他能哄好妖王,也将事件办得妥当。虽然螳王有些怪癖,但他的管理井然有序,最忌讳下属自伤残杀。

「有解释吗?」

螳王浑身散发妖气,身在高位数十载,早就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我知错了。」

小紫藤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螳王挥挥手,「过来。」

闻言,小紫藤连爬带滚来到螳王跟前,抬起头痴痴凝视他,她知道她的优势,就是这张面。

螳王望着这张鹅蛋脸、柳叶眉、挺直的鼻梁,他有一剎那以为见到她。遥远的过去,在充斥着沼气的树林里,那身紫红色的衣裙……

他心里嘲笑自己,最近她明明穿华服混在凡人里,但往日的记忆比最近所见更加清晰。

「不想伺候本王了?」

「没……没有这回事,能伺候王是小紫藤的荣幸。」

小紫藤哆嗦,吓得哭丧着脸,她不想灰飞烟灭啊!